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每峰各有一层,”文天抬头看了看,确然是有七层客舱:“那为啥我们的房间那么小,我看剑峰弟子的房间至少比我的大有两三倍。”
道峰在最顶层,其次是剑峰,再次是阵峰、符峰、器峰、兽峰,最底层才是丹峰弟子的客舱。最底层也就罢了,关键是还这么憋屈,文天就有些想不通了。
“我们是也占了一层,但是底层,有一大半都是仓库,存放着各种材料补给等,还有一部分设计成了炼丹房,所以,剩下来的空间就少了很多。这艘宝船原本设计的是每峰一千五百人的满载量,同样是一千五百人的舱位,但我们这点儿空间,就只能比别人小了很多。”
何方这么一说,文天才彻底明白。
弄了半天,还是丹峰的地位不行了。别的峰都占了足足一整层,只有丹峰占了一层的一小半,这一小半中,还要留出一些空间用作公共炼丹房,难怪住处那么仄逼。难怪这次出海试炼,连个长老级别的都没跟来。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铁牛的房间。
见到了铁牛,文天把来意直接跟他说了,说是想请他帮忙引见一下陆师叔。
铁牛很痛快就答应了,领着两人就到了另一处房间。
陆远的房间,紧挨着演武厅,看那样子,似乎又比铁牛的房间又大了许多。
笃,笃,笃,
铁牛带着两人敲了敲门,嘴里喊道:
“弟子铁牛,有事求见陆师叔!”
声音刚落,那门吱的一声,自动打开,一个声音飘了出来:
“进来吧!”
铁牛当先,领着两人鱼贯而入。
进来一看,果然别有洞天,完全不是文天那个小破屋所能相比的了。屋里典雅肃静,暗香浮动,另有一剑悬空斜依高梁,舷窗外海天一色鱼跃鸟飞碧波蓝天尽收眼底。
这才是人住的地方。
文天他们那个舱室,黑乎乎的,还得要靠启明石照亮,更别说看什么海上景色了。
正中,一个中年修士正盘膝坐在榻上,前面放了一方小桌案,案上正有一副黑白棋,那修士正自斟自饮自娱自乐中。
“弟子铁牛见过陆师叔!”
“弟子何方见过陆师叔!”
“弟子武小铁见过陆长老!”
三人纷纷见礼。
铁牛何方他们称师叔,文天倒是不敢托大,他一个练气期的小弟子,只能称呼对方长老。
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双眼依旧紧盯着棋盘,嘴里却问道:
“铁牛,你带了他们两个来可有何事?”
“回师叔的话,他这个…”铁牛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起。
见铁牛卡壳,文天急忙上前一步,道:“陆师叔,小子丹峰弟子武小铁,是我有事想要找您的!”
“武小铁?”陆远拈子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眉头不自主的皱了一下:“可是宗门大比出尽了风头的那个武小铁吗?”
文天一阵汗颜,尼玛自己这名声还真是臭大街了,连陆远这样的都知道自己,不得不佩服自己啊:“惭愧,正是不肖在下!”
陆远啪地一下,把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之上,这才抬头看了几人一眼,最后把视线聚焦到了文天身上,不悦道:
“你的事情,不是吕仁吕真人已经帮你解决了吗,你怎么还能找到我的头上来?”
文天连忙深施一礼,小心翼翼道:“是这样的,本来弟子也不敢过来叨扰前辈清修,实在是李崖他欺人太甚,我这刚上船,他就找到我门上,若不是有何方何师兄在,说不定弟子已经遭了他的毒手了。”
文天一不做二不休,上来就先告了李崖的黒状。反正这个混蛋也没打算放过他,大家早就势同水火了。
陆远眉头一皱,把视线转向了何方。
何方连忙点了点头,表示文天说的都是真的。
文天接着又道:“李崖这么明目张胆的视宗门门规如无物,不就是因为我在大比擂台上失手伤了李石头吗,他因此而迁怒于我,不但大比擂台上想置我于死地,之前还在兽峰万兽山试炼之地伙同兽峰的韩文约,设下陷阱伏击我们,至今我小妹龙珠儿还中了他的【木之道】不得康复,这个铁牛可以作证!”
“弟子可以作证,我这兄弟说的千真万确!”铁牛立即拍着胸脯给文天作证。
旁边的何方也插话道:“龙珠儿,是我的九师妹,我师尊可是宝贝着呢,我说这次试炼怎么没来,想不到他竟遭了李崖的毒手!”
陆远的眉头又皱了皱,不耐道:
“你说这么多,到底所为何事?”
文天一汗,果然是个剑修,看来脾气也不太好,耐心也够呛,急忙道:
“弟子别无他求,只想能在陆长老的羽翼之下托庇一二,不至于平白遭了李崖那厮的毒手!”
陆远一听,剑眉一立,就要断然拒绝。
文天一看不妙,急忙跟着又道:
“弟子绝非胡乱攀附之人,也绝非不识好歹之徒,绝不敢奢望太高,只求能平安到达蓬莱岛试炼之地而已,并不敢多求。”
何方此时也忍不住插嘴道:
“陆师叔,此事原不该劳动陆师叔大驾,原是我丹峰的事,但弟子我人微言轻,恐有负师尊所托,不得已才领了武师弟前来叨扰。
陆师叔,把这些弟子安全送到蓬莱岛,原也是您此行的职责,要是李崖他无视门规乖张行事,坏了门规不说,岂不是也坏了您的清誉?”
文天一听,还是何方会说话啊,难怪能几次三番把自己骗得团团转啊。
陆远听了,脸色也是一缓,又拈起了一颗白棋,漫不经心道:
“你们可能是多虑了。李崖好歹也是宗门的精英弟子,又岂有不知门规铁律之处,又怎么可能会明知故犯呢?而且,据我所知,李崖前一段时间被家里关了禁闭,因为要参加这次试炼,这才被放了出来,他是不会乱来的,你们只管放心好了!”
文天一听,这家伙摆明了就是不想掺和这件事啊。
这可怎么办呢?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