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多半不信,但张允会信,张允此人气量不大,对刘磐夺其位很是愤恨,他会轻信谣言,会与刘磐起冲突。江陵之兵名义上由刘磐统率,张允却是当地豪族,暗中掌控不少兵马。两人一旦起了冲突,我军便有可乘之机。”
“哈哈哈哈,子敬妙计,我明白了,谣言一事,我交给暗卫负责便是。”
“另外,我军应适当向江陵施压。如此配合谣言,迫使张允有下一步动作。”
“这也好办,我让子义渡过沅水,进军南郡南部,占据孱陵、华容等县。”
鲁肃一怔,然后哈哈大笑:“看来主公早有安排。”
陈飚解释了一下:“得知刘表打算紧缩防守时,我便有进入南郡占据长江南岸之意。”他突然想起了庞统的话:“占据南岸之后,若荆州有变,我便可再派遣一路大军,从赤壁渡江到对面州陵,进入南郡腹地,届时则占据有利位置。”
鲁肃又陷入思考,一会儿后拍手叫绝:“主公这招妙,刘表紧缩兵力,主公就进军孱陵,给江陵造成恐慌,若江陵出兵,则我军就可以从赤壁渡河,到州陵,再进军攻打江陵,如此便有机会拿下江陵。”
“哈哈哈哈,我正是此意,不过,这个主意却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有人告诉我的。”
“哦?不知道是谁?”
“是一个叫庞统的人。”
鲁肃还想多问什么,陈飚却又说:“只是子义手里只有五千兵,若占据孱陵后,江陵真出兵来攻,恐怕无法挡住。子义勇则勇,但谋略恐怕不足。”
“主公,我去一趟荆州?”
“你去?扬州军事学院之事呢?”
“那事又不可能一时半载能完成,我去了荆州,同样可以完成此事。”
陈飚想了一下,便同意了鲁肃的请求:“好吧!有子敬去荆州,我就放心了,回头我下令,让伯言配合你,增加兵力到一万。如此无忧矣!”
“我留在皖城,见过吕子明之后,便整顿兵马,先驻于鄂县,待时机成熟后,再伺机进军赤壁,渡江到南郡州陵。”
鲁肃又想了一下,也没有异议,两人便把事情敲定下来。
……
十天后,吕蒙就赶到了皖城,陈飚接见了他。
“拜见主公!”
“子明请起,坐下吧!。”
吕蒙不知道陈飚让他火速来皖城的原因,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你无须紧张。”陈飚安抚了一下他,然后问了些吕蒙家里的情况,一来对吕蒙表示一下关心,二来缓解吕蒙的紧张。后来他问了些合肥的情况,吕蒙也一一回答。再然后,他才慢慢进入正题。
“子明,不瞒你说,我军现阶段主要战略是攻略荆州南郡,合肥仍需以坚守为主,对合肥的防守,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吕蒙以为陈飚是在考教他,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今曹操北上,与袁家战于河北之地,无暇顾及徐、豫二州,就目前战况而已,曹操必是占了上风,若其平定了北方,实力庞大,则我军压力重重。”
“届时我军与曹操军再无缓和的余地,还请主公早做打算。”
“那子明认为我该如何打算呢?”
“我军兵力疲于讨伐山越,山越乃境内山民,只会掳掠一方,却无割据一方之心,我军不应花重兵于此,末将之意是调会稽、丹阳之兵北上,攻伐荆州,夺了荆州,我军依靠长江建立防线,则无惧曹操。”
“合肥一带,仍以坚守为主,张将军智勇双全,实有大将之风,末将虽不才,亦会助张将军坚守合肥,若合肥安稳,我军伺机骚扰徐、豫两州之地,向曹操施加压力。我军必然无忧。”
陈飚听到吕蒙建议不去剿灭山越,而是集中兵力夺荆州,他心中略有不满:“山越是必须要剿的,山越人聚集于我扬州后方,如若不剿灭,后方不稳,百姓不能生产,钱粮便不能保障,我可能连军队都养不起,更别谈夺荆州了。”
吕蒙听到陈飚对他的意见有些不满,心中有些惶恐,于是拱手施礼:“主公说得对,看来是末将有欠考虑了。”
“不过,你说的伺机骚扰徐、豫州之地,甚是合我心意,那你认为我军该如何骚扰呢?”
吕蒙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又思考了一下:“豫州汝南之地,盗匪极多,如我军占了,一则受到盗匪的威胁,二则威胁到许县,恐怕曹操直接撤回豫州了。更何况,既是骚扰,我军兵力亦不多。所以,进军豫州并非良策。”
“徐州之地看似防守薄弱,实则暗藏玄机。刺史浩周屯兵于下邳,若我军久下邳不下,则曹操必出援军。徐州地形平坦,曹操出骑兵,我军步兵在野外与骑兵相遇,如待宰的羔羊,形势对我军不利。”
“主公,只有一地,我军可偷袭!”
“何地?”
“广陵!”吕蒙进一步解释:“广陵比邻吴郡,对于我军乃是战略要地,对曹操来讲,他没水军,广陵显得无关紧要,我军若夺了广陵,便能监视徐州之地,即可北上青州,亦可西进徐州腹地,对曹操威胁不小。”
陈飚听了心中一喜,吕蒙也觉得攻打广陵,则让他攻广陵,他也会卖力。
“可是如果攻下广陵后,曹操又派兵来攻伐,我军兵力有限,又如何能守得住呢?”
“主公,守广陵对曹操而言,是件难事,但对于我军而言,却是易事,因为我军有水军之利。”
“广陵郡有一城名为匡琦城,乃广陵旧相陈登所建,其位置刁钻,在射阳境内,与樊良湖相距仅十几里路。我军可占据匡琦城,若曹操从北面绕樊良湖,路程远了许多,且靠近青州之地,对曹军不利。”
“若曹军从南面绕湖,则沿江而过,我军只需派一水军,在江中做出攻击之势,便能恐吓曹军,使其不敢深入广陵,靠近匡琦城。”
听了吕蒙的说法,陈飚点了点头。吕蒙的说法和鲁肃差不多,倒是让他心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