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出事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二夫人这里。
二夫人大声问:“哪里出事了?是什么人出事了?”
那个来传话的丫鬟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说:“是京城来的大小姐出事了,就在……就在府里那个死过很多人的小院儿。夫人快去看看吧!那位大小姐疯了一样的在咒骂夫人。”
二夫人慌了,连滚带爬地下了地,要不是有丫鬟拦着,她能就这么披头散发地跑出去。
好在丫鬟手脚利索,给她换衣梳头,然后一前一后地往那个小院子方向走。
还不等走到呢,离着老远就听到有人正在撕心裂肺地叫喊,一会儿喊陆辞秋,一会儿喊她的名字。那人还在咒骂,说“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你们联手害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二夫人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身边丫鬟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就问她:“夫人,您怎么了?”
二夫人调头就想回去,这时,却见一队官差快步朝着这边走来。在经过她时还推了一把,喝道:“官衙办案,闲杂人等避让!”
二夫人如今一看到官差就害怕,生怕哪一天查到她头上把她也抓到大牢里去。
可是眼下官差到这边来是为了什么?看走去的方向是奔着那个院子去的,难不成还惊动了官府?可那院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报官?谁报的官?还有,陆倾城怎么了?
她压制住心里的恐惧,又拉着丫鬟匆匆往前走,很快就进了那个院子。
她到时,很多人都已经先到了。包括她先前琢磨的陆辞秋,眼下她终于知道陆辞秋在哪。
原来陆辞秋也在这院子,但看这样子明显不是昨晚一直留在这儿,而是刚刚才到的。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围观的人,有京城来的所有人,还有老宅的许多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大房的大姨娘看到她来了,小心翼翼地往她这边挪了过来,然后小声问她:“你是不是搞砸了?不是说要对付陆辞秋吗?怎么陷进来的是陆倾城?我跟你说,你可不要把我给供出来,是你找我要的迷药,我可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把我供出来。”
大姨娘说完,匆匆远离了她,好像她是瘟神一样。
这时,陆倾城也看到她来了,作势就要往这边扑。却被身边的丫鬟死死按住,司琴在她耳边小声说:“小姐跟二夫人说不着,这件事情出鬼也是出在二小姐身上。”
陆倾城当然知道是陆辞秋搞的鬼,可是她能把陆辞秋怎么样呢?她打也打不过,怎么都没办法,心里憋着的这口气就只能往二夫人身上撒。
但是官差已经站到她面前了,正大声喝斥:“你再这样闹下去,咱们的案子就没法查了!到时候你有理也会变成没理,吃了亏还没处伸冤去!”
陆辞秋赶紧上前打圆场:“诸位,别生气,我家大姐姐也是被吓着了。何况谁遇着这种事都挺崩溃的,她好好一个羽王府的侧妃,回老宅祭个祖,结果还……你们说,这回去以后该如何跟六殿下交待啊?对了,知府大人到了吗?事关重大,得知府大人亲自审理。”
正说着,知府的声音传了来:“到了到了,在下到了!”知府挤进人群,作势要给陆辞秋行礼,被陆辞秋拦了一下,然后他看了陆倾城一眼,当时就拍起了脑门。
这也不知道最近是拜错了哪个神仙,更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陆家这一行人倒霉。
先有一个晋阳县主,等着他这个知府去跟三殿下交待。这又出来个羽王侧妃,等着他去跟六殿下交待,这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啊!他真是,一头撞死算了。
陆倾城已经快要崩溃了,好好的在屋里睡觉,结果一觉醒来就换了地方,身边还多了个衣衬不整的男人。她是经历过的人,只要稍微感受一下自身,就立即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当时就气得大声惊叫,再加上身上痒症还在持续地发作,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而那个男人,正是陆家老宅的一个家仆。三十多岁的光棍,睡了京城陆府的小姐,原本是挺高兴的,但陆倾城一喊他就觉得烦躁,当下就道:你叫唤什么啊?整得像是你吃亏了似的。可问题是你没吃亏啊,吃亏的是我好吧!我还以为是多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呢,没想到是个妇人。妇人也就罢了,我不嫌弃。可你瞅瞅你身上,全身都烂了,跟个鬼似的,你为什么要钻到我的被窝里来?你对我有什么企图?你身上那都是什么啊?会不会过病气给我?
陆倾城闹,他也闹,两人这么一喊,外头就听到动静了。
小院儿出事的消息一个传一个,传到陆辞秋那里时,陆辞秋想都没想,果断地让人报官。
知府大人瞅着眼前这个场面,再琢磨琢磨陆辞秋的这个态度,又综合整理了一下陆辞秋跟陆倾城之间的人物关系,很快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永安县主在收拾羽王侧妃。
于是他懂了,他连连点头,“县主说得对,侧妃娘娘是吓着了。这事儿本府有责任,本府就不该让老宅这边还留人,应该把他们都给抓走才对。可本府也是没想到,这正在查案呢,居然还有人顶风作案,这是真的肆无忌惮啊!”
说完,又看向陆倾城,一脸的愁容,“怎么办呢?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怕是……怕是六殿下那头……确实是不好交代了。问题这还不是好不好交代的事,而是……而是六殿下还能不能愿意要您,这可都说不准了啊!”
有官差搭腔:“堂堂皇子,怎么可能要一个被人侮辱了的女子。还是侧妃,又不是正妃,肯定要赶回娘家去的。这位娘娘也是的,遇着这种事您倒是避讳着人啊,居然还大吵大嚷的,弄的这么多人知道,想替你隐瞒都隐瞒不住。唉,人各有命啊!”
陆倾城气得都快爆炸了,偏偏她越是生气身上的痒劲儿就越大。以至于她都顾不上那个侮辱了她的男人,也顾不上知府和官差说什么,只管往自己身上抓,用力地抓,像猴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