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恋地偎在我怀里,仰头望着我,小脸蛋显现了不正常的红晕。我再次抚着她的额,关切道:“你也一样,小灵儿,往后有什么事,有什么话,直接和舅舅说。若有说不通的,就到舅母跟前诉求,舅母定然为你们做主,断不可把话憋在心里,好吗?”
“嗯。好的,舅母……”她乖巧地回应,两排扇子般卷翘长睫垂了下去,小脑袋瓜更深地埋进我怀里,似乎在寻找某片安全的地儿。她是病了,真的病了,那小小的额头抵在我的手背上,我的肌肤亦变得滚烫。
“快来人,太医怎么还不来?”我一把抱起她,匆匆忙忙往绛云殿去,她与苹儿一同住在绛云殿里,于是苹儿就追着我的脚后跟跑,紧紧跟了过来。
几乎我们前脚一到绛云殿,后脚太医就来了。我连忙让开,让太医把脉问诊。
一番忙乱后,太医开了药方,就派人下去熬药了。我就把紫烟留在绛云殿里照顾小灵儿了,叮嘱一定要多喝水,多吃药。不可马虎大意。小安宁守在小灵儿身边,紧紧拉着妹妹的手,不肯离去。我只能随她去,提醒紫烟注意,如果小灵儿有咳嗽,就别让她俩凑太近。
而后,我就出了绛云殿,径直回到同心殿。
果然,那个自大冷漠的男人正在生闷气。他微闭鹰眸,仰躺在榻上,连被子都没盖。从那翕动着的长睫看,我知道他分明就没睡着。
于是,我背对着他,在榻沿上坐了下来,也不管他睡没睡着,也不管他听没听见。我自说自话,一古脑儿将我从孩子们那里了解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了一遍。
然后,我沉默下来,等待他的回应。
许久许久,他都沉默着,不说任何一句话。我感到奇怪,莫非这回他真睡着了,被我念经似的讲述哄睡了吗?
正待回头探个究竟,突然纤腰一紧,一只猿臂紧紧环住我,一个翻身,我已经被裹入了某人的身下。男性狂野的气息突然在鼻端萦绕,我还未看清他的表情是喜是怒,窒息的感觉突如其来,心跳加快,如小兔乱窜,我已经在他如狂风暴雨般的亲吻里迷乱了。
他莫名其妙依恋着我,狂野地剥掉我身上的任何束缚,没任何理由地急切地想要……
一切虽措手不及却令人深深迷醉,当我从狂乱里恢复平静,慢慢拨拢凌乱发丝时,我发觉不知何时,殿门已悄然闭上,午后依旧绚丽的阳光从西边的窗子倾洒进来。
我立时羞得满面通红。这样的时刻,那些小丫头怕是要躲在殿外的朱柱背后嚼舌根,偷笑吧。
想到此处,我立即拨开他的手臂,想要跳下榻来,他却一把将我揽得死紧。
我正要抗议,却听见他沙哑而低沉地问道:“曜儿的伤如何?灵儿看了太医,太医怎么说?”
我立时安定了,微微扬起唇角,笑了。
“嗯?”见我不回答,他一个侧身紧紧抱住我,依在我的颈窝里追问。
仅仅一个单字,却跃动着盅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