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暗处的人差点儿没气吐血了。
这女的到底在说什么?让他们管她叫爹?她特么的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吗?
还爹,哪怕你说让他们叫娘呢,也算是个正常人。叫爹就特么离谱!离了个大谱!
还窥得其中奥义,娘的,做梦呢吧这女的?这种阵法能被窥出奥义来?
那他师父不得从棺材里诈尸啊!
见没有人搭理自己,陆辞秋摸摸鼻子,还有些失望。
“折腾了一晚上,我就想跟你们和平的见个面,你们都不能满足我,可见是不想和平了。
那也行,等我将你们一个一个都揪出来,再一个一个都打死,咱们就不算和平了。
不过在打死之前,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把阵法的奥义说明一下,让你们死也死得明白。
这样主布阵的那位大哥,你到了九泉之下见着了传授你阵法的师父,也好有个交代。
你可以跟他说,不是你太菜,而是对手太强。
他要是问你对手是谁,你就说对手是你爹。”
陆辞秋双手负于身后,笑嘻嘻地在院子里踱起步来。也不管隐藏着的人是不是气的七窍生烟,只管自己痛快地道:“听好了,我现在要讲阵法的事了。讲完之后我还会进行一次尝试,看我能不能布出一个类似的阵来。
当然,第一次布阵可能手有些生,布不出漫天黄沙月亮变太阳这种大阵,但小型阵法应该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比如说将你们都变到水里去,或是将你们都变到土里。
好了,我现在要开始说了,你们都给我把耳朵竖起来,听好了。”
陆辞秋当真开始说起她参透的阵法,她说——“所谓的幻阵,用我能够理解的词汇来讲,应该就是催眠。当然,如果不懂得催眠,或是对催眠这种事情理解得不够深刻的人来说,他根本也想不到这一点。而且他更想不到的是,阵法高手除了要会催眠之外,他还得会演戏。
那些扔到院子里的桩子和石头子,其实就是催眠用的道具。
之所以布幻阵总要用一些道具,就是因为它的本质跟催眠是大同小异的。
只不过它把催眠用的小型道具,换成了大型道具,然后再通过移动和布局这些大型道具,达到让被困于阵法中的人陷入被催眠当中。
嗯,或许你们可以反驳,说催眠其根本目的是要使人处于睡眠状态,而阵法却不是。
没错,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区别,对此,我愿称之为升级版的催眠。
就是在人没有睡着的情况下,通过上述手段,让人产生一种幻觉。
而这种幻觉最终在阵中之人眼睛里会是什么样的体现,这就要看布阵之人的演技如何。
嗯,或者不应该说是演技,而是口技。
布阵之人要通过声音的描述来配合道具的移动,进一步刺激阵中之人的神经。
比如刚刚我看到一片大漠,就是在你们利用大型道具催眠我的同时,你们又给我念了篇小作文,告诉我我人就在一片沙漠里,这片沙漠是什么样子的,是白天还是黑天,其实都不是我真正看到的,而是你们通过言语植入进我脑子里的。
包括我看到的那群与我对打之人,他们肯定也并不是真实存在。我卖力气打了半天,实际上就是在跟空气对打,在阵外之人看来,我就像一个傻子。
这一切,也是布阵之人告诉我的。就好像他手中有一本戏文,他对着戏文念,然后我听进耳朵里,脑中自动就形成了一幅与戏文相对应的画面。”
她一边说一边也在思考,关于阵法的奥义,说实话,她也是刚刚才想通。
之所以对方没管她叫爹她也愿意把这些事情讲出来,就是她想要进一步把想到的这些个灵感给捋顺。当然,如果对方在她捋的过程中说上一两句,她就能捋得更顺了。
“你说什么,我听什么,我听到什么,脑子里就反映出来什么。
说起来,跟催眠的道理还是相通的。
你就相当于一个催眠师,在我陷入幻觉之后,一步一步地对我进行引导。
一会儿告诉我天上有太阳了,我就看到了太阳。
一会儿你又告诉我前面来人了,于是我就看到了人。
显然你的戏文准备得还挺丰富细腻,你还说了这群人的衣着,还说了其中有人牵着骆驼。嗯,可能越是高明的阵法大师,对这种细节的刻画就越是注重吧!
可惜啊可惜,你们特别不巧的遇上了我。”
暗处的人看看手里的戏本子,再瞅瞅边上趴着的两位师弟,头渐渐低了下去。
怎么办,被人家看穿了,连里裤都给扒下来了。
那么精妙的阵法,师父家传儿不传女的东西,要不是师父无后也轮不到传给他的好东西,居然被一个只陷入一次阵法的小姑娘给破了?还把其中奥义都给点出来了?
这是人干的事儿么?
这人一脸震惊地看陆辞秋,仿佛在看一只鬼。
陆辞秋却不管这些,她还在分析那个阵法——
“起初我也觉得阵法这种东西有玄妙的成分在里头,但却一直没有机会身陷其中。
这次还要多谢高人给了我这样的机会,让我能够窥得其中奥义,解我多年之惑。”
她说到这,还冲着一个方向鞠了一躬。
再直起身子时,唇角就微微勾起,目光瞧着一个角落直射过去。
藏在那处的三个人吓得一激灵,差点儿没从屋顶上栽下去。
藏得如此隐蔽,也被发现了?不能吧?他们连头都没露啊!陆辞秋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就听陆辞秋又说话了:“你们一定疑惑我是怎么发现你们的,其实很简单,我闻着你们身上的味儿了。嗯,就是一股子很难闻的味道,应该是饮食习惯造成的体味,与中原人不同。
所以你们不是中原人,你们是西高人!”
随着这话说出来,那伙人又懵了。
什么逻辑?就这么就能判断出他们是西高人了?
他们身上有什么味儿?为什么他们自己闻不到?
这女的是不是瞎编呢?
陆辞秋“咯咯”地笑了两声:“怎么,以为我是瞎编的?也行,我是无所谓,你们只说我编得对不对吧!”
隐藏者:“……”尼玛全对。
陆辞秋又道:“说了这么多,接下来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了。
想知道我是怎么破了你们的阵法的吗?
呵呵,叫声爹,叫爹我就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