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坐下,文天又忍不住向着那个邋遢道士问道:“前辈,小子斗胆问一下,您刚才说的试炼,是不是去山上参悟道祖的道经?不是说那个参悟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吗?”
“谁跟你说的是走过场?是不是姓曹那小子?参悟道经,才是本门最重要的试炼,至于这个什么狗屁仙缘大会,才是走个过场。你们这些小家伙都听好了,明天,一百零八个石碑,要是参悟不过半,就会自动被本门除名。别以为给你们发了牌子,就真的是我天道宗的人了。明天的试炼只是个开始,等回到宗门,还有更加严格的试炼,通不过者,都会被淘汰。”道士把文天直接给训斥了一顿,捎带着也把大家一顿训。
“还有你这个小子,资质这么差,修为这么差,还嫌东嫌西的,还挂个储物袋四处招摇,还揣着别人给你的魂牌,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也幸亏这里周围都是凡人的世界,否则你小子早就被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道士又继续对着文天训斥道。
文天闻听吃了一惊,急忙一捂腰间的乾坤袋。他的乾坤袋,是在衣服下面盖着的,外人应该是看不见的才对。
“还捂?太嫩了吧小子!既然进了我天道宗,赶紧把别人家的牌子还了!”那道士又喝道,同时向文天伸出了一只手。看那意思,似乎是想要问文天要牌子。
文天只得『摸』出曹刃给的那个令牌,迟疑道:“前辈,我这个兄弟,他想去剑宗,你看,要不放我们去剑宗走一趟,我们去去就回。”
当时曹刃看上的是铁牛,文天自己对比了一下天道宗和剑道宗,也觉得剑道宗似乎更适合铁牛,至少人家剑道宗是大热门啊,不像天道宗这里这么冷清。
“放屁,来了我天道宗,就是我天道宗的人,想要改投别派,等你被淘汰以后再去吧,现在想去,晚了!”
说话间,就见道人伸出的手,手指一曲,嗖一下,就把文天手里的令牌给吸走了。道士拿到令牌以后,朝令牌上说了句“还给你”,然后朝空中一抛,令牌便不见了踪影。
文天没想到这道士这么不讲理,这么霸道。
这是强买强卖啊。
敢情这台子两边写的‘天道求自在,来去任逍遥’,都是假的啊!
天道不知道能不能自在,但这什么来去现在看肯定是不自在的了。
正想着呢,一道乌光闪过,一个身影站到了台上。正是剑道宗的曹刃。
曹刃未亮剑,已经剑气冲天了。
“老酒鬼,我的人你也敢抢?!”
“你的人?!哪个?你说出来,让老道看看,看他脸上有没有写了你的名字?”道士毫不示弱。
“就是他!”曹刃一指铁牛,“他是我早就预定好的!”
“他?”道士本来以为曹刃要指文天呢,没想到曹刃指的是小胖子。“他就更对不起了,他身上连你的令牌也没有,就更不可能还给你了。”
“小胖子,站起来,跟我走!”曹刃断喝一声,一柄飞剑出现在脚下,瞬间暴涨,直通到铁牛面前。“小胖子,跟我走!”
曹刃的意思是让铁牛站到飞剑上,跟他离开。
“好胆!剑道宗的小辈现在都这么狂妄,都这么没有规矩了吗?!”老道气的胡子『乱』抖,把酒葫芦往空中一抛,就要动手。
“且慢!”
一个身影一晃,闪到了铁牛的身前,伸出一脚踏中了飞剑的剑尖。
“师叔,且慢!我来劝劝他!”
说话的是吕仁。
吕仁一脚踏中曹刃飞剑的剑尖,瞬间飞剑就被冰封,冰线呼吸间就直『逼』曹刃面前,整个飞剑,几乎是眨眼间就要被完全冰封,连灵『性』,连剑气,全被冰封。
“来得好!正要秤秤你的斤两!”
说着话,曹刃也踏上了一只脚。立即冰雪消融,冰线快速后退,大半剑身再次显『露』,剑光更明亮,剑气更煞人。
“曹道友,你不会是真想在这里跟我动手吧?咱们有话好商量,动手之前,能不能先讲讲道理?”
“讲道理,跟你们有何道理可讲?是你们先抢了我的人,我来要人,这就是道理,你若不答应,那大家就凭本事说话!”曹刃丝毫不给面子。
“曹道友,你这可就强词夺理了。怎么会是我们抢了你的人?这几位,是他们自己来的,也不是我们把他们绑来的。再说了,要说预定,也是我先预定的,是我先给这位小朋友留了身份令牌,而你才是那个想要抢人的家伙。”吕仁说着话,脚下也没闲着,一催灵力,冰线再次越过剑的中间线,向曹刃方向冲来。飞剑的大半剑身,再次被冰封。
“很好!不过,你预定的是这个家伙,”曹刃一声冷哼,手脚并用,脚下一催灵力,再次将冰线压回,同时剑指一指文天,“你预定的是他,我预定的是他。要想讲理,那这个家伙就归你,他就归我。”
曹刃当时给文天令牌的时候,说的是,带小胖子来见他。
所以,现在曹刃就说他预定的是小胖子,他要铁牛,而文天他本来就不打算要。
“对不起,曹道友,你说话得讲证据。你的令牌,给的是这位小兄弟,而不是这位小胖子,所以,恕难从命。要不然,这位小兄弟我们可以让给你,但是这个小胖子,是万万不可能让给你的!”
文天没想到情况竟然变成了这样。
自己竟然成了两边都嫌弃的家伙,而小胖子铁牛如今竟然行情如此高涨,两边都要力抢,甚至不惜要大打出手了。
周围的众人,乃至台下的观众,也都被吸引了过来。
众人看向铁牛的目光,那都是羡慕嫉妒恨,看向文天的目光,都是满满的同情。
文天也是服了。
这什么天道宗、剑道宗,这两位不世出的天才,完全没有征询他们这些当事人的意见。根本就不问问他们愿意去哪里。
“我能不能说句话?”
文天怯生生的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