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曦心里很明白他什么心思,也很清楚很多事情他不挑明,不代表他一无所知。
在他看来,她回到他身边、以及寒萧回到江新雨身边这两桩事可以当成一件事来看,她和寒萧分工合作,分别搞定他们江氏兄妹。
就像寒萧曾说的那样,论手段论心计,在他面前把戏都不够看的。
而这场戏能否唱完,全看他是否配合。
目前来看,他好像心甘情愿的饰演着被蒙在鼓里的冤大头角色,他不说不挑破,只有偶尔的试探。
沈云曦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嘲弄的说:“我为什么要无视他?我不仅和他打了招呼,还讽刺了他一顿!他抛弃秋晚,和江新雨在一起,我又不能杀了他解恨,只能在难得遇到他的时候,竭尽所能的骂他讽刺他,好纾解恨意啊。”
明明知道她是在睁眼说瞎话,男人还是深深凝视她,语气又轻又凉的问:“就这样吗?”
“不然呢?”沈云曦偏偏头,冷冷反问,“江总是不是觉得我可能还抓紧时间和他合计了一番,怎么联手弄死江新雨?”
“……”
这大概就叫以退为进,她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反倒令他被动。
男人侧脸轮廓线条绷紧,深冷黑眸看着尖锐而略带几分挑衅的小女人,呼吸有些发紧。
好半晌,他淡淡开腔:“你这么理直气壮无所畏惧,是不是就是仗着我纵容你?”
沈云曦拨弄了下长发,轻慢点头:“是啊没错,江总这就生气了?要把纵容收回去了?”
男人咬着牙,很想把她摁进怀里狠狠揉一顿,再把她丢到床上翻来覆去的收拾一番,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脑海里忽然掠过她在他身下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那若隐若现的怒气都化成了男人本能。
重重从胸腔出吐出一口浊气,他拽起她手腕就走。
“又去哪儿,我还没吃完?”
男人嗓音又冷又硬:“换个地方继续吃,不是说要吃遍所有类型么?”
“……”
噗……沈云曦没忍住,笑出声,打量他深刻凌厉的侧脸好半天,才慢悠悠的说:“江总,我发现你的底线还挺低的。”
男人不看她,只几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
沈云曦又状似惆怅的嘟哝;“就是不知道低到什么程度。”
男人这时凉凉的偏头觑她:“你想让我低到什么程度?”
“就是比如我弄死你身边亲近的人,你也不计较的那种程度。”
他拽着她手腕的掌心忽然一重:“弄死谁?”
“唔,盛承岸啊……”
掌心的力道忽而又轻了,他淡淡的说:“哦,那随便。”
盛承岸带着点邪气的声音幽幽的在身后响起:“你们难道不觉得轻描淡写的表示要取我狗命,太过丧心病狂么?”
沈云曦刚好被江离喂了个兔子形状的点心,她就着他的手一口咬掉长耳朵,冷不丁被盛承岸的声音吓到,差点呛死,江离赶紧喂她喝水给她拍了拍背,顺便不善的瞥了一眼盛承岸。
盛承岸出离愤怒了:“这也怪我?江纣王,我看你是真的迟早要死在沈妲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