李婶家中,三个小的在一屋,这种给猪洗澡的事还是第一次见,总想凑过去瞧瞧。
每次过去都会被老大呵斥,王卫东取笑道:“陆国伟,你小子有点长兄如父的意思了。”
陆国伟就是李婶的大儿子,闻言摸着后脑勺,憨厚而又腼腆的笑了笑。
“李婶,我看你家这小子挺不错,让他跟着我怎么样?”
屋里就他和李婶母子,他和陆国伟脱毛,李婶控制火。
李婶火钳夹着的柴掉在地上,惊喜的看向王卫东:“真的?要不还是算了吧,你已经够照顾我们家的了,不能再给你添麻烦。”
“小事,没什么麻烦的,不过得等一段时间。”
李婶不在意等一段时间,只要儿子能有份工作,她就心满意足了。
“儿子给你王哥跪下磕头,这是天大的恩情,你要记一辈子知道吗?”
陆国伟当真就跪了下去,只是跪到一半就被王卫东拉住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能随便给人下跪知道吗?从明天起,每天早上起来锻炼,吃的不够,上我家来拿,至少把力气练上去。”
他不是要把陆国伟安排进保卫科,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也不能平白加个人进去,而且保卫科的性质有些不同,好多都是军转,不是说进就能进的。
最近他听说运气队要招学徒工,他准备走走关系,把陆国伟安排过去。
要是这小子人品过关,等改开后,就是他手上的一员大将。
现在学徒,连着修车都要学,等改开后,陆国伟怎么也能独立开大车了。
八十年代初赚钱的路子很多,运输倒卖就是一条赚钱的路子。
国内的情况,他不准备走到台前,幕后的大佬才是真的大佬。
儿子的工作有了着落,李婶少了一块心病,柴火照耀下的脸焕发着红光。
收拾完野猪,天已经黑了,王卫东开膛取出内脏,准备割肉。
都是送人的,他也没那么多讲究,斧头砍下猪头,掰开肚子砍成两个半扇。
然后顺着一排排砍过去,每排大约两斤左右。
这头野猪去头去尾和四个猪蹄,大约还剩六十多斤,大院里二十多户,去掉贾易何三家,还剩二十户,每户两斤就是四十二斤,再给阎埠贵和刘海中和第一个帮忙喊人的多加一斤,还能剩个二十斤肉左右。
自己家留十斤肉,一个猪头四个猪蹄,给李婶家留十斤肉和内脏,一头野猪就没了。
砍完留好自己的肉,在李婶家借了个竹篮,开始挨家挨户送肉。
从后院开始,先去了刘海中家。
不管对刘海中多不待见,既然上门送肉,就没必要摆脸上,大大方方的笑着敲门:“二大爷二大妈,这是给您家的肉,感谢光天送我奶奶去医院,野猪不够大,肉不多,别嫌少啊。”
二大妈喜笑开颜,接过肉:“不嫌少,怎么会嫌少呢,谢了王股长。”
“不用谢,那您歇着,我还得去别家,您这是第一家。”
这话让坐着没动的刘海中抬了抬眼,肉不肉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家。
关上门的二大妈打量着手里的肉:“瘦了点。”
“有就不错了,野猪肉能有多肥。”
刘海中倒是说了句良心话。
刘光天凑着头:“妈,咱现在就煮了呗!”
“吃吃吃,就知道吃,这肉留着给你爸下酒。”
“妈,这你就过分了,东哥是感谢我的,凭什么不让我吃。”
……
王卫东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刘家在吵了,聋老太有句话说的好,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敲开聋老太的门:“老太太,给您送点肉。”
聋老太杵着拐杖,看到肉也不打算装聋了,笑眯眯的接过肉:“好,谢谢啦。”
“没事,不用谢,您歇着吧。”
他给聋老太肉,纯粹是不想落人话柄,不给贾家大家都能理解,不给易家也能说的过去,因为这几次易中海都偏袒贾家,大家有目共睹。
不给傻柱,没人在意,这家伙在大院除了易贾两家,稍微真心一点的也就聋老太了。
前期聋老太还是有点私心的,后期聋老太是真心多于私心。
他不想和聋老太牵扯什么,一把老骨头,碰倒还得给她养老,敬而远之就好。
后院算上他家,一共六户,李婶和他自己家不用送,剩下两户就是许大茂家和一个姓李的人家。
李家人丁兴旺,老的小的一共八口人,他和李家没什么来往,也没仇怨,敲门客气两句,把肉给了就行。
“大茂,别说哥不照顾你,看看这是什么?猪腰子,猪鞭,哥够意思吧?”
许大茂不知道该笑还是还哭,王卫东拿着猪鞭在他面前晃,多少有点含沙射影了。
忍着恶心接过猪鞭:“谢谢啊。”
“别急呀,还有肉呢。”
许大茂便秘的表情这才稍微自然了些。
送完后院,送中院,中院最大,住户最多。
除了三家不送的,还有八户要送,其中有一家就是那位第一个出来喊人的,他得先去,而且得给三斤肉。
王卫东在中院走动送肉,贾家心里别提多难受。
小当槐花想吃肉,贾张氏心里恨王卫东,但不妨碍他想要肉,最好是王卫东身上的肉。
嘴上不说,却不时往门口看。
“妈,您别看了,他不会给咱家送肉的。”
贾张氏嘴硬道:“谁稀罕他的肉,姓王的千刀万剐我才解恨。”
秦淮茹沉默不语,心里担忧着赔偿的事,一大爷让自己去找人借钱,自己能上哪借?看来明天还得找一大爷谈谈才行。
易中海也在家闷坐着,王卫东来来回回的从家门口路过,就是没给自家送。
他不是贪那点肉,为了不遭人眼红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他就不是多贪嘴的人,而是别人都有,他没有,让他觉得没面子。
整个大院都有,他身为一大爷却没有,说出去别人怎么想。
等王卫东送完中院,还没给自己家送,他就知道,王卫东不打算给自己送肉了,闷声闷气的回屋躺着。
傻柱无所吊谓,早早就躺床上了,这么些年,有肉也吃不上几口,有和没有都一样。
最近他在想,这秦京茹都好久没来了,成不成也不给个话,一个农村姑娘,咋还摆起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