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说到这儿,不用我说,无名和萧宁缺,都能七七八八的猜出,想要拔掉这里的这些钉子,破了阵法的人到底是谁了。
无名更是皱着眉头,直接问我:“难道这江三公子……和他们真的不是一路人?他若是将这里的钉子全部拔光,破了这阵眼,不也等于是帮了我们的忙吗?”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况且到底是不是他做的,我们不是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吗?”我转过头去,看了无名一眼,而后接着说道:“反正不管了,只要这件事有利于我,不管是谁做的,总归是件好事。”
话说到这儿之后,我对无名和萧宁缺又问:“在这片区域里,像这样的钉子,估计还有不少,我们是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一起去找找其他钉子,把这外面的阵法给破了,还是啥也不管,先进去再说?”
他俩对视了一眼后,才对我回说:“反正这事儿有人干,咱们就先进去呗?我倒是挺想看看,他们为了对付你,还能整出什么招数,可别又让你捡了大便宜。”
萧宁缺说着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话里满是浓浓的侃味。
我则白了他一眼,说:“哪有那么多便宜能捡啊,既然你们都这么想的话……那我们现在就继续往前走?”
他俩对我点了点头,我又环顾了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埋伏着的人和东西后,忽然割开自己的手指头,将血抹在了一旁的树干上,画了一个不足五厘米大小,不太起眼的符咒后,这才拽着他俩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无名跟在身后,有些好奇地对我问了一句:“清影,你在那树上画的是什么啊?”
“秘密。”我的嘴角微微勾起,故意卖了个关子地说:“总之,他们能干的事儿,我也能干,就算进去了,也不耽误我了解到外面的情况。”
话说到这儿,我去到前方大概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又找了棵大树,在处隐蔽的位置上,也画了一个相同的符咒。
去往那座山里,不长不短的一路上,我这么周而复始地重复了好几次,就算无名和萧宁缺没我这么了解符咒的作用,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我要么是在做着某种记号,要么嘛……
就是和那些人,先前刻在树上的符箓一样,将这些符咒,当作我留在这里的眼睛,用以监视外面的一举一动了。
许是有人暗中破坏这里布置好的阵法,吸引了那些本该埋伏我,对付我的那些人的注意。
又或许是胡四娘死得太过突然,死讯传出去之后,让其他人不敢再对我轻举妄动。
又或许……是我们这一路越走越小心,没留下多少破绽,一些个机关陷阱和埋伏,也被我们提前给规避了。
以至于这条本该危机四伏的进山之路,竟然让我们三个走得无比顺畅,不过半个多时辰,已经到了进山的入口处了。
站在入口周围,我们三个本来是不敢轻易进去的,在那附近可谓是里里外外全都摸查了一遍儿,确定没有任何埋伏之后,才朝着前方的山洞里走去。
我甚至都做好了,会有无数人杀出来和我拼命,甚至是中个幻境,机关,拖延着我,不让我进去之类的把戏。
结果……
我们进山的路,不仅走得畅通无阻,甚至还能在这山洞里面,发现许多密密麻麻的,像是有不少人,早我们一步进来,而留下来的诸多脚印。
这些脚印,莫名其妙地给了我一种,好像任何人走到这里,都能随意进来的错觉。
可胡四娘的那场埋伏,以及先前感受到的危机四伏,还令我历历在目呢——
这么顺利的走进这里,我的心里难免有些不太真实,又及不踏实的感觉。
“你们说……”
“林如烟那批人,那么费劲心思的想要弄死我,这会儿忽然对我不设防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总不可能是……他们这么短时间,就控制了这里的所有局面,还把那口井也给找着了,所以正守株待兔着,就等着我羊入虎口了吧?”我有些后背发凉地对他俩问道。
但这真不能怪我多想——!
实在是……实在是这一切安静得让我感觉太不符合常理了呀!
除了这种可能之外,我是真的想不出第二种可能了!
哪知,我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无名竟然直接白了我一眼,宛若旁观者视角似的,对我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柳清影,去到里面的,又不止有那些被吸引来的炮灰们,不管是陆行遇,江止,黑白无常,还有那江三公子,你觉得这几个人哪一个是好对付,是吃素的啊?”
“你用脑子好好想想,这么小的地方,这么多不是善茬的人混在一块儿,不是养蛊那是什么?”
“我反倒觉得,他们若是碰上了江止和黑白无常倒是还好,毕竟江止还不知道你和他们那档子深仇大恨,万一被忽悠忽悠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倘若他们碰上的是陆行遇呢?”
“就算陆行遇贵人多忘事,不那么记得他们的长相,可你别忘了,老黄和小百都还在陆行遇的边儿上呢,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怂恿陆行遇来帮你出气?”
萧宁缺提起陆行遇的时候,脸上带着莫名其妙又胸有成竹的底气。
末了,也不等我开口回他,竟还又加上了这么一句:“而且我觉得,以陆行遇那护短的性格,不用老黄和小百提起你的事情,他都会替你出手,解决后患吧?”
“你的那些担心,纯粹就是多余,他们那些人加起来,还真不见得是陆行遇的对手。”
???
不是……
无名虽然和陆行遇没仇,但之前也不算太熟!
怎么地,这回这么突然的夸起陆行遇来不说,还对他这么有信心啊?
我一个没忍住,像看傻子似的,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无名的额头,对他问了这么一句:“无名,你老实告诉我,陆行遇是给你充值了,还是私下给你钱了,还是给你许了什么好处,让你忽然间这么吹他啊?”
“你觉得我是被收买了?”无名脸色瞬间一冷。
我对他点了点头。
他一脸不爽,义正言辞地对我强调说:“我说的是大实话好吗!柳清影,是你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些事情没有旁观者看得那么清楚罢了!”
“……”
有些事,我看的确实是没有他清,毕竟当事人遇事儿,总是有滞后性的。
但我这回倒是清楚的看见,站在我边儿上的萧宁缺,在听见无名这样夸赞陆行遇的时候,脸都快要气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