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云竟傻傻问了一句。
应无瑕却冷笑道:“我说的没错吧,她能溜到哪去?除非她不想回家!”
人巳淡淡道:“李夫人说的没错,我只想回家,怎么会乱来?只怪你们俩一路亲热恩爱,自然太慢了,哼!”
她眼神透着深恶痛疾之色,看来他俩越是恩爱,她就越是厌恶。
应无瑕脸红了,李云却笑道:“无瑕你甭管她,她这女人天生性情冷漠古怪,她还说最讨厌最看不起大靖男人呢,却被……”
突然闭嘴,差点自己又言多必失了!
人巳恨恨瞪着他,李云心虚竟不敢看她。
这件事他事后还是有些后悔,毕竟虽然是杀手,但她还是个女人,自己一个激愤冲动却甚至破了戒——不欺凌女人的原则。
这也是他想放她回去的最大原因。
人巳微微冷笑,也没有搭话说下去,只道:“幸好这里有间空屋,而且刚好还有三个小房间,咱们将就凑合过一晚,明天再赶路吧……”
李云点点头,“好,大家早点歇息,明天早点起来赶路,我要在午时前赶到寒石关!”
人巳道:“我刚才已经挑了一个房间,你们自便吧……”
她看了看李云,忽然又道:“当然如果你还是不放心,可以绑了我,甚至整夜看着我睡觉也行。”
李云还未答,应无瑕却不依了,让夫君看着她睡觉?想的美!
她忙道:“夫君,你最好把她绑在床上,就太平没事了!”
李云摇摇头,这种事可千万别做,否则人巳老说要起来解手怎么办?
他道:“我相信你,不用绑,但你最好安分守己别多事,否则我虽然不会宰了你,但让你受些皮肉之苦还是难免的,哼!”
人巳不理他,也不道谢,径自冷冷回房去了。
李云两人进去,见空屋到处灰尘,看来已经荒废已久,便打扫一番,尤其是床铺。
很快马车也到了,李云从马车上取了些干粮饮水。
他给了人巳一份,人巳还是不说话不道谢,黑着脸胡乱吃了就睡。
这晚大家就这样过了。
应无瑕终于又能搂着夫君睡觉,心里甜蜜情动,可惜这里环境实在是糟糕,又隔壁有耳,只得随便悄悄亲热一下后搂着他沉沉睡了。
李云却哪里能轻易睡着?
他担心人巳会捣乱,毕竟她那古怪狠毒眼神总是让他隐隐不安,自己倒是不怕她,却怕她会伤害无瑕。
这一夜他竟不敢睡沉,一个风吹窗棂他就惊醒,似乎那个狠毒女杀手半夜三更随时都会偷偷过来使坏一样。
就这样直到天蒙蒙亮,居然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李云暗叫侥幸,虽然几乎一夜没睡好,但他精神还是很好,丝毫没有影响。
应无瑕却睡得不错,精神十足,起来后看到满地漂亮野花,兴奋得跑去采花。
人巳起得更早,一个人在外面慢慢走着,似乎在欣赏风景。
李云趁机走过去低声道:“你果然听话,很好,那就继续这样,你好我也好,到了寒石关,我亲自送你出关。”
“寒石关不是正在打仗吗?要怎么出关?”人巳淡淡道。
“没事,我保证你们匈胡人不会再轻易攻城了,嘿嘿!”
“是吗?”
人巳不相信,她瞪着李云,突然露出讥讽眼神,“我猜你昨晚定没睡好,一直都在提防我吧?”
李云一怔,也不否认,“当然,我也是个杀手,不谨慎些怎么行!”
人巳点点头,不再说话,冷冷看了看他就要走开。
“等等……”
李云有些迟疑,但想了想还是说了,“你一直没在我夫人面前提那事,我得感谢你。”
人巳恨恨道:“呸,我以为我是什么人?难道这种事值得炫耀吗?恶心死了!李云,我说过了,你对我做了这种事,可比杀了我更可恨,我这一生一世都和你没完的了,你要不杀了我,否则就等着瞧吧,哼!”
她大步走开了,骑上马,率先而行。
李云摇摇头,讪讪回去。
这个匈胡女人倒是难缠,唉!
四人继续赶路,一路无事,很快在午时前就到了寒石关。
李甫闻报大喜,亲自迎了出来。
见媳妇居然也来了,更是又奇又喜。
应无瑕见过公公,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李甫忙把儿子拉过一旁。
“云儿,你媳妇儿她怎么也来了?”
“这个说来话长,等下再说……匈胡大军没有再攻城了是不是?”
“正是!”
李甫哈哈得意大笑,“全赖你的炸药包,他们吓得半死,赶紧撤军,到现在都不敢再来,哈哈哈!”
人巳一旁听到,又惊又怒又奇道:“他们真的撤军了?我不信!还有什么是炸药包?”
李甫看了看她皱眉道:“她是谁?”
李云笑道:“她叫人巳,就是匈胡绝煞楼派来杀我的女杀手!”
李甫吃了一惊,随手就举起长枪来!
李云摇摇头笑道:“别,没事,她败了输了,我这是送她回匈胡的!”
李甫奇道:“为什么?”
“这个也说来话长,等下再说,爹,走,咱们上关城上看一看!”
众人登上城楼上一看,果然关外一片空寂。
城门下到处血迹斑斑,尸体已经清理走了,但可以想象这里曾经惨烈血战过好几回!
很多泥石工匠正在修补被匈胡大军的投石机砸坏的城墙。
直到对方真正撤军,守军才有空修补城墙。
李甫指着前面远方傲然道:“看,他们后退十几里了,有云儿你,我七万李家军就狠狠击退他们七十万大军了!哈哈哈!”
李云哈哈得意大笑。
人巳这下看得清楚,心里大震,神情大变,喃喃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