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颜听到陈牧对乔浅浅的称呼，瞳孔收缩。
她好像知道屋内的人是谁了。
乔家的养子，浅皇后的弟弟陈牧。
怪不得他对公主怨念如此的深，乔家的人对乔浅浅十分的宠爱。
自然见不到公主备受宠爱。
陈牧失望的看着，楚玉眼里的优柔寡断还有对楚芝芝的不忍。
“你自己问问自己楚玉，你何曾没有恨过楚芝芝。”
“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怨恨过楚芝芝嘛？！”
陈牧冲着楚玉苦笑了下，质问道。
他看到楚玉的反应，眼里都是了然。
楚玉听到陈牧的质问，眼里闪烁着。
扪心自问他确实恨永欢，所以每每见到她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每次都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看着永欢。
永欢仿佛感知到他的目光，所以每次都会歪着头疑惑的望着他。
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就会更加的复杂。
楚玉抬起头对上陈牧复杂的目光，面色肃穆的说道。
“我确实恨永欢。”
“恨为什么都是父皇的儿女。”
“永欢从出生时就备受宠爱，甚至早早给她准备了封号。”
“从封号中就能知道父皇有多宠爱永欢。”
“而对我父皇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甚至一年中我能见到父皇的日子都屈指可数。”
“甚至恨永欢，为什么抢走了父皇，还有对她这么好的永安娘娘。”
“而我的母后……我每次都有一种错觉。”
“母后这么细心的培养指导我，不是爱我。”
“而且不想让我输给永欢，甚至觉得只要我足够优秀父皇迟早会将目光移到我的身上。”
“有时候我就会想若是没有永欢，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但每次我这个念头想起的时候，扭过头看着永欢清澈的目光。”
“我就会觉得自己满身污秽。”
楚玉对着陈牧自嘲的笑了笑。
眼里都是无奈，他做不到除掉永欢。
但也做不到一直看着永欢身处在阳光中，生活在所有人的宠爱的环境中。
所以在母后警惕过她以后，他断了和永欢所有的联系。
而且在知道永欢落入湖中的事，和他有关后。
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永欢。
该如何再与永欢相处。
芝芝听到楚玉的话，眼里都是落寞。
情绪十分的复杂。
所以那种眼神是这个意思。
所以哥哥一直在恨着她。
芝芝回想了下以前的过往。
神情更加的复杂。
楚玉所言非虚，她一有时间就去楚玉的宫殿。
却从来没有见过爹爹找楚玉。
而她一回宫殿就能看到爹爹，甚至爹爹还会背着她到处玩耍。
而且哥哥从出生到现在，爹爹都没有给过哥哥封号。
甚至宫中的流言蜚语她也听过一些。
但她真的不知道，哥哥竟这么在意，甚至这么的痛苦。
更会恨她。
芝芝在这一瞬间有一种想落荒而逃的感觉，她突然不想见楚玉了。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楚玉。
她在知道楚玉复杂的感情后，真的不想再见到楚玉那双满含情绪的双眼。
她……不敢。
也不想面对…………
陈牧看着眼前的楚玉，眼里都是心疼。
一把抱住了楚玉。
“听舅舅的话以后不要再见永欢了，甚至不要再和她玩耍了。”
“从当年的那件事开始，我们乔家的人还有你都注定不会被陛下重视。”
“甚至因为当年的恩怨，你和永欢永远都不会同普通的兄妹一样。”
“不过若是以后永欢威胁到了你，舅舅就算是死，也要除掉永欢。”
陈牧抱住楚玉，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永欢在一日。
那楚玉就永远不会被陛下收入眼底，放入心里。
所以必要的时候，他会替楚玉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障碍。
楚玉不忍心，他不会。
楚玉听到陈牧的话，深深的闭上自己的双眼。
他……和永欢再不会同以前一样了。
陈牧说得对，只要永欢在一日。
他永远都没有出头日。
但若是让他对永欢下手，他真的下不去手。
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永欢。
有些东西挑明了，就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朝颜听到陈牧的话，下意识的看了眼芝芝。
伸出手抱紧了芝芝，眼里都是害怕。
她是相信陈牧的话的，毕竟乔家人为了乔浅浅还有楚玉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而且公主，确实是楚玉殿下登上那个位置最大的威胁。
芝芝明明在朝颜的怀里，却没有感受到一点温暖。
她的身体满是凉意，甚至脑海中闪过一片空白。
若是知道今日过来会听到这样的话，那她宁愿和楚玉渐行渐远。
这样至少以后还有机会叙旧。
可如今听到这样的话，不光楚玉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玉。
有些东西碎了，是再也不能复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