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瓷白的双腿随意地翘在阳台栏杆上,白色的真丝睡袍随着夜风轻轻舞蹈,她抿了口红酒,然后把玩着红酒杯,整个人放松又慵懒,像极了盛开的珍珠梅,看似淡雅,实则浓烈,花期很长。在红酒的映衬下,又润出了一份独特的娇艳。
她的美是惊世骇俗的。
她笑着问页灵蓝,“为什么你总能说出那么多大道理?”听着就感觉这是个有智慧的人,一点儿也不像个小丫头。
她轻轻叹了口气。
满天星辰全都倒映在页灵蓝烟波浩渺的眸子里,“要不然你会觉得生活不过如此,平平无奇。”
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课,所以页灵蓝先回了房间休息。
卫莱回头瞄了眼她的背影,就觉得这小姑娘可真牛啊。
完成了这么大的目标也不见她得意忘形一下。
就好像这一步一步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不曾出现过偏差。
卫莱的内心倒是挺不平静的,也许是在低谷里呆太久了,所以觉得此刻的夜色与空气都过于撩人。
她有点睡不着。
便给温妮打了个电话,“在哪儿呢?”
温妮的声音混在嘈杂之中,“泡小哥哥。”
“……”
“怎么了?找我有事?”
“没事,那我不妨碍你猎艳了。”
温妮大概已经有目标了,声音里都透着渣的味道,“不妨碍,我看中的小哥哥,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要不要来,给你介绍好看的小哥哥。”
卫莱能够想象她现在如何对着小男生施展她的女性魅力,不由翻了个白眼,“无福消受,谢谢您嘞。”
“花开堪折直须折,小哥哥也一样。”温妮朗声笑道,百媚丛生地朝着对面地小男生递了一眼。
小男生立刻脸就红了,明知道她根本不走心,纯玩的心态,可还是坏得让人难以抗拒。
“我的三观比我五官还正,你休想腐蚀我们神界的仙女。”卫莱对她的人生哲学不敢苟同。
两人也没有多聊,知道卫莱会休息两天,温妮便约着她一起去看电影,卫莱应下了,然后便挂了电话,各自享受这个美妙绝伦的夜晚。
……
又是一个周末的晚上,页灵蓝如往常一般去浮生打工。
人渐渐多起来的时候就见到经理一脸焦急地来回走动,一个又一个地打电话。
见他急得要冒火,页灵蓝倒了杯水给他。
经理结过水猛地灌了一大口,然后拉住了页灵蓝。
页灵蓝:?
经理这会儿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你认不认识会唱歌的朋友?要能上台的那种。”
页灵蓝:“怎么了?”
“乐队的主唱突发急性阑尾炎,要动手术,今天来不了了。我电话都打了一圈了,都接了活了。今晚的演出总不能开天窗吧,有些客人可是就奔着那乐队来的,可把我给愁死了。”经理犯难地说道。
页灵蓝思忖了片刻,“你看我怎么样?”
“你会唱吗?唱得怎么样?小页同学,这个节骨眼上你可不能跟哥哥开玩笑,哥哥心脏不好。”经理苦兮兮地卖惨。页灵蓝的毛遂自荐让他又惊喜又担心。
“那我去准备一下,放心吧。”页灵蓝说着便去换了身衣服,又给自己化了个妆,好让自己显得成熟沧桑一些。她不想一下子就被人认出来自己就是那个调酒师。
等登台的时候,是客人正多的时候。
乐队的吉他手、贝斯手、鼓手一上台便各自来了一小段solo,瞬间炸翻了全场。
人群一下子涌了过来。
第一首歌曲,页灵蓝选择了《See You Again》,她直接从副歌部分开始演唱,低沉的声线,浓郁的唱腔,饱满的情感,全部都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经理原本还守在一旁,担心万一出什么状况他要随时准备救场。
但页灵蓝一开口,他瞠目结舌的同时,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再看大家都是一副被惊艳到的神情,经理又有些郁闷:咋地?把这儿当成歌友会了?不能光听歌不喝酒啊,不然今晚的业绩完不成他找谁哭去?
可是他内心也只是稍稍抱怨了那么一下,便又被页灵蓝的声音裹挟到了歌的意境中去。
虽然这里是酒吧,但页灵蓝的声音里丝毫没有浮躁的气息。此刻的她,比专业的歌手更厉害,她已经完全带动了现场的气氛,让所有人隔着她,一起随着旋律呼吸共鸣。
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是为了纪念逝去的朋友,让那些心灵受创的人有所慰藉。
页灵蓝唱这首歌是为了纪念已经死掉的自己,也感激命运让她与自己再度相逢。
她没有用什么技巧,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在叙述,她就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一点点释放自己的情绪。
禹文肆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子,红唇艳妆颇具风情,却仍逊色于她清冷的神态。
她的声音不加润色,却显得更加自由与从容,自带一种弹性和穿透力。
几个月的前的画面仿佛再次重现:一群人站在她面前,洗耳倾听她的歌声,仿佛在进行一场洗礼。
他走到吧台前向艾伦要了杯酒,然后挑了个视野不错地方坐下,静静地听页灵蓝征服一个个灵魂。
页灵蓝下班的时候,旁边突然蹿出来一道身影,把她吓了一跳。
“女神,是我,是我!对不起哈,我太激动了。”侯尘旭略带抱歉地说道。
待看清是他,页灵蓝才点了点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侯尘旭是被他一个叫郭楷的兄弟叫过来的。郭楷告诉他看到页灵蓝在浮生当调酒师,他还不太信。因为他打听到页灵蓝可是一中的尖子生,考年级前十的那种。那种品学兼优的高中生怎么会出现在酒吧那种地方。
但到了之后却惊喜的发现页灵蓝又开嗓唱歌了。
他内心那个激动,就像有水在里面煮开了,一边沸腾一边欢叫,心跳完全跟随着鼓点,轻重缓急。
他怕影响页灵蓝的工作,就没去打扰她,一直耐心地等到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