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光屏中穿过,便看见里面的椅子上绑着一道纤瘦的身影。
她脸色平静,丝毫不慌张,甚至还饶有兴致的跟前面的血族聊天。
似乎完全想不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君十安说完,就开始盯着自家领主看,随后便看见光屏里面的领主,漂亮的眼眸里溢出了笑意,让本就俊美的脸显得更加荧惑人心。
君十安顿时感觉有点不妙。
领主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身侧没有一个女人,现在迷上了这个人类,不会打算放过她吧?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领主,您打算怎么处置她?”
话音落下,就见领主眼眸里的笑意渐渐收敛,看着他的眼眸是清冷淡漠。
“怎么对待俘虏,都得问我了?”
君十安眉头微皱。
他摸不清领主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领主眼中对这个人类的情谊是真的,但是对他下达的命令也是真的。
难道,领主真要他拿了那人类的命?
光屏中的矜贵血族姿态懒懒,身姿颀长,俊美的脸上是云淡风轻,仅仅是随意坐在那儿,都散发着令人忌惮的尊贵气势。
君十安稳了稳心神。
领主是血族的王,怎么会放过一个对血族有害的人类?
他点头,“是,领主。”
光屏消失,他转身走进去。
君汀漫不经心,“领主怎么说?”
“杀了!”
君十安淡声启唇,说话时,眼睛盯着傅良的眼眸,似乎在期待她的眼中能够浮现出惊恐害怕。
但是什么都没有!
君汀有些意外的挑眉,“你不是喜欢她吗?怎么还要杀了她?我还以为你将她虏回来,是要囚禁她呢。”
君十安一拳过去,“再让我听见这句话,我杀了你。”
君汀哦了一句。
他站直了身姿,那把银红色的长剑杵在地上,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真可惜,这么漂亮的美人儿。”
他笑着,缓缓拔出长剑,随后,在傅良的视线下,抹向她的脖子。
在剑芒闪过的瞬间,一道利器相撞的声音响起。
两个血族吃惊的瞳孔放大。
眼前,这褐色长发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铁带的束缚,手上更是握着一把跟君汀一模一样的长剑。
两把剑相抵,一上一下,剑芒闪光在双方的眼中,映衬的眼神格外犀利。
“你——”
君汀震惊的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君十安更是如此,百思不得其解,“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药剂竟然对你无效?”
傅良不语。
她手握着剑柄一用力,擦着君汀的剑身过去,差点割伤他的手。
借着他的力,剑身转了个圈,闪光时剑尖朝向君汀,一剑刺过去。
君汀连忙往后撤。
“傅良,你的异能是什么?”君十安浑身戒备,对眼前的人万分警惕。
“不是在你们面前使用过了吗?”傅良摸着手中的长剑,陌生的劲儿像是从未摸过一样。
她淡声说着,低着头,眼神都没有给前面的两个血族,身形懒散,似乎对前方的两个大危险毫无防备。
“血族基站针对人类的异能研究了多年,研究出来的试剂在十分钟内就能让异能者的异能消失。
实验多例,除了你之外,没有例外。”
君十安对血族的研究含着万分的相信,但今日看见的,却不得不让他产生怀疑。
傅良收起剑,眼尾微微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有没有可能,我比较不一样?”
她不需要君十安的回答,而是看向了君汀。
“你们拥有干扰力量的血族很少?”
“你们人类日日夜夜盯着血族是否诞生拥有干扰力量的血族,你不知道?”
“那除了你,还有多少拥有干扰力量的血族?”傅良想了想,又问,“拥有干扰力量的血族,是不是会着重培养?就像,你?”
傅良说完,漂亮的眼眸弯了弯,白皙的脸上显得纯洁无瑕的笑容,真挚极了。
她话虽是反问着,但语气却是平平淡淡,带着笃定。
她的长剑杵在地上,手心掌着剑柄,颇为无聊的转着剑身,整个人很是懒散。
“你想问什么?”
君十安感觉不妙。
“没什么,我问完了。”傅良淡声说完,看着两个血族。
血族感觉不太妙,随后不再废话,直接动手。
谁知君十安脚尖刚动,便感觉自己浑身被掣肘,除了心脏在跳动,眼珠子能在眼眶内转动,他是哪里都不能动。
就像是被定住了。
君汀看着这一幕,再次吃惊的看着傅良。
傅良踩着黑色军靴,手上抓着剑柄,一步一步走向君汀,剑尖抵在地上,随着走动发出稀拉的声音。
君汀感觉自己并不被控制,对上傅良那双浅笑着却泛着寒的美眸,一时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既然人类容不下你,那我,自然也是容不下你的。”
傅良红唇缓缓往上勾,下一秒,笑意被瞬间收敛,抓起长剑就刺过去。
君汀抬起手就格挡。
傅良的长剑顺着剑身擦过去,力气大的差点斩断君汀的手指。
她顺势剑尖一挑,直指君汀的心脏。
君汀格挡闪身时,释放干扰力量。
但他向来引以为豪的力量在此时像是失去了效果,眼前的人完全不受影响。
速度快的惊人,攻势猛烈的恐怖。
君汀彻底被惹怒,他骨子里的那股嗜血怒火被点燃。
他化守为攻。
既然力量对眼前的人类不起作用,她总会有破绽的。他不信一个人类,身手能好到哪里去。
在不远处的君十安看着这一幕,气的要吐血。
平生第一次,被人类的异能控制住毫无办法。
而平日里,所向披靡的君汀,竟然被一个人类打的节节败退,身上穿的银白色制服渐渐被鲜血染红。
堂堂一个血族贵族,被一个人类逼到如此下场,若是传出去,怕是军心不稳,血族唾骂,人类嘲讽。
不过十几分钟,君汀刚才意气风发傲娇清高的模样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没了力量,竟然比不过一个人类。
简直是毕生耻辱!
他身上多的是长剑刺出来的窟窿,正在往外冒着血,他伤势不轻,让他身形有些不稳。
反观傅良,除去此前沾染到的血,没有丝毫伤势。
她提着长剑,每一个脚步的声音都缓缓落在君汀的心上,压的他心口泛疼。
随后,他抬眸,那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泛着锋芒的长剑从上至下,狠狠穿过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