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门口的沙发上,男人的目光如寒剑扫过来,隐隐的怒意正在迸发。
页灵蓝大脑有一瞬间空白,说好的没人呢?
她可不想空手套小电影看。
“对不起,打扰了。”她很快反应过来,转身出去。
“回来!”禹文肆突然开口叫住她,声音喜怒难辨。
页灵蓝只得硬着头皮折回来,低垂着眸子,根本不敢乱瞄,唯恐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禹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她以为他需要添酒食。
“你可以滚了。”禹文肆的声音仿佛西伯利亚刮来的冷风,冷的让人几乎打寒颤。
页灵蓝:“?”
“穿上衣服滚蛋!”禹文肆又重复了一声。
这下页灵蓝明白了,是跟那个女人说的。
那女人不敢相信,也不甘心,只要她出手,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可以从她的美色里全须全尾地走出来。
听说禹文肆背景不俗,她才主动请缨争取到了接近他的机会。她信心满满地以为能一举把他拿下,结果她都已经放低姿态到那种地步了,他却丝毫不为所动,还直接让她滚,她的魅力还从未被人如此践踏过。
“禹总……”她捏着拳头,柔柔地开口,千娇百媚尽显无遗。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三遍!”禹文肆的语气越来越骇人,女人不敢再造次,麻溜地捡起地上的衣服边往身上套边离开。
包厢里只剩下页灵蓝跟禹文肆,虽然知道是一场误会,但想到刚才撞见的那一幕,页灵蓝还是止不住的尴尬。
她轻轻咳了一声,“禹先生,那个……没事的话我……”
“你来做什么?”禹文肆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又恢复了平常清淡疏离的样子。
“噢,我来拿药箱。经理跟我说包厢没人我才……”
“你受伤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禹文肆侧过头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通,目光最后停留在她被毛巾包裹的手上,眉目间不经意地渗入了一抹冷硬阴沉。
页灵蓝刚才是为了吓唬那个禽兽,所以故意小题大做。她取下了毛巾,口吻轻松随意,“小伤口。”
禹文肆已经看到了,五公分长的伤口亏她这么轻描淡写。他蹙了蹙眉,起身去拿药箱。
“谢谢。”页灵蓝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药箱。
“坐下吧。”禹文肆将药箱搁在茶几上。
页灵蓝:“?”
愣神的功夫却见禹文肆已经从药箱里拿出了碘伏、纱布、棉球等工具。
所以禹文肆要为她处理伤口?
“我自己来就行了。”页灵蓝不太想麻烦别人。
“别废话,坐下。”禹文肆命令道,不容违抗。
页灵蓝也就没再矫情。
长长的伤口在她手背上渗着血,那抹鲜红在白皙光滑的手上显得有点触目惊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兮兮的。
“再深一点就要去医院缝针了知道吗?”禹文肆眼底阴晴不定,一贯低沉的声音煞是好听。
页灵蓝听他这么说,眼底浮出一抹庆幸,“我控制着力道的。”
禹文肆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精深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冰冷和讥诮,“听着还挺能耐。怎么弄的?”
亏她还一股骄傲的劲儿。
页灵蓝不知道该怎么说,似是而非地道:“这点小事不值一提。我是为了以退为进。”
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你又摊上事儿了?”禹文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丫头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能惹事呢。
页灵蓝叹了口气,最近的确是诸事不顺。“可能我是招小人体质,什么妖魔鬼怪都要来找我的麻烦。”
“疼吗?”禹文肆轻轻地替她消毒,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页灵蓝眼皮都没扯一下,浑然不在意,“不疼。”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禹文肆不由自主的抬眸望了她一眼,见她一脸从容,不像逞强的样子,心底的烦躁竟消了一半。
禹文肆处理地很仔细,动作很轻柔,用棉签一点点地将血迹抹干净、消毒。
其实一开始,页灵蓝的确是觉得有点疼的,但很快她就被他的手转移了注意力。
这男人的手指怎么会这么长呢?而且一双手不知是保养得当还是老天垂爱,丝毫不见粗糙,骨节分明,比起那些手模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了。你这伤口这两天最好不要沾水。”禹文肆有条不紊地将药品一一收拾归置妥当。
页灵蓝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觉得去医院也不过如此了,“你学过的?”
禹文肆淡笑了一声,“谁没事学这个。”
见他不想多说,页灵蓝也就没多问,“谢谢,等手好了给你特调一杯。”
禹文肆点头应下。
正好他也准备走了,两人便一起离开了包厢。
到大厅的时候,又碰上了经理。
经理看到他们俩愣了愣,随即赶忙笑着跟禹文肆打招呼,“原来禹先生今天过来的,不好意思,我疏忽大意了,招待不周。”
禹文肆倒是并不介意,“没事。”
经理却不敢松懈,“那个……小姑娘没冲撞了你吧?你别怪她,我以为你和黎总今天没来才让她去拿药箱的。”
“不妨事。”
经理这才安心,转眼见页灵蓝已经包扎妥帖,心下放松,“今天就早些回去吧,放你几天假,等伤好利索了再来。”
页灵蓝想到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便答应了,“谢谢经理。”
见禹文肆要走,经理脑子一热随口道:“禹先生方便的话送小姑娘一程,她刚得罪了人,我怕……”说了一半才醒悟这请求着实不妥,小心窥探禹文肆的反应。
页灵蓝也觉得不合适,想说不用了,就听到禹文肆问:“住哪儿?”
经理晦涩的眼珠子一亮,赶忙推了页灵蓝一把,“还不快告诉禹先生。”有禹文肆送页灵蓝,他就不怕刚才那个禽兽男人在酒吧外找页灵蓝幺蛾子了。
“幸福新村。”
“顺路,走吧。”
“那个,我还要换衣服。”她身上还穿着工作服。
禹文肆瞧了她一眼,“五分钟。”
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禹文肆直接上车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