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新雨对她的蔑视,大约以为像她如今这般凄惨境地,是没有胆量敢对她动什么歪心思的。
曲辛夷冷笑过,又提醒道:“待会儿你小心点儿,别弄出太大动静来。”
柳严正眯了眯眼,随意的嗯了一声,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来。
曲辛夷一看到他这模样,就想起从前委身于他的恶心时光来,言语神情动作无一不粗暴。
以致于……她每每瞧见矜贵冷淡的男人,例如江离和寒萧一类的男人,总会幻想他在迷情沉沦之时是不是同样的清风朗月。
大约十分钟后,估摸着那杯醒酒茶开始发挥效用。
柳严正戴上鸭舌帽,舔着下唇道:“我过去了。”
临走时,不忘搂过曲辛夷,狠狠在她腮边亲了一口。
曲辛夷忍着反胃,送他出门,眼看着他熟练的不靠房卡打开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门,她才敛着眸回到自己房间,正准备反手关上门,耳边忽地传来电梯抵达的叮声。
也许是有些隐藏的紧张,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往外看了一眼。
就那一眼,叫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明明是盛夏时节,却仿佛如坠冰窟。
就算寒萧一贯漠然淡定,也很难无视走廊旁那位女人的目光。
从他踏出电梯的那一秒起就死死盯着他,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停下脚步,挑起剑眉:“怎么?有事?”
曲辛夷还是呆滞的,愣愣的看着他不说话。
寒萧不耐的皱了皱眉,不再管她,抬腿正欲继续往前继续走,那呆掉的女人却仿佛大梦初醒一般,飞快的拦到了他身前。
两条纤细的手臂张开,瞪大着眼睛仍旧盯着他。
大有他想往前就从她的尸体上跨过去的架势。
他懒得陪这个女人发疯,彻底冷下脸来:“要么说话,要么滚开。我不对女人动手,但我不能保证你不会成为第一个。”
这个男人出了名的脾气不好,对女人也没什么绅士风度可言,曲辛夷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拖延一会儿。
站在进退两难的悬崖边,她语无伦次的开口:“你觉得……我和江新雨像吗?她是不是很讨厌有人说我和她气质相像?”
寒萧一凛,目光落在她脸上锐利如锋。
他发现她在微微颤抖,比起委屈难过,更像是在害怕。
害怕……他有什么令她害怕的?
看着她紧咬唇拦着他的姿势,寒萧眉心微动,忽然意识到什么,抬眸看向了尽头那间房。
他沉默了一秒,单手落入了一侧口袋,略略歪头,视线再度挪回了曲辛夷脸上。
这一次,他的眼神温和闲适,没了方才的不善与压迫,不知不觉中仿佛能能令双方都会下意识的略略放松。
他淡淡启唇:“江新雨房里有什么?”
曲辛夷骤然一慌,紧张的咽了咽喉咙。
男人却是愈发淡然:“垂死挣扎没意思的。你痛快点交代,我也许不会和你计较。”
不和她计较……是不可能的,尤其以柳严正的急色作风,这会儿多半木已成舟,不能回头了。
虽然绝望的闭了闭眼,曲辛夷咬牙就是不肯出声。
寒萧耐心彻底告罄,正要拂开她,就听她终于缓缓道:“男人。江新雨房里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