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忽然就想起她手绘稿上的人设:婚后妻奴,残暴大灰狼秒变黏人忠犬。
其实他看到这两句的时候,男人某种奇怪的尊严令他微微有些嗤之以鼻的。
可是当下,他不得不承认,温柔乡英雄冢,此时此刻,她叫他把命给他,他大约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在经历了惨无人道的体验后,第二天,沈云曦醒的时候都快中午了,家里自然早就剩她一个人了。
她撇撇嘴,莫名有种被人睡了对方还溜之大吉的不高兴,揉着酸痛的腰起床,瞥见床头柜上贴了张便利贴。
男人遒劲冷硬的笔锋写着一段话: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午饭我让盛千给你准备。晚上有一个酒宴参加,不用等我吃完饭。
沈云曦读着读着脸颊就鼓起来了,但是看到最后……最后另起一行,是明晃晃的“我爱你”三个字。
声音戛然而止,沈云曦一愣,而后绵长的突如其来的甜蜜感觉像肆意疯长的藤蔓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她从前总以为,她是不喜欢且不屑听那些浮于表面的甜言蜜语的,可是当她真正经历,她才恍然明白,其实她和千千万万个、为了爱哭哭笑笑的普通女孩子没什么两样。
她相信这种宣之于口的感情,且十分乐意相信。
她捏着便利贴一个人傻笑了会儿,然后还是觉得不高兴,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工作的时候,沈云曦很少给他打电话,见到沈云曦的来电,江离挑了挑眉,隐约觉得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果然电话一接通,江太太的指责的声音就劈头盖脸的传了过来。
不过她问的罪名,却是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今晚有酒宴,你昨晚还那样折腾我?”
后半句听起来未免有些令人遐想,江离不由自主的想到昨晚的场景,喉结一滚,声音就低醇了些,“我没打算带你去。酒宴我和淮安过去就好。”
他的本意是不需要沈云曦出去陪他应酬,但有一瞬间,沈云曦理解偏了。
她沉默了下,温软道:“我还是得带长欢过去。”
江离:“……那你这次还是作为江太太的身份陪我出席,省得总有人质疑我和淮安到底是兄弟还是在搞基。”
沈云曦:“……”
她无端地有种江离吃苏长欢的醋的错觉。
反正都要去晚宴,随便用哪种身份都没大碍。
江离要到又道:“下午我让盛千接你去试礼服。”
作为苏长欢的经纪人,她低调一点也无妨,但是作为江太太出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午饭是盛千在外面定好的,然后送到别墅来的。
沈云曦到现在还没能习惯“这个小鲜肉是她专属保镖”的事实,她问他要不要一块吃饭,被他礼貌地拒绝了。
吃过午饭没多久,盛千就开车送沈云曦去晚礼服店。
也许是因为央城话说的不算熟练,他一贯是沉默寡言的,那样内敛的性子和他那张堪称漂亮张扬的混血脸蛋格格不入。
下车的时候,盛千像往常一样,在沈云曦推开车门前,率先开了门,态度与姿态委实算得上毕恭毕敬。
沈云曦抬眸看看他半垂着头的模样,压在心里好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