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枭将唐仲卿埋在了天茫山上。天茫山上,早就有了唐仲卿的衣冠冢。这个诈死之人,终于名副其实地死去。
唐婉悠悠醒转时,南宫傲等人早已离去。但尚来得及在唐仲卿坟前培一把土,烧一支香。唐婉扶着墓碑痛哭了许久,突然仰起脸对左枭和沈寒月大发脾气。
“你们这两个窝囊废。不是武功高强吗?为什么任由南宫傲那个小贼如此横行?大师兄,你的气势到哪里去了?你从前不是这样子的呀?从前要是有人欺负夜鹰寨的任何一个兄弟,你都会为我们出头。得罪过你的人谁能有好下场?可你现在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啊?”
唐婉又哭又嚎,她晃荡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左枭的双臂摇晃着,高大伟岸的左枭却我自岿然不动。
“自从你跟那个狐媚子在一起之后,你变得优柔寡断了。她就那么能影响你吗?他简直把你变成了她的附属品?大师兄,二师兄,现在躺在坟墓里的人可是你的师父,你的岳父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薄情寡义?怎么可以?你们一个真是好徒儿,一个真是好女婿啊!”
沈寒月劝道:“不要再说了,婉妹,我们理解你如今正处于丧父之痛。但你数落我不要紧,这样批评大师兄却不公平。大师兄有大师兄的考量!他是皇帝,身上担负着天下百姓的性命,做事往往身不由己的。”
“哼,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唐婉冷笑,讥道,“怎么就不明白地说,根本就是个胆小如鼠的鼠辈,贪生怕死,畏惧南昭!”
“放肆!”沈寒月突然暴吼,瞪着唐婉的一双眼眸变得赤红赤红,把唐婉狠狠吓了一跳,“婉妹,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蛮不讲理!不可理喻!只会一味地撒泼!跟皇上道歉!道歉!”
唐婉哭道:“不!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又没有错!我为什么要道歉?二师兄,连你也变了,你从前对我不会这样的!你凭什么教训我?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夫君,你凭什么呀?我再也不要理你们了?这什么劳什子公主,我也不当了?什么破玩意儿嘛?本姑娘不稀罕!你们两个我也不稀罕!父仇我自己报,用不着你们!”
唐婉掩面,哭着往山下跑去。
沈寒月气呼呼地仰天而立。
左枭冷静道:“二弟,还不快追!再不追,你的夫人就真的跑了!到时侯你就追悔莫及了!”
“我没有这样蛮不讲理的夫人,也没有这样不可理喻的娘子!死性不改!她这种个性若是不改!只怕要吵吵嚷嚷一辈子不得安心,还不如趁早散伙了事!”沈寒月这回似乎也是铁了心。
“可她说了,是要去报父仇,你不会看着她去送死却放任不管吧?”左枭提醒道。
沈寒月闻言,毅志刹那动摇。
“去呀,还等什么?什么叫‘不是真正的夫君’?小师妹为何如此说?你们拜过堂,成过亲,你就有义务保护她。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始终是你的夫人,这已是既定的事实,再不可理喻,你也只得照单全收。再说,小师妹不可理喻这件事,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你的选择,你自己要担当!”左枭语重心长。
沈寒月咧开嘴苦笑了:“不,她要反悔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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