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进入了八月,卫莱的直播已经渐渐有了起色,粉丝体量也快达到十万了,算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只不过距离百万目标还相差甚远。
页灵蓝时常也会关注叶氏的消息,查晏铭已经顺理成章地取代了她的位置,成为新任董事长。总裁宁绍不日前已经离职。
一想到宁绍,她心里就无限愧疚。
当初她临危上任,手下无人,一度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找到宁绍的时候她根本不抱多少希望,金融系的大才子怎么会屈居于她的小庙。
然而他却一口答应了。
而后,她当董事长,他任总裁,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们并肩奋战,让叶氏逐渐摆脱困境走上正轨,再一步步引领行业。
可以说,叶氏能走向鼎盛,宁绍居功至伟。只可惜她遇人不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姓查的人渣拿着鸡毛当令箭,打着她的幌子在公司里拉帮结派,一点点培植出了自己的势力。并几次三番挑拨离间,导致她和宁绍意见相左,渐渐产生了隔阂。
而且他还故意误会她和宁绍的关系,以至于后来她越来越疏远宁绍。
过往如同快镜头一般在脑海里一幕幕重演,页灵蓝很难过,对宁绍感到很抱歉,因为她辜负了宁绍的期待,也践踏了他的心血。
不过她会向那对狗男女一一讨回来的,连同宁绍的那一份。
“给我调一杯。”页奕可穿着一身白裙走进了酒吧,乖乖女的打扮与酒吧的格调有些格格不入。她眸光在酒吧里扫了几个来回,并没有看到那抹让她心跳加速的身影,心里难免有几分失落。
不痛快的时候她当然也不希望页灵蓝太好过。
“你还真打算在这里呆下去?不怕学校知道了开除你吗?”
页灵蓝面色冷冷清清,“我不挣钱你们要继续-资助-我吗?”
资助两个字被她咬出了无比讽刺的味道。
页奕可一时语塞。
页灵蓝也怕她没脑子,把她在酒吧打工的事捅到学校里去,所以提前给她警告,“你最好祈祷我能在这儿干得长久,否则我没钱的话只能找爸爸去要了。讨巧卖乖我也不是不会,再不济,爸爸也是有弱点的人……”
“你!果然是私生女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脑子里都是些龌龊的手段。”页奕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受她的威胁,更要命的是,她说的的确让她有所忌惮。
“知道就好!”页灵蓝将调好的酒放在了她面前。
页奕可心里憋着一股气,尝了一口便把杯子重重的地搁在了吧台,“你这是拿气泡水糊弄我?”一点儿酒精味没有,瞧不起谁呢。
页灵蓝有条不紊地整理好调酒器,并没有看她的脸色,“我怕你喝多了回去乱说话,姓页的又来找我麻烦。我实在懒得应付你们家的人。你要喝酒找别人。”页灵蓝就差说恕不招待了。
萧瑜恼羞成怒地盯着她,手紧紧握着玻璃杯,“谁叫你这么碍眼?我看到你就觉得无比讨厌。你的存在对于我们家来说太多余了。要怪只能怪你投胎投得不好。”
页灵蓝丝毫没有动怒,她依然面目平静,像是在对待一个最普通的顾客,只是一开口,那明明微笑的嘴角却裹挟着最深的冷意,“页奕可,看来你是太健忘了,那我就再提醒你一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仰仗的是页家的荣华,但页家不是坚不可摧的。”
页奕可莫名其妙的被震慑了一番,一时哑口无言。
明明还是那张稚嫩的脸,但以往的软弱一丝不剩,那强盛的气场压得她几乎毫无反手之力。
这太荒唐了。
她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
作为页家的千金,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受到这样的威胁。
于是她笑了,笑得很傲慢,“页灵蓝,你的狂妄只显露了你的愚蠢,我身后不仅有页家,还有陈家。而你就如蝼蚁,不堪一击。”
页灵蓝凝睇着她,表情未变,只是稍稍压低了声音,“我一无所有只有一腔孤勇。但页大小姐可是集万千宠爱长大的。刚才我在你的特调中加了点东西,不知道你喝出来没有。”
几乎一瞬间,页奕可的脸色变得煞白,五官紧紧绷住,她用力地捏住页灵蓝的手腕,声音低哑暗沉却难掩恐慌,“你!你给我喝了什么?你怎么敢!”
她现在觉得浑身不适,胃里翻涌,喉咙哽咽,脑袋昏沉,页灵蓝这个卑鄙小人!到底在那杯饮料里加了什么!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会不动声色地离开,否则一会儿闹大了,高贵的页小姐和页家都会很难堪。”页灵蓝轻而易举便从她手中抽出了手腕。
页奕可赶忙拿上自己的手包站了起来,现在马上离开的确是最安全的。她又气又急,手是抖的,脚也有点站不稳,声音也破了音,“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偏偏页灵蓝一身云淡风轻,朝着前来的客人笑得可气又礼貌,“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看到页奕可恨不得当场把她弄死的表情,她才若无其事地开口,“页小姐似乎很紧张,我不过是为了口感加了点雪碧。”
“你耍我!”意识到自己被她戏弄,页奕可恨得咬牙切齿,瞪大的眼珠子仿佛要在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页小姐说笑了,你是聪明人。我只是好意提醒。”页灵蓝不苟言笑地说道。言下之意,若是她还肆意找茬儿,那她下次就要动真格了。
“你疯了!”页奕可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怕她真的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一分一秒都不敢再多逗留。
然而刚走到门口,那个人便身披月华与星光一同降临,似要在不经意间勾走她的魂灵。
所有的恼怒顷刻间都不值一提,内心一阵难平的悸动肆意翻涌,最后竟通通化作了委屈,一想起她被页灵蓝耍得无招架之力,狼狈而逃,她的泪水便如洪水泛滥,扑簌扑簌地往下坠落……
孟司楚都懵了,“你……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