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有什么主意,请说?”
“巴郡终属于益州之地,不如多方面想办法,例如派出斥候,寻找隐秘之路,潜入江州,以为内应,或私下联系江州豪族,为我所用,以为内应。”
关羽刚才对关平还有所期待,如今听了关平的主意,觉得平平无奇,他摇了摇头:“巴郡之地,最有威望之人,恐怕便是严颜,此人是巴郡临江人,又任巴郡太守,在去永安前,曾驻守江州数年。”
“只可惜此人投了陈飚,若不是此人,陆逊未必能在江州站稳脚跟。我固然能结好一些巴郡之人,但慑于严颜,恐怕难有成就。”
“至于隐秘之道,倒是可以尝试一番,只是敌军占据江州,比我等更为熟悉道路,如我所料不差,恐怕亦是难以收效呀。”
被关羽否定,关平脸上有点挂不住,就退到一边。
“诸位,此为初战,胜负未分,我大军围困江州,势在必得,但不急于一时。今日大战,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关羽把众将官都打发回去。
此后的一个月时间了,关羽陆陆续续攻过几次城,收效都不大,他虽有武勇,但陆逊坚守不出,他也没办法。
……
永安。
傅肜、马良正在港口集结军队,准备率军出发,目的地便是江州。根据陆逊的指示,两人准备妥当后,率军出发,水路约六百里路,但由于逆流且流差大,预计两到三天才能到达。
在出发之前,马良收到了陆逊的消息。原来,早在关羽率军来到江州时,他就安排斥候,查探关羽所攻打的港口以及关羽屯船之处。得到消息后,斥候直接传递到永安。
马良和傅肜的目标是在江中摧毁关羽大军的船只,掌控渝水,断关羽粮道。
两天之后,傅肜和马良率水军来到江州长江水域,拐进渝水。为了安全起见,水军行于渝水的南岸,而江州位于渝水的北岸。如此就避免被敌军从陆上袭击。
然而,渝水宽度约百来丈,人从北岸可以看到南岸的船只。关羽虽在攻打江州,却留有斥候观察江面,以防有变。所以,陈军水军进入渝水后,就被敌军的斥候发现。
马良自然明白这点,只是他没办法避免,近百艘船行于江上,声势浩大。敌军斥候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到。他无视这些,只是在进入渝水后,让士兵加快行船,在敌军有所准备之前,袭击敌军。
一个时辰后,陈军水军到达关羽停放船只的港口。马良和傅肜毫不犹豫,立即发动攻击。
水军靠近港口,一阵弓弩猛射,把船上的益州军射得连连后退,退回到岸上。港口守将是傅士仁,傅士仁还没整明白,就被打糊涂了。
随后,陈军水军登上港口的船只,将事先准备好的稻草木柴搬到敌军船上,然后放火烧船。半个时辰后,港口里的两百来艘船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甚至蔓延到岸上,靠岸的木房子也烧了起来。
马良和傅肜看到敌军港口已毁,率水军扬长而去。不过,他们并不是返回,而是继续沿渝水而上。
刚才袭击的港口比较小,才两百来艘船,又是民用船,载不下关羽两万大军。关羽比较精明,把自己的船只分成两部分,分别停靠于不同的地方。陆逊做事仔细,就防着关羽来这一手,早让斥候打探清楚了。
马良和傅肜率水军继续前进,半个时辰后,又到达另外一个港口,这港口的守将是麋芳。
此刻,麋芳已经提前知道敌军要袭击港口的消息。他没办法拿这些船只与陈军水军交战,便让士兵操船向上游而去,企图逃脱,以保全船只。
可问题是,他手里只有一千兵力,操作不了太多船只。匆忙间,他让士兵先带走五十艘船,驶向上游。港口里还剩下两百多艘船带不走。
马良和傅肜大军一到,一阵弓弩袭击,清除船上的人,再派士兵上船,把稻草和木柴等易燃物搬上去,然后烧船。
结果带来的易燃物不够用,马良只能让士兵用斧头破坏其船只,甚至操战船以撞角直接将这些船只撞沉。
一个时辰后,陈军水军就成功地摧毁了这个港口。此战告一段落,陈军水军袭击了两个港口,共摧毁五百多艘船只。马良从俘虏口中得知,有几十艘船只往北而上,他想了一下,也没有追击。
随后,陈军水军开始返回,返回时仍是沿着渝水南岸,又是顺流,速度快得很。按照陆逊的指令,他们直接回永安,无须在江州逗留。
半个时辰后,马良和傅肜率着水军进入长江,向永安而去。
直到次日,士兵才把港口被攻打,船只被摧毁的消息传到关羽的耳里。关羽听到消息,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懵圈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清醒了过来,怒声大吼:“陆逊这小儿,我要生啖你肉……傅士仁、麋芳这两个混蛋,为何连船只都看不好?我要剁了这两人!”
事实上,这事怪不得傅士仁、麋芳。关羽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只是盛怒之下骂了两句而已,却不会真的杀人。
负责督运军中粮草的赵累连忙站出来:“将军请息怒,今我军船只已毁,粮草已无法运来,大军须尽快撤退。”
“撤退?你休要胡言乱语,乱我军心,今日我必破江州。”关羽仍是怒气冲冲。
随军司马王甫也冒着关羽的怒火站了出来:“将军还是请以大局为重呀!今船只被毁,我大军后路已断,若不及时撤退,必会粮草不济,届时军心不安,恐怕会败于敌军之手。请将军慎重!”
周仓也抱拳说:“将军,赵都督和王司马言之有理!”赵累官任都督,不过他督的是粮草,与历史上东吴的都督可不同。
关平也说:“父亲,大军为重,今撤兵,就算走陆路,还能撑到成都,若晚了反而不好,父亲,请撤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