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玉函换上一身戎装,骑上高头大马,夏木青眼睛都看直了。
鲜衣怒马少年郎,如宝剑出鞘,锐不可当。
年轻,鲜活,面若冠玉,一双眼眸流光溢彩,却又透露着坚毅和果决,加之他身形本就出挑,在这一身戎装的加持下,更显英俊挺拔,比穿常服又出彩不少。
颜城见夏木青盯着张玉函又开始犯花痴,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眼底冒起一层火焰,怒道:
“夏木青,别太过分,本王还在你旁边站着呢,你这样盯着别的男子看,是什么意思!”
被他这样一警告,夏木青只好收回眼神,凤眸一转,看向颜城,低笑道:
“好了,王爷,我不看了,不过你别说,男子一身戎装,和常服真的截然不同,你长得这么帅,如果换上戎装,肯定完胜张玉函,而且你身上有种肃杀之气,这是张玉函比不了的。”
被她一吹捧,颜城心里终于稍微舒坦了一些,“嗯,那是自然,本王还是个少年时,有段时间确实怀有一腔热血,想上前线参军,不过父皇和母后死活不同意。”
“为何?”
“当时年龄太小,且父皇担心本王在前线发生意外。”颜城讷讷的道,他现在是摄政王,决定着这个国家的命脉,更不可能穿上戎装上战场杀敌了。
提到意外,夏木青不由得替张玉函担心,她眼底闪过一丝忧虑,对颜城道:“张玉函武功虽然不错,可这么多年一直流落在外面,也没机会带兵打仗,此行他会不会有危险啊?”
颜城看了一眼整装待发的张玉函等人,意味深长道:
“有本王派的两名副将在一旁跟着,他在前线基本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回大洲那边就不好说了,毕竟三皇子也是个狠角色,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他不会轻易起势,这回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发动的政变,其他几位皇子说不定也会起坐收渔人之利的心。”
“所以在前线杀几个蛮敌,对张玉函来说,并不算是真正的战争,只是给他一个名正言顺回归的契机,回大洲之后,等着他的才是场硬仗,可以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那就得看张玉函自己的本事了……”
夏木青不禁为张玉函捏一把汗。
之前她想简单了,她想着张玉函如果能上战场将蛮寇赶出国土,无论在大洲还是大瑞,他都是有战功在身的人,加上颜城给他的兵权,他回归大洲皇室就有了底气,一切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现在听颜城一分析,原来上战场打仗这个环节反而是最简单的,回宫后才是最凶险的,也不知道张玉函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想到此处,夏木青忧心忡忡的道:
“张玉函除了你给的兵马,在大洲没有任何靠山,更没和那六个皇子打什么交道,对他们的情况一知半解,如何能应付得过来啊……我怎么感觉,你这不是在帮张玉函,而是在坑他呀?”
颜城见不得夏木青对张玉函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关心,哪怕她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单纯的欣赏,也有点不爽,不禁又有点生气。
“过分了啊,夏木青,一口一个张玉函,你眼里还有没有本王!”
夏木青嘟着嘴直呼冤枉,“没啊,王爷,我现在目送张玉函去前线,就仿佛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即将远行,只是单纯担忧他的安危,毕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对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颜城蹙眉道:“本王可不想要张玉函那么大一个小儿子。”
“我也没说是同你生的呀。”夏木青小嘴嘟得更厉害了。
颜城又气得后牙槽恨不得咬碎。
要不是现场还围着一大堆人,颜城真想现在就把夏木青捉回去,好好“教训”一番,让她清楚的认识到,她此生只能同他生孩子。
这女人,和他在一起,到底有没有走心啊,事到如今,潜意识里还只是把他当一段露水情缘。
气归气,他还是不愿意让夏木青担心,耐心解释道:
“谁说张玉函回大洲没有靠山?大洲皇帝就是他最大的倚仗,他是大洲皇帝和最爱之人冷月魄所生之子,大洲皇帝对他的宠爱,比起当年父皇对本王有过之而不及,而且张玉函在外漂泊多年,大洲皇帝对他本就是充满内疚,回去后,自然会帮这个小儿子坐稳储君之位,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就好!说不定再见面,张玉函已经是大洲储君了”
……
夏木青继续在颐养堂义诊。
自从上次帮兵部侍郎何大人的女儿剖腹产手术后,她更是名声大振。
她的事迹越传越神,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知颐养堂有个医女,医术出神入化,上天入地,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厉害的大夫了。
而且据一些有幸经她之手医治过的病人描述,医女不仅医术高明,能妙手回春,而且人长得极美。
见过她的人,无不被她惊世骇俗的容颜所震惊,纷纷感叹,世上竟有如此美貌之女子,恐怕比当今皇帝新娶的皇贵妃还要美艳数倍。
不知哪来的小道消息称,这位医女来头不小,据说她曾是当今天子的皇后,只是因为遭人嫉妒和陷害,被皇帝一纸诏书给废了,打发到宫外。
现在每天除了来瞧病的,还有不少假装从颐养堂路过的,只是为了能有幸一睹医女的风采。
齐北见状,又调来一批人马,守在门外。
自张玉函走后,他暂时代班,当起夏木青的贴身护卫,时刻保护她的安全。
夏木青刚接待完一位病患,和齐北一起坐在屋里喝茶。
她对银杏道:“和门房说一声,今天的义诊就到这里吧,今天做了好几场手术,有点乏,不想看诊了。”
齐北喝了一口茶水,殷勤道:“郡主,你今晚回开福寺吗,我一会送你?”
夏木青自从那日拒绝跟颜雷回宫后,在颜城的默许下,想去哪就去哪,除了不能开设自己的府邸外,基本算是个自由人,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偶尔还得回开福寺住几天。
“回的,这周义诊结束,我回开福寺准备一下下周要用的药物。”
夏木青想了想又道:“齐北,你平时跟着王爷做的都是大事,现在跟在我身边,总觉得有点委屈你,等下次见着王爷,我同他说说,让他把你调回去吧,总觉得你跟在我身边太屈才了。”
齐北闻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的,郡主,师兄说了,保护你,就是天大的事,再说我挺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你可千万别和他说,我怕被训。”
两人正说着话,门房匆匆来报:“郡主,齐将军,皇贵妃摆驾颐养堂,请二位速去大堂迎驾!”
“皇贵妃?她没事跑颐养堂干什么?”夏木青和齐北面面相觑。
自打出宫后就没见过黎云。
黎云现在应该是一枝独秀,春风得意,宠冠后宫,怎么会有空跑来颐养堂,专门来找她这个被抛弃许久的前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