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下班，柯若欣把周宁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知所措的周宁走进柯若欣的办公室，却发现当周宁李雅薇正红着眼坐在沙发上。
看得出来，她此刻并不开心。
两人眼神交汇时，李雅薇眼睛中仍然能看出有些血光，这女人的气性也太大了吧。
“柯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周宁乐呵呵的说道。
柯若欣白了一眼他，指了指李雅薇：
“你怎么把雅薇惹了，给她道个歉吧，以后别惹她不开心，也别欺负她。”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偏心了吧？
自己不说为她冲锋陷阵，但基本上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唱个歌怎么就算是欺负人，我又没假唱。
周宁耸耸肩，倔强的拒绝道歉，但柯若欣却不管这一套，她直接推着周宁来到了沙发旁，小手拧着他，强迫他向李雅薇低头。
无可奈何下，周宁只能臣服，他尴尬的挠挠头，坐在李雅薇对面的沙发上，假装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冲着她检讨道：
“对不起李副主任，我不该在你面前表现的过份轻浮，以后我改，不让你再为我生气。”
李雅薇故意不去看他，反而撅着嘴看向柯若欣，一副态度不够诚恳，不接受道歉的模样。
“我今天在律所里丢大人了，被不少人看到我在电梯里打他，你让以后大家都怎么看我？”李雅薇说话时不看周宁，而是看着他的老师柯若欣。
柯若欣同样有些尴尬，她自然知道周宁能多气人、多会欺负人。
现在李雅薇来告状，让自己这个当老师的给个说法，她也不得不拿出姿态，强迫着周宁道歉，用好听的话来哄好李雅薇。
但擅长诡辩的周宁自然不肯轻易就道歉，而是一本正经的看着李雅薇说道：
“我觉得就应该营造出来你和我恋爱的假象，来蒙蔽卫书楠，让他觉得你现在是恋爱脑，不重视你，轻视你。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暗中蓄力，等到时机成熟，就一举把他扳倒。”
周宁这么一说，柯若欣先是颦眉思考，紧接着内部否定，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学生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忽悠人是一绝。
坐在沙发上的李雅薇也不禁收起委屈的面容，换上了思考的模样，但紧接着她就否定了周宁的说法。
周宁对自己这样，绝对不会是想要营造什么氛围，只是单纯的犯贱，只是单纯的欺负自己。
吃过亏，上过当。李雅薇现在对自己这个手下的信任度无限接近于零。
“周宁，你忽悠谁呢，你就是犯贱，没事找刺激，别在这再骗人了，反正我不相信你。”
作为调解人的柯若欣见李雅薇这么说，心中不免苦笑，而且还判断出她最近上了周宁不少恶当，要不然哪能这么干脆利落的驳斥。
柯若欣其实内心里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即便她并不相信周宁的鬼话，但表面上却选择相信，并且对着李雅薇劝道：
“雅薇，你这一次要不还是选择相信周宁吧，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而且不管是故意的还非故意，周宁说的事实也确实存在。女人恋爱的时候确实会影响工作，你现在这样，确实会影响卫书楠对你的判断。”
有了柯若欣的背书，周宁内心笑开了花。他表面真诚的看着李雅薇，继续忽悠道：
“柯老师说的对啊，其实道理就是这样子，咱们暗地里不断的寻找客户，把业绩提升上来，等他不注意，咱们的业绩就超过他了。
到时候，你的能力获得所有人的一致认可，再加上有柯老师在一旁协助，你肯定能打败卫书楠，获得君悦律所的控制权。”
李雅薇想说些什么，但柯若欣却接过话茬，看着她认真说道：
“雅薇，周宁说的对啊！我在这边帮你联络那些元老级人物，然后你在暗地里把业绩做出来。
老王留下来的老客户也都转移到你这里了，现在先让卫书楠狂一会儿，等年底他就知道谁赢谁输了。”
被师徒联手忽悠，李雅薇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原本是来告周宁的状，怎么最后却成了这样。周宁欺负自己反倒是为了顾全大局，自己却成了斤斤计较不懂事的人。
“你们师徒俩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一个人也说不过你们俩。”李雅薇似乎认命了一般。
紧接着她又抬起头，怒目圆睁的看着周宁：
“你以后要是再敢犯贱，我是不是可以当众打你，我那样做是不是更能体现出自己无心工作的状态？”
“打人不提倡，打脸伤自尊！”
“那你以后少犯贱！”李雅薇气呼呼的站起身，和柯若欣说了两句话后离开，离开前又狠狠瞪了一下周宁。
这女人可这么记仇，难怪三十多了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那柯老师再见，我是时候下班了。”周宁乐滋滋的看着柯若欣说道。
后者白了他一眼，走上前忍不住用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似嗔似怒道：
“你呀，以后能不能收敛一点，老是惹雅薇做什么，她今天来我办公室都红了眼，对着你口诛笔伐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这时间久了点吧。都快赶上我……..
周宁老实站好，静静地听柯若欣数落自己，就像上大学那样，态度端正但对批评对话基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走吧，下班吧，以后可不能再欺负雅薇了，知道吗？”柯若欣刚想要放周宁离开，又看到了他衬衫上的红唇印。
“你怎么回事，白衬衫上还有红唇印？”柯若欣说话时很明显变了腔调。
“可能是那个女客户丽姐故意留在我身上的吧，这女人可真过份。”周宁连忙揪住衬衫，心中暗道糟糕。
“哼，我看你可不是她过份，而是你巴不得她这样对你倒贴呢，我听雅薇说那个叫丽姐的长得不错，离了八次婚。”柯若欣说话时已经不像是一名老师指责学生。
“是七次。”周宁纠正道。
“和你凑一下，凑个八次好不好？”柯若欣没好气的说道。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找一个离了七次的女人。”周宁用手揪衬衫，心中想着该用什么方式来把这吻痕去掉。
“离婚的女人你不想要对吧，正常。”柯若欣说话时有些不开心。
见她这样，周宁心中一紧，连忙找补说道：
“如果是你，我愿意。”
柯若欣闻言抬起头，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时，那天晚上的情形再一次闪现在脑海中。
周宁情不自禁的上前两步，很自然的抱住了她的细腰。
“别胡闹了，快回家换上衣服吧，你现在衣服上满是那女人的香水味，闻见都倒胃口。”
柯若欣吃力的推开周宁，躲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后，生怕他再对自己做出什么不规矩的行为，更害怕自己会顺从他。
“那我走了，柯老师您也早些下班吧。”周宁冲着她笑了笑，一边揪衬衫上的唇膏印记，一边迈出了她的办公室。
柯若欣确定周宁离开后，紧绷着的心瞬间放松下来，她不禁长长的出了口气，但紧随而来的却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失望。
或许，周宁刚刚应该混不吝一些，又或许，自己刚刚不该推开他。
不知道柯若欣想法的周宁离开律所，一个人乘坐地铁回到家里，小姨还在片场演戏没回来。
他连忙把衣服脱下来，放进烘干机里烘干，又把衬衫脱下来泡在肥皂水里，用手使劲把那该死的红唇印搓掉。
直到把自己衣服上的证据搓掉，周宁才放松下来，回到厨房为小姨准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