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繁华喧嚣的寿宴。
江新雨微笑着避开所有前来献殷勤的各色男人,悄无声息的绕去了后院。
后院有通往江家地下室的入口。
晦暗灯光下,扭曲蜿蜒而下的楼梯显得陡峭,江新雨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入口处往下望,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摔下去。
一只分外白皙的手伸出来,绅士的扶住了她,詹姆斯温柔提醒:“小心。”
江新雨看着他碧绿如翡翠的瞳眸,心一下子安定,她吸了一口气,嗯了声。
地下室曾经是江家老爷子的收藏室,江新雨打开面前的推拉门。
寒萧双目紧闭,躺在床上,刀削斧凿似俊美脸庞没有醒时的冷漠。
他睡得很熟,小扇子似的浓密睫毛安静下垂,在眼底落了一层阴影,竟然有些可爱。
江新雨由衷地对詹姆斯感叹:“谢谢你帮我找到他,带他来这里。”
詹姆斯温柔地笑:“我是你的医生,会为了治好你竭尽所能。”
江新雨一眨不眨的盯着寒萧,鲜红的唇抿出极淡的弧度,讽刺而自嘲,“我爱他,好多年了。他是我唯一的药。”
詹姆斯淡淡地看着她,像看什么实验器具:“你为什么爱他?”
为什么?
一见钟情有理由吗?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就是因为寒萧看她的眼神。
冷冽,倨傲,。
她摔在地上,冲他伸手,他却不来扶她,看也不看地便离开。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小跑着追上他,“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不扶我一把?你好没礼貌,好没有绅士风度。”
后来江新雨曾想过,那时他对她的态度那么冷漠,按照她平日的作风,一气之下该找人教训他才对。
她却主动找他搭话,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她从小被当成公主捧着,谁不哄着她、围着她转呢,她不允许有人对她不友好,不允许有人拿这种让她害怕的眼神看她。
她要把他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那一年的江新雨没料到,就是初见的那一眼,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傲气与征服欲,她要驯服他。
哪怕不择手段、用尽一生、逼近病态,也在所不辞。
寒萧,这个男人真是厉害极了,总能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可悲的疯子。
詹姆斯看着她恨意湛湛的漂亮脸蛋,不疾不徐的提醒,“不要浪费时间了,不如我们开始吧?”
要开始了吗……一旦开始,就回不到过去了。
她还不知道,在作为莫北辰的那段时间里,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呢。
不,爱好像太奢侈了,喜欢呢,他曾真心喜欢过她吗?
江新雨闭了闭眼,过滤掉所有迟疑,点了点头。
……
清晨,或者更早,寒萧从绵长久远的睡梦里惊醒。
黑眸睁开的瞬间,所有理智回笼,清醒透彻。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是偏头看到身侧躺着的人时,还是忍不住冷了脸。
江新雨其实早就料到他醒来时的反应,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连一瞬的惊讶都没有,直接过渡到冷眼相待。
江新雨在他的眼神下,觉得自己从未如此难堪过。
她狠狠咬住唇,从床上坐起来,毛巾被从肩头滑落,露出洁白的肌肤,又转过头,同样的冷冷的看着男人。
好半晌,她绽开一个癫狂放肆的笑,“怎么办呢,北辰,你之前从不肯与我亲近,最后还是被我睡了。你要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