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曦一动不动,听着季宴笙像恶魔般陈述:“James他会让江离忘记一切和你有关的事情,江离不会再记得你,你是死是活,身处何方,他都不会在意,因为今夜过后,沈云曦是个从来不曾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名字。其实我本来是想他死的,不过转念一想,让他从此以后就那样麻木的活着也挺好。”
他话音一落,沈云曦的心也蓦地坠到了地底深处。
车里的暖气明明开的很足,她却觉得全身发寒,如坠冰窟。
……
别墅里,被沈云曦留下的保镖统统晕倒在地。
Edden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外国男人给站在卧室床边两侧。
edden给床上的江离喂了一杯凉水,频繁而急促的叫着他的名字。
他眼皮微动,好似要醒过来了……眼睛困难的睁开一条细缝,可是无法睁的更大了,他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全身酸软无力,脑子里也像堆了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清楚。
就在他无力而躁郁到快疯狂时,雾蒙蒙的眼前,隐约有白光闪烁,一道如天籁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安定人心的神奇魔力。
心里的躁郁淡了些,他慢慢的又合上了眼睛,心神不受控制的跟着那道声音一直往前走,往前走,走了很远很远。
前方是一片让人舒适的柔光,他站在那里,觉得浑身舒畅,可是心里空落落的,三魂七魄仿佛被人拿走了一半。他下意识想回头,但是又做不到。
在被那片柔光完完全全包裹住时,他听到身后有一个遥远的声音嫌弃而厌恶的说:你走开,我会留下,我会找到她,带她回来。
沈云曦无法判断季宴笙口中所说的话的真假。
可是事实是,季宴笙一路畅通无阻的开车走了好远,等到他停车时,江离都始终没有出现。
季宴笙单手抱住清清,另一只手将沈云曦从车上拉了下来。
他一点也不顾沈云曦眼睛看不见,就这么粗暴的拽着她走,沈云曦一路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忍不住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季宴笙嗤笑:“你问来干什么?求救吗?别做梦了。”
他手上用了力气,沈云曦被他拉的差点往前倒去,她直觉面前这个季宴笙才是真正的季宴笙,她不能用以前的思维和他相处,能闭嘴则闭嘴,不要惹怒他。
也许是因为眼睛被蒙着,其他的感官倒是敏感了起来。
沈云曦隐约听到了不远处传来江水翻腾的声音,她猜他们可能到了江边。
央城城郊只要一条宽阔的溧江流过,而江边修有巨型的停机坪。
沈云曦脚下踉跄了几步,轻声问道:“我们是直接坐飞机走吗?”
“真聪明。眼睛看不见,还能猜出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季宴笙回头,赞赏一般的笑了笑。
他这一声笑其实和以前的笑声没什么差别,可是眼下不论他什么反应,沈云曦都觉得可怕。
她咬住唇,没敢接话。
没走一会儿后,季宴笙忽然道:“上阶梯了,你小心着点。”
很快,沈云曦听到了飞机舱门打开的声音。
季宴笙先是将清清安顿好,然后将沈云曦的手铐带了开来,沈云曦一惊,谁知下一秒他将手铐的另一边锁到了某种柱状物体上,这导致沈云曦只能在柱状物体附近活动。
沈云曦心一沉。
她清晰的认识到,季宴笙为人特别警惕谨慎,以后她想办法逃跑的话会非常困难。
何况,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还有小清清。
在她心思流转间,季宴笙复又打开舱门走了出去,不多时,他就回来了。
然后一个稍显庞大的物体在她身边落下,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闷哼声。
她张嘴想要说话,可是接下来,一块带有刺鼻气味的湿毛巾捂住了她的嘴鼻,她意识一轻,登时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