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不是开玩笑?”
李云点点头,“李云不敢欺瞒皇上,不过此事另有原因,皇上且听我说,这个胡进其实是个贪官恶吏,死不足惜,而且他建善堂的事也非他之能,而是我的主意……”
他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当然白帮人在场的事他有意忽略了。
宁宗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皇上,胡进以前是闵家的人走狗,是淮南一霸,不仅把淮南弄得乌烟瘴气,还强霸民女,无恶不作,只是皇上不知道这种人的真面目,以为他建善堂为民造福,有政绩是好官,其实这善堂也是我哄他建的,甚至钱也是我出的呢!”
宁宗终于摇头道:“即使如此,你也可真荒唐,你这样岂不是滥用私刑知法犯法?你把他交给朝廷处置不就行了吗?”
李云摇摇头,“朝廷处置需要证据,但很多事未必能找到证据,我便替朝廷办了这个恶吏了!皇上若觉得我有错,便处置我吧!”
宁宗叹了口气,“你这样做的,朕好为难啊!”
“皇上不必为难,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但不可冤枉错怪白帮就行了,还有该还给白帮的荣誉也不能没了。”李云淡淡道。
宁宗看着他,皱眉不语,终于道:“你先退下吧,此事让朕好好想想。”
“好,不过我得先回云泽,实不相瞒,蜀越人已经开始行动,派杀手对付我了,我得赶回去保护家人,处置政务!”
宁宗怒道:“果然?这蜀越人倒真大胆!好,你先回云泽再说吧!”
“谢皇上,李云告退!”
李云不再啰嗦,转身就走。
“等等!”
忽然宁宗叫住他。
李云转身看着皇帝。
宁宗欲言又止,“嗯……朕是想说……多谢你的美酒!”
“不用客气!”
李云淡淡一笑,大步离开。
李云离开后,老富贵从里面出来,叹了口气道:“皇上,李云他自承杀了朝廷命官,皇上准备怎样处置?难道真要罚他?”
宁宗皱眉道:“朕也不知道,此事确实是为难……富贵你有何建议?”
“老奴觉得李云功劳大,又真的厉害,不可轻易罚他,但又怕老是姑息他,他会越来越放肆,那岂不是又一个闵太师?”
宁宗沉默一会,“朕倒是不觉得他会是下一个闵太师,这件事朕也自会妥当处置,朕只怕一件事!”
“皇上是说……”
“是的!”
宁宗叹了口气,“朕只怕他真的就是唐嫣公主口中的英雄无双的心上人,若真是他,那朕就真的没有多少机会得到公主了!”
“而且……”
宁宗脸有不满,“如果真是这样,李云把是一直都在欺瞒朕,哼!”
“老奴觉得皇上不必为此烦恼,”
老富贵微微摇头,恭恭敬敬道,“皇上,恕老奴直言,若真如此,那唐嫣固然美若天仙,但和一个如此厉害能助皇上安邦定国的李云比,孰轻孰重,皇上应该不难取舍吧?”
宁宗点点头叹道:“朕当然明白,可是朕也不明白,为何只是看她一面,就如惊鸿一瞥,偏偏就忘不了放不下呢?”
老富贵摇摇头:“老奴从小净身,这种男女情爱的事还真不懂,但几十年来也算看得不少,想必这就是所谓的缘吧!”
宁宗喜道:“你说得好,既然是上天注定有缘,朕就不能不尽力争取一下……富贵,准备一份厚礼,朕要再派人立即赴唐,向唐王求亲!”
……
云囿。
闵小凤正在雅阁里写字。
雅阁临湖,风光独好,她的心却飘到远方的云泽去。
“夫君,小凤好想你啊,你几时回来,回来亲亲我,抱抱我?”
她痴痴出神,想起上次和李云洞房春宵的美妙销魂一夜,忍不住回味无穷,渐渐心跳加速双颊晕红……
“身无彩凤双飞翼……”
她又边写边喃喃吟咏起来。
这几天她不知道又写过吟过这两句诗多少遍了,她总是相信心诚则灵,像以前一样,夫君定又会来的。
“心有灵犀一点通!”
突然窗外有人接着朗声吟道。
“夫君?!”
闵小凤惊喜不已,猝然回头,果然一人跃窗而入,俊朗潇洒,笑容灿然,正是李云!
闵小凤尖叫一声,掷笔飞扑入他怀里!
“你真的来了?!又是从窗外进来,像咱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她心都醉了。
“哈哈,是的,想再给你一个惊喜嘛……不过我马上又要走了,我只是想我的小凤儿,抽空来看看你的!”
“啊?”
