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烧了。”莫红缨闻言抬眼看着苏黎明认真地说道,“用煤油烧!”
“我家有煤油炉子,有的是煤油。”苏黎明闻言立马说道。
苏黎明将煤油拿来浇上去,端着放到了柴房,这里是空屋子,划根火柴,扔进木盆里,腾的一下升起巨大的火团,吓了人跳。
然后看着它慢慢燃烧了起来。
这味道可不太好闻,但也没办法,出去烧实在容易引起邻居侧目了,关上门,还好一些。
“不会引起火灾吧!”林汉生担心地说道。
“说是柴房,里面没有柴火,青砖垒的,也没有可燃烧的物品。”苏黎明闻言笑了笑道,“不会引起火灾,燃烧完自己熄灭去收拾灰烬就好了。”
“那就好了。”林汉生放心地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回了,那些药继续吃外敷的药也继续。”莫红缨站起来又叮嘱他道,“食物还是以流食为主,过两天就可以吃别的了。”
“我明白,我会遵照您的嘱咐的。”林汉生目光柔和地看着她说道。
“那有什么需要,明儿我还来的。”莫红缨从兜里掏出银元放在圆桌上道,“这些作为他日常的开销,想买什么就买。”
“不需要,你已经给的够多了。”苏黎明摆摆手道。
“让您担着风险呢!拿着吧!”莫红缨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我走了。”转身离开。
苏黎明送走了葵姐,回来看着他说道,“咱们也休息吧!”
“好!”林汉生点头应道,趿拉着鞋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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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红缨每天晚上来查探林汉生的情况,吃药、针灸十来天下来越来越好。
身上的脓疮,消了很多,只是人还是非常的消瘦,得好好的养养才能胖起来。
“那个以后不用喝药了,只是外敷就好了。”莫红缨把完脉,明媚的眼眸看着他说道。
“这么说我终于不用再喝苦药汁了。”林汉生高兴的跟个孩子似的,委屈巴巴地说道,“我这嘴除了苦什么味道都没有。”
“不用喝了。”莫红缨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道,“饭菜也可以丰富起来了。”
“我要吃小笼包,冰糖肘子,糖醋排骨,辣子鸡丁……”林汉生吸溜着口水说道。
“哎哎……打住,打住,别一下子吃太多了,重油赤酱,你想脸上留下疤印啊!”莫红缨食指点点他的依旧花花绿绿的脸蛋儿道。
“听您的。”林汉生乖巧地说道。
“这鸡汤和排骨,清炖的还是可以吃的。它们不算发物。”莫红缨嘴角噙着笑意看着他说道。
“对了,这些照片我洗出来,你们看看吧!”莫红缨将照片从帆布包里拿出来,递给了他们。
照片是在自家洋楼里洗的,因为莫红缨拍的照片有些出格,不易让他人洗,干脆在家里整了个暗房。
“嘶……”林汉生拿起照片看着当时的自己,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当时这么恐怖的吗?”
“可不是吗?”莫红缨轻笑着说道,“放心吧!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您当时怎么认出我的,我这都面目全非了。”林汉生拿起最初的照片指了指道。
“眼睛啊!特别的亮,漂亮。”莫红缨指着照片上的眼睛说道,“你可以对着镜子看看。”笑着又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会骗人的。”
林汉生摸摸现在的脸,虽然还是坑坑洼洼的,“真不敢相信。”
“你每天的变化都记录着呢!”莫红缨食指点点这些照片道。
“你这好的差不多了,想一想未来准备怎么办?”莫红缨看了眼座钟,已经凌晨一点了,“好好想想,明儿咱们再商量。”站起来道,“我走了。”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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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林汉生躺在床上,双手反剪头枕在上面,怎么都睡不着,未来怎么办?这还用说吗?打鬼子,关键怎么打?
心中隐隐约约的有了计较,既然打定了主意,睡觉!
先起来站在尿桶旁,哗哗……
林汉生躺在床上夜深人静的,听见楼上窸窸窣窣的声音,莞尔一笑:这也起夜呢!
这些日子睡得多,现在一点儿也不困。
怎么没声?
暗夜里听着吱吱呀呀的声音,这是去干什么?心里胡乱琢磨着。
想起前两天有人走错门,林汉生眸光一凛,悄悄地起身,赤着脚上了二楼,支棱起耳朵细细地听了听,阁楼有细微的动静。
大晚上的不睡觉去阁楼干什么?
林汉生想了想摇头失笑,自己闲着没事管人家干什么?
朝楼下走了两步,猛地想起来,房子的外观并没有阁楼,平常的阁楼都有窗户的。
林汉生这心紧绷了起来,听这上面熟悉的滴滴哒哒声,这是发报机的声音,对于自己来说,熟的不能再熟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回避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告诉葵姐自己的身份了。
然而救他的却没有自己的同事,葵姐也无法取信自己的同事是个原因。
但是以葵姐和东哥的身份,想要找到自己的上级,那是轻而易举的。
当然为了保密期间,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些勉强能解释。
但是他被救出来却没有送到洋行,而是一个大学老师的家里。
这个大学老师为什么会得到葵姐的信任?把自己救出来肯定得有人接应,无人接应的话,不可能这么顺利出来。
当日自己迷迷糊糊的,虽然从头到脚被包裹的很严实。意识却是清晰的,只感觉耳边风声嗖嗖……速度快的仿佛在天上飞似的。
一个个疑团等待解答,现如今这阁楼上什么人会用发报机。
自己人肯定不是,小鬼子那更不可能,他是谁不言而喻了。
怎么会是他呢?
林汉生仔细分析之际,阁楼的门被掀开了,梯子被放了下来。
苏黎明下来时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林汉生,“嗬……”被吓了一跳。
“g党。”林汉生黑亮的双眸看着他问,幽深不见底的黑眸看着苏黎明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听到发报机的声音了。”让他无从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