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恒直接将她带到了禹文肆的包厢。
两人进去的时候其实场面挺尴尬的。
禹文肆、宁绍以及那位穿蓝色碎花裙的女子正坐在饭桌上,表情各异地盯着那位穿着白裙美丽动人的姑娘。
而那位白裙姑娘就站在桌前,手里握着一杯酒,似乎刚刚打过招呼要进入正题。
禹恒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直接拉着页灵蓝坐了下来,笑呵呵地对着桌上的三个人道:“听说四哥也在这儿吃饭,就过来打个招呼。原来宁绍哥和宁婧姐姐也在啊。”
页灵蓝也赶忙一一跟他们招呼,“肆爷、宁先生。”
她不认识宁婧,所以只是微微跟她颔首示意。
“阿肆,二哥,这位姑娘是?”宁婧瞧了她半天,也没想出她是谁。但她觉得能够认识禹文肆和她二哥,小姑娘应该不是简单的角色。
“页灵蓝。”禹文肆淡淡开口,向她介绍。
宁婧抿了抿唇,“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宁绍轻咳了一声,“跟叶明珠宝的前董事长名字同音。”
宁婧漂亮的眸底闪动着几分了然,“啊,原来如此。”
“晚饭吃了吗?”禹文肆看不出情绪地问道。
页灵蓝:“吃过了。”
穿白裙的女人一个人站在那里面色有些难堪,根本没有人拿她当回事。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酒杯,再次鼓足了勇气上前,“久仰肆爷大名,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跟肆爷喝一杯?”
禹文肆皱了皱眉,语气淡漠如霜,“不好意思,我不跟不认识的人喝酒。”
白裙女人的笑僵在了脸上,但还是强撑着展颜,“或许肆爷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已经十年了。这十年里,每一次有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都要把你的样子形容一遍。我希望以后再有人问我的时候,我能光明正大的直接把你带到他们面前。”
白裙女人说得很煽情,也足以叫人动容。如果是一段双向奔赴地爱恋,此情此景应该很浪漫。
但偏偏,这只是她一个人的走心。
禹文肆的表情始终无波无澜,“说完了?那你可以离开了。”他眸色一片冷清,声音丝毫不拖泥带水。
白裙女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她咬了咬唇,再度开口时神情毅然决然,“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先醉,那么从此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如果你先醉,那就跟我交往。”
禹文肆眉心都皱了起来,她的死缠烂打让他隐隐动怒,“我不会跟你赌。我最后说一遍,请你离开!”
白裙女人不甘,还想继续争取一番,禹文肆直接叫来了经理,把她请了出去。
页灵蓝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幕。
其实更尴尬的场面她也见识过。
只能说,禹文肆这个妖孽,“本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那我不打扰你们用餐了,你们慢用。”页灵蓝起身告辞。
禹文肆没留她,让禹恒把她安全地送回酒店。
“这小姑娘怎么来北城了?”页灵蓝走后宁绍疑惑地问了一句。
禹文肆没多说,只说她在创业,过来考察。
宁绍眸光里闪过一丝诧异,但一瞬便淡了下去,未再多言。
回到酒店后,页灵蓝并没有上楼休息。而是叫了一辆车,去了一趟酒吧街。
她以前的那家酒吧【私享】就在这条街上。
熟悉又陌生的一条路,霓虹闪烁,若有若无的烟酒味混杂在空气里。各处传来的音乐让耳朵不得半刻安宁。
页灵蓝走走停停,很多熟悉的酒吧都还在,也有一些换了新的门头,还有一些已经人去楼空,漆黑一片,只剩玻璃门上贴的一张“店铺转让”。
看到【私享】门上也贴着“店铺转让”,她并不意外。
荣雁微本就不是懂经营的人。
当初弟弟叶泱意外去世之后,见荣雁微意志消沉,天天来酒吧借酒浇愁,为了帮她转移注意力,才把酒吧送给了她,让她好好打理。
现在想来,她真是蠢到了极致。
“你怎么在这里?”一道沉沉的嗓音自身后响起,乍一听好像没什么情绪,但曾经共事多年,页灵蓝太了解他了,他已经对她产生了戒备。
页灵蓝懊恼地皱了皱眉,这个世界也太小了。
“宁先生,好巧,又见面了。”页灵蓝从容不迫地转过身,不露痕迹地跟他打招呼。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在这里。”宁绍的表情和语气皆冷了几度,像是从冰窖里发出来的。
“就是恰巧而已。”页灵蓝自如地对上他审度的目光,一脸云淡风轻,“怎么?我难道不能来这里?”
宁绍走上前两步,视线透过玻璃窗一一扫过里面的陈设,冷寂的眼神讳莫如深,“我以前有个朋友,也叫叶铃澜,这家酒吧就是她的。”
“宁先生说的是叶明珠宝的前董事长吧,她还开酒吧?”页灵蓝故作惊讶地说道。
其实仔细想一想,她已经露出太多的马脚了。
她喝醉酒打牌通杀的事恐怕宁绍还不知道,否则他会引发更大的怀疑。
页灵蓝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贪杯了。
宁绍虽然起疑,但也无法想透这两个人究竟有什么联系。
再看页灵蓝一副单纯温良的样子,他也不能把小姑娘怎么样。
他收起了沉寒的表情,噙着一抹淡笑,“听阿肆说你在创业,什么项目?”
页灵蓝没说珠宝项目,偷换了一下概念,“算是直播供应链。”
“宁先生一个人来的?”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还有阿肆和宁婧,他们在【无坊】,你要过去坐坐吗?”宁绍指了指十米开外的一家酒吧,向她发出了邀请。
页灵蓝想也没多想,浅笑着拒绝,“那我就先回酒店了,不凑这个热闹了。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她便一脸镇定自若地从宁绍面前离开了。
殊不知她的手心里已经沁了一层细汗。
宁绍根据禹文肆发给他的消息找到了包厢。
“二哥,你怎么这么久才上来,我跟阿肆酒都已经点好了。”宁婧撒着娇抱怨了一句。
“你们猜我刚才碰见谁了?”宁绍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熟稔地点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