闵小凤神色又惊喜又失望,突然激动地吻住他,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李云自然明白要她想珍惜光阴,便也不再废话,把她抱上床,温柔地为她宽衣解带,露出一个火热柔弱光滑娇躯……
……
无限春光在湖畔,最是销魂痴情人。
……
“夫君,我太爱你了,真的,我要为你生孩子!”
“好啊……但你知道怎样才会生孩子吗?”
“这个……不就是像咱们现在这样吗?”
“呵呵,这样可不一定就会生孩子,我教你生孩子的道理,是一样东西和另一样东西的结合,才会在你肚子里变成一个小娃娃,哈哈!”
“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懂?”
“具体是这样的……现在听懂了吗?”
“啊——好羞羞,但也好奇妙,只是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哈哈,问得好,但我不会告诉你的,就像我上次说的,有些事还是难得糊涂的好,哈哈!”
“……噢,小凤知道了……夫君,那咱们就这样抓紧时间继续制造小娃娃吧!”
“又来?!救命啊,哈哈……”
……
李云突然现身孔太医府上,硬是把他连哄带吓请走了,同坐一辆马车直奔云泽。
孔鹊忐忑不安,“请问李少爷……哦不,是君上大人,为何定要下官出诊医治?须知皇上随时都可能需要下官……”
“胡说,皇上年轻力壮,怎么会随时需要你?”
孔鹊一怔,“这个……反正大人此举有些欠妥……”
“没事,只要你能医好一个孩子的一点小病,这个是你的报酬!”
李云拿出一张银票给他看。
“十万两!?”
孔鹊又惊又喜!
他家是世代太医,俸禄不菲,但一次出诊能赚钱十万两的事他也从未听过,更从未遇过。
“你说孩子?小病?用得着这么多钱吗?究竟是什么人什么病?”他深吸一口气。
“是,虽然是小病,但不容易医,所以才请您这个大国手来,希望你能再次妙手回春,就像救了我的那个矮胖手下一样!”
“……好吧,所谓医者父母心,更何况君上大人又亲自上门请下官,又那个诚意拳拳……”
他啰啰嗦嗦一通,李云暗暗好笑,却不住点头称是附和。
马车比不上一个人急马快,当晚便在中途客栈歇了一夜,翌日继续赶路,终于在午前回到云轩。
主宾正在无瑕榭赏鱼聊天,见他带个太医回来,都很奇怪。
应无瑕道:“谁生病或者受伤了?”
李云笑道:“你啊!”
应无瑕一愣嗔道:“我哪有生病受伤?”
“哈哈,我是特意从上京请孔太医来看看你有没有喜脉的!”
应无瑕大羞,啐道:“又没正经!”
一旁的小刁掩嘴偷笑。
吕素素甚至比应无瑕更加羞涩,又却忍不住又偷偷看李云一眼。
几个大男人也一愣,都有点不好意思。
李云呵呵笑道:“开玩笑的……我是请孔太医来看看小刁的,小刁,过来让孔太医看看,他是大国手,说不定能治好你的哑病呢!”
原来如此,大家都看着小刁。
这下轮到小刁惊喜了,她满脸激动,却摇了摇头,比划几下。
孔鹊皱眉道:“原来是这个孩子,她得了哑病?天生的吗?她说什么?”
李云摇摇头道:“她说不想治,怕到头来还是治不好,空欢喜一场。”
孔鹊立即不高兴了,“这不是瞧不起我吗?先说说她的病情,哼!”
李云暗笑,这激将法果然有用,其实小刁原话只是说不敢劳烦主人为她费心。
他把小刁哑病的原因简单说了。
这事连这几个白帮人也不知道,都听得怒火中烧。
曹石怒道:“这个胡进狗官恶吏做的什么事!李少爷你杀得好,不然俺老曹也要去宰了他!”
杨贵怕让应无瑕和孔鹊知道这事,忙向他打眼神,曹石这才知道自己又冲动了,赶紧闭嘴。
李云却道:“没什么,皇上知道胡进是我杀的了。”
大家又是一惊,应无瑕更是奇怪担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你是回去处理这事的?那皇上有没有降罪你?”
“没事没事……先不说这个了,孔太医,小刁这病能治吗?”
孔鹊一言不发为小刁把脉,看喉咙,然后沉吟不语。
所有人都看着他,希望他能说个能字!
小刁这么可爱可怜,谁都希望她以后能重新开口说话!
小刁自己更是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已经早就认命了,准备这一生就这样哑了,毕竟现在也过得挺幸福满足了。
但主人偏偏又要给她新的希望,而且也不知道这希望到底真不真实?
全场突然安静无声,只听到风拂柳叶的声音……
终于孔鹊叹了口气道:“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