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景程拎着两个保温盒来到她的跟前,他看着女人目光呆滞蜷缩在椅子上的模样,无声叹了口气。
“夫人,你刚抽了五百cc的血,喝点红糖水补充一下体力吧,”他说着将温热的纸杯塞到安然的手里,又劝道,“您别太担心了,顾总已经输了血,不会有事了。”
安然双手捧着纸杯,感受着那温热一点点渗入到掌心里,半晌才转过转过目光,看向站在跟前的男人,散心嘶哑的问,“他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景程也很想知道自己老板到底是怎么迎面撞上一辆大卡车的,难道是因为当时打瞌睡了吗?
“抱歉夫人,昨晚顾总执意自己开车回去,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安然又沉默了半晌,才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你知不知道他昨晚大半夜急吼吼的赶过来见朱利安,到底是为了什么?”
景程微微皱眉,这个他倒是知道。
但是顾总严令叮嘱过,那件事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尤其是夫人,更是半点都不能透露。
“抱歉夫人,当时顾总跟朱利安谈话的时候,我不在旁边,所以……”
“好,我知道了。”她说着自嘲的笑了笑,“是我胡图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会让外人在场呢。”
景程,“……”
手术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多,手术室门口那盏刺目的红灯才忽而灭了。
沉重的电动铁门打开,好几个白大褂从里面走出来。
景晨原本就站着,反应比安然快乐一步,几乎门一开他就疾步走了过去,语气紧张的问道,“一声,顾总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了坐在长椅上没动的女人,迈步走了过去,“顾太太。”
她跟顾良辰的事并没有公开,只有圈子里一少部分人知道,她实在不明白这个医生为何要如此称呼她。
但她现在也没心情去计较这些,只是慢慢的将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从椅子上放下来,双脚踩在地面上想踩着棉花一样,但是声音确实清冷平静掷地有声,“他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面无表情,但语气还算恭敬,“顾先生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左腿骨裂上了钉子,但也可以恢复,只是伤了动脉失血过多目前身体比较虚弱,所以需要仔细调养一段时间。”
安然闻言紧紧攥着的十指终于慢慢松开,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也疏松开来。
“所以顾总可能得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身上有不少被玻璃划伤的伤口,还有不少轻重不一的撞伤,您最好多安排几个人轮流守护,日夜不能离人。”
简单的说就是人死不了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身上大伤小伤破破烂烂。
安然慢慢的吐了口气,苍白如纸的来年上露出一抹微笑,“好的,谢谢医生。”
然后看向景程,“医生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吧,你按照医生说的去安排吧。我累了,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