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雄将毒云一分,内中蛊虫拧成一股,化为一道五色掌印,向那山崖石壁狠狠拍去!一掌之下,石壁立成齑粉,露出一座山洞。
万俟雄一喜,正要再加一把力道,轰开山体,只听一声断喝自天外而来,叫道:“妖孽受死!”一道剑气自天外遥相击来。
万俟雄骇了一跳,见那剑气乃是玄门路数,只好将蛊虫毒云所化五色巨掌迎将上去,巨掌接住那道剑气,就在极天之上拼斗起来。
过了几招,万俟雄叫道:“天罡斩魔剑?原来是大天罡门的家伙!”那人所用剑术正是大天罡门嫡传的天罡斩魔剑,自是大天罡门正统修士无疑。
就见一道剑光飞来,御使剑气遥相杀来,剑光之中现出一位修士,居然是个女修,面容英武,身量极高,满面怒容,喝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五毒教的魔头!受死来!”
万俟雄讥笑道:“还以为是牛鼻子,原来是个娘们!”五毒烟岚运使的千变万化,对抗对手的剑术。
那女修眉毛生的极澹,斜斜向上飞起,显是怒极,喝道:“无耻鼠辈!”剑气一晃之间,分出七八道来,四面夹击而去。
那女修与万俟雄一般也是元婴级数,但剑术精妙,一身真气亦复浑厚。万俟雄对上颇觉吃力,暗骂道:“若非老子的五毒神分身被斩,焉能容得你这婆娘猖狂!”
两尊元婴真人斗法不休,神通余波也自传到了山洞之中,戚泽物我两忘,古灯檠之上腾起佛火金焰,化为朵朵灯花,自半空倒泄下来,行成一个护罩,将他护在其中。斗法余波袭来,也被佛火化于无形之中。
祭炼覆地金丹之速远超戚泽意料,那金丹已然不再急速汲取佛门真气,反观古灯檠上那一枚佛门舍利也已缩水了大半,只剩绿豆大小,显是其中法力已接近干涸。
那女修性子火爆,受了大天罡门派遣,前来幽州城中坐镇,半路瞧见此地魔气四溢,立时出手,对砍之余,感应到山洞中正有佛门中人练法,也有几分膈应,不过佛道两门总该一致对外,摧伏魔道,因此刻意将攻势又加急了几分,免得万俟雄抽出手来暗算那人。
万俟雄越打越不是滋味,对手的剑术大开大合,颇合大天罡门道法路数,他没了五道辛苦培育的五毒神分身,对敌的手段不免有些单调,再斗几招,已起了离去之心。
那女修剑心如电,立时有所感应,更将剑势发动的如泼天大雨,无孔不入,将万俟雄杀得暗暗叫苦。
那魔头拼着用五毒烟岚受了一记剑气,被扫去了一二成毒气,蓦得将身一扭,化为一道毒云,往南北方向便走。临去之时,还不忘发出一记毒岚烟瘴化成的五毒神掌,拍向那山洞之中。
那女修一惊,一瞬之间有了决断,天罡斩魔剑剑气一转,后发先至,圈住那一记五毒神掌,随后缓缓收回,剑气压迫之下,那五毒神掌的神通渐次被压制的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点黑光,被女修收入掌中,免得爆裂开来,遗毒无穷。
但分神降服五毒神掌,万俟雄早就趁机逃之夭夭,没了踪影。
那女修气的哼了一声,也懒得去追,便按落剑气,落在山洞之外,探头望去,见一盏佛灯之下,一位中年乞丐正自祭炼法器,身前一枚金丹滴熘熘转动,分明是道家金丹的模样,不由有些好奇。
那女修也是直脾气,不肯打扰戚泽行功,便在洞外守候,过得一夜功夫,到了第二日正午时分,那金丹忽的发出一声清越鸣响,犹如禅唱之声,响彻云衢,接着光华顿敛,化为一枚灰扑扑的丹丸,落在那人手上。
戚泽祭炼之功已毕,长吐一口气,接住覆地金丹,又将古灯檠拿在手中,查看一番,见其上那枚舍利只剩最后一点,随时都会崩散而去,其内所包裹的那道佛光却是越发耀目,似有声声念诵之音传出。
戚泽也十分好奇那佛光之中究竟是佛门哪一道神通,不过还是先试演一番覆地金丹的手段,此丹蕴含了舍利子大半法力,几乎等同于一位元婴真人所有修为,倒要瞧瞧究竟有何玄妙。
戚泽以古灯檠为媒介祭炼金丹,自也将法力烙印打入其中,此丹十分玄异,初上手祭炼时十分艰难,一旦祭炼成功,却又有心血相连,如臂使指之感。
戚泽正要催动覆地金丹,忽听一声轻咳,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要跳了起来,那人守在洞外,他竟无一丝察觉,正好心念一动,覆地金丹立时化为一圈金光,将他全全遮住,这才喝道:“是谁!”
那女修走入洞中,目光好奇,望向那金光,说道:“你手中的当是丹鼎门出品的覆地金丹,只是你用佛门法力祭炼,倒也别出心裁!”
戚泽满面警惕,问道:“不知前辈大名,还请赐教!”
那女修道:“我名亢元芹,乃是大天罡门长老,昨日在此地发现有魔道修士肆虐,特来查看,已有一位玄门道友不幸遇害,从其留下的残痕推断,当是丹鼎门中弟子。”
戚泽恍然大悟,说道:“昨日晚辈潜心炼法,对外界不闻不问,那魔道修士只怕是循着炼法痕迹而来,若非前辈出手,晚辈只怕已然身遭不测!”
亢元芹澹澹道:“举手之劳罢了,若我没猜错,那魔道鼠辈当是万俟雄,只是传闻他祭炼了五尊身外化身,十分难缠,不知为何不曾施展出来。”
戚泽闻听,心下一动,忖道:“我请罗海和尚截杀万俟雄,为何其还安然无恙?莫非罗海和尚出了甚么意外?”
那亢元芹见戚泽始终不曾收去金光,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人修为不高,倒是十分警惕。”
戚泽被点破心思,面上全无异色,道:“恕晚辈斗胆,还请前辈施展一记贵派嫡传的大天罡六阳手。”亢元芹一愣,道:“大天罡六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