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先生利用小蚊子的人脉关系、利用自己的‘美色’,成功的令斋储留下了他们。虽然斋储对‘文心雕龙’二人的到来还存有疑问,不过也算在梅先生的可掌控的范围内!
斋储离开以后,不多久,一群少女卑微地走入院子里。她们低着头弯着腰,小心翼翼的站在中庭内,传达了一道命令!
“老爷有令,梅姑娘深得其心,特派婢子随侍。另安排小酌楼送予姑娘,以做姑娘未来的居所!”
当时小蚊子的小手还卡在方格眼里,她听到这话,打了个激灵,小手一缩,即刻自由了!
她跑到那排侍女跟前,双手搭着人家的肩膀问道:“你的意思是,梅梅要离开这里?留我一人孤身在此?”
领头的侍女不敢抬头,只把头压得死死的回了个“是”!
小蚊子放出苦瓜脸,从侍女那边撤离,一路小跑到梅先生身边,继而摆出层次更深的哭丧脸。她拉着梅先生的袖子,表达起‘依依不舍’之情!
“你要当别人媳妇儿了,呜呜...哎?这是什么水?好香啊!”
梅先生正在倒茶,秋茶甘美,尤其是大雾滋润的秋茶,更是独特。斋储带过来的茶点,基本都上点档次,即使嘴刁的梅先生,也忍不住给自己倒了杯茶。
小蚊子前一刻还在想‘媳妇儿’,下一刻,注意力就被‘茶点’给带跑了!
“我给人当媳妇儿,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啊!”梅先生对着小蚊子咬耳朵,姿态恬淡闲适,完全不为‘媳妇’二字烦神。
小蚊子‘嘿嘿嘿’小声的笑:“你走了,就没有人管我了,难道我不该开心吗?”
梅先生眨眨眼,不明白小蚊子的这种结论是从哪里的来的。
“谁说我走了就没法管你了?是你把我‘送’进斋储的‘怀里’的,你还想摆脱与斋储的关系?”
小蚊子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就在这两人窃窃私语的功夫,侍女们催促了起来:“还请梅姑娘移步小酌楼,婢子们为姑娘沐浴更衣!”
梅先生风情万种的站了起来,踱着小莲步,款款朝侍女们拜礼,接着轻飘飘的说了句“请姐姐们带路”!
梅先生就这么跟着一帮姑娘跑掉了,现在这个小院子就剩小蚊子一个人了,她狼吞虎咽的把茶点吃完,随后想起了一件事!
她记得那帮侍女说过‘替梅先生沐浴更衣’的话的,是她听错了?
要是没听错的话,她家漂亮公子要‘晚节不保’了?
还有,梅先生要和斋储成亲啦,嘎嘎嘎,那谁是攻谁是受呢?
小蚊子一边恶意满满的想象,一边捂着一张小嘴不停偷笑!
其实《女强总攻守则一百法》有点吃不开了,要不以后写本《男男攻受战略》?
小蚊子就在这样荒诞、离奇、恶趣味十足的想象中睡着了,她就趴在摆放糕点的石桌上,不多久便已鼾声如雷。
小蚊子再她醒过来时,天都黑透了!
青宫前院掌起了灯,嫣红的光线透过密集的树丛,一路闯进了小蚊子的院子里。院外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小蚊子余梦未消,突然多了不真切的梦境感。
她从趴着的石桌上起了身,脚步跌跌撞撞,大脑昏昏沉沉,整个人处于微醺的状态里。
走不两步路,小蚊子竟然飘了起来!是真的在飘,双脚离地,仿佛在真空那般的漂浮。
她现在不受重力影响,牛顿定律不适用于她,如果对她进行受力分析,那很抱歉,这个账作者也不会算!
小蚊子眼睁睁看着自己飞过了院子的高墙,直朝院子外栽种的高大的香樟树上撞去。那棵树是又粗又壮,满树都是红中带绿的叶子,配上远方柔和的彤红的光线,还真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小蚊子没心思看树有多美,她要撞到树上了,哪里还会考虑树的感受?
大树就在眼前,小蚊子想停下自己的身体,却力不从心。为了使自己撞得好看一点,她索性捂住了脸!
其他地方可以伤到,唯独脸不行,‘颜值即是正义’,‘美貌是最好的介绍信’,这些都是是萧金戈告诉她的!
但是,预料当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小蚊子打开一丝手指的缝隙,拿眼睛‘咕噜咕噜’的偷望,她才发现,她的身体竟然从树干中间穿过去了!
这个发现把小蚊子吓坏了,她仔细打量起自己的身体来,结果发现,自己成了小透明!
是真的透明啊,看不到摸不着的那种透明。换种说话就是,小蚊子现在只有魂体,实体不见了,她灵魂出窍了!
小蚊子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好端端的、睡了个觉,就把自己身体给弄丢了呢?
就在小蚊子苦思冥想的时候,她已一路飘荡,来到了举办宴会的前院!
小蚊子原本以为自己会继续漂流,但就在她进入前院地界时,她‘嗡’的撞上了另一件透明的东西。那个东西好似一张透明的大网,密不透风的笼罩在宴会的上空。
小蚊子想起来了,梅先生曾经告诉过她这是什么,这是守护结界,也可以称之为防护罩!
她飘不走了,整只魂被牢牢地吸附在防护罩上,小蚊子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蜘蛛网上的食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蜘蛛给吃了!
小蚊子重重的敲击着防护罩,渴望有人把她给救下来,但她敲了那么久,也没有谁发现她!
前院聚集了许多人,翘脚桌摆了一排又一排,桌上的珍馐美味堆了一层又一层,四处摆放着古铜驼灯,直把这方天地染成了白昼。
小厮、奴仆、女婢往来其间,却都有条不紊,整个场面宜静宜动,欢喜平和。
场中已经落座了一拨人,这些人相互交头接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斋储从正门迈步进来,场面才一下子安静下来!
斋储身体挺得笔直,五官看上去斯斯文文,脸上却挂着琢磨不透的笑容。他的身上是件鲜红的袍子,宛如一名要娶媳妇的新郎。
斋储的身后跟着一位体态飘逸、柔情似水的少女,那女子红纱覆面,只露出一双勾魂夺魄的美眸。她的袖口以金丝刺绣,逶地的裙摆盛开着大朵的傲骨红梅,袅袅身躯,亭亭步伐,只需看一眼,便知道,这绝对是人间尤物!
小蚊子一眼认出了那个红妆女,可不就是梅先生嘛,他这副打扮,难道真的要嫁人了?
小蚊子拼命敲打了防护罩,想要引起梅先生的注意,可那厮始终不朝她看。
斋储走到场中央,他拉着梅先生的手,朝落座的人道:“这位是梅小姐,从今以后,你们,得称呼她为斋夫人了!”
此言一出,四下沸腾,清心寡欲至今的愧君斋储,竟然续娶老婆了,这可以上娱乐八卦周刊的头条了!
底下的恭贺声此起彼伏,斋储一一接受回礼,顺道拉着梅先生往主位处落座。
这两人刚坐下,九天之外传来诗号,伴随浩荡诗唱,一位身披八蟒飞袍、头戴紫玉高冠、脚蹬祥云艳履的不世王者降临。
那人面目阴柔、雌雄难辨,却目擎山河、手扶乾坤,浑身均是霸主的气息!
“研墨提笔画天图,疏狂分付定樵苏。
平原连作朱砂纸,半壁江山只手涂!”
“啸歌伤怀朱颜旧,前来拜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