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这第一局的试炼比赛,以迥异于第一天的方式开局,画风大变,让场外众多的观众不适应,摸不着头脑。
像昨天第一场比赛,一开场双方就打得热火朝天的,后面越大越激烈,高潮一波接一波,而且还惊喜不断,看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今天这场倒好,一开场这什么韩家的什么王诩就放出了什么鬼阵法,搞得全场都是阴森森灰蒙蒙的,根本看不清都发生了什么,半天也没见哪里打上一架的。观众都看得昏昏欲睡的。
各家的解说也都不知道该给自己队友说些什么。
小刀也一样,他自己都快看睡着了。
倒是铁牛突然问了一个问题,让大家精神一振。
“道祖真欠了那个小乌龟的工钱吗?”
他是冲着身边的文天问的。
可是因为嗓门有点儿大,结果大家都听到了。
文天有点儿牙疼,
“什么…钱…不钱的,什么欠不欠的,都是那个范蠡瞎编的,哄骗曹家那俩傻子呢。好好看比赛,别乱讲话。”
文天通过长久以来和楼老的对话,知道有些存在有些人有些话是不能乱讲的,就比如那啥。道祖是什么身份,乱讲道祖的坏话,谁知道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
然而有人不嫌事大。
莫若飞听了两人的对话,立即插嘴道:
“我觉得肯定是真的。欠钱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道祖还把人家变成了乌龟,还惩罚那个叫什么徐甲的,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人家讨要工钱有错吗?
你欠钱不说,还把人家变成了一只乌龟,还讲不讲道理了?
就算是道祖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文天听了这货的话,立即把脑袋扭到另一边去了,表示我跟你们不认识,你们可别连累我。甚至还有捂住耳朵的冲动。
可是,文天不感兴趣,有人感兴趣。
场上的局势有些沉闷,可是这个话题却是让人有点儿兴奋。
“我觉得不可能是真的。”张晓泉也加入了讨论:“以道祖的手段,既然能把徐甲变成一只乌龟,那他何不随便点石成金变两块金子出来,直接付了工钱多好,何必留下这样的话柄给后人。”
张晓泉说的有点儿道理。
文天也觉得不太可能。
欠了几文钱你就把别人变成了乌龟,你有那个功夫,直接还钱多好。
“我觉得说不定是真的,要不然这韩家不可能这么编排道祖,韩家可是道门的七大家族之一,他们没理由这么编排道祖的,就算是在试炼幻境里,也不敢这么乱来吧。”王天一分析道。
文天一听,这个说的也很有点儿道理。
韩家好歹也是道门的七大家族之一,传承无数年的道门世家,韩家的人能讲出这个故事,肯定有一定的依据,不可能乱讲的。
难道道祖真的欠钱恼羞成怒之下把债主变成了一只乌龟?
几个人的争论引起了更多人的兴趣,纷纷加入了讨论。
终于,
这议论引起了吕大小姐的注意。
“都给我住嘴!道祖的事也是你们乱讲的吗?!”
吕大小姐俏脸寒霜,扭头一声喝叱,制止了大家的热议。
看到大家都纷纷低下头去,
吕大小姐脸色稍霁,淡然道:
“就这个事情,我给你们澄清一下,免得你们再乱嚼舌根,没得连累了我吕家。
据宗门的典籍记载,徐甲这个人确有其人,确实曾经是道祖的仆从。不过事情原委却并非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徐甲是道祖从小收养的战乱孤儿,当时天下纷争,诸侯之间多有战乱,很多人流离失所。徐甲被收养以后,侍奉道祖多年。后来道祖辞官西出函谷之时,就辞退了手下的仆从,也包括这个徐甲。徐甲不愿就此离去,就跟道祖讨要工钱,说他侍奉道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这么轻易就把他打发了,没那么容易,他要道祖付给他一笔七百二十万的巨款才肯罢休,说是这是道祖这些年欠他的工钱。
道祖本来就官微俸少,更没什么积蓄,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没办法,道祖就一挥手,就把这徐甲变成了道旁的一堆白骨。”
吕仙儿说着,冷眼又扫了一下众人。
众人都再不敢多言,头埋得更低了。
我去,一堆白骨,这可比变成乌龟更可怕,果然欠钱的是大爷啊,这么横。
就听吕仙儿又接着道:
“道祖这是在告诉他,没有我,没有我的收留,没有我这些年供养你吃喝,你早就变成了道旁的一堆白骨而已。
这就是道祖留给后人的警示。
你们都好好体会吧!
再不许胡说了!”
众人都是心里一寒,再不敢乱说话了。
这时,场上,又有变化。
……
曹建仁和东方朔上了岸,正亦步亦趋,谨慎前行的时候,忽然听得一阵女子的歌声。声音缥缈,极尽婉转,歌声中,刚刚淡去了一些的雾气,似乎又再次浓重了一些。雾气里,随着歌声,影影绰绰,时而有怪兽嘶吼,时而有婴儿啼哭,时而有咒骂声,时而则是娇笑声。
“……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
……”
“《凤求凰》?这好像是司马长卿的《凤求凰》。”东方朔皱眉道:“可是怎么是一女子在唱呢?难道她和司马长卿在一起?”
两个人急忙循着声音往前找去。
没走两步,
前面却突然出现了一道山涧,横亘在两人面前,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山涧深不见底,对面山峰依稀可见,山涧之上,一道悬空的绳索桥。
歌声似乎是从对面传过来的。
两人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了山顶,来路已经不见了。
看来想要去往对面,必须要过这个悬空的绳索桥了。
那索桥,上面有两根,间隔有一人多宽,是供人抓扶的。下面并排有多根,其上铺有木板。
风一吹,索桥就乱晃,让人难免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