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不记得昨夜唐婉踹他的事,却肯定记起了昨夜是他的洞房花烛夜。记忆里的最后一幕,是梅琅和梅珏争相劝酒的情景。哇咔咔——
难不成昨夜喝得烂醉如泥,白白错失洞房花烛夜。
唉呦喂,沈寒月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立刻从榻上一跃而起,心口一阵隐痛,他也不作计较,果断冲出门去,往唐婉的房间奔去。没有睡在新房,睡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唐婉有多气恼。
唐婉正漫不经心吃着午餐,一见他闯进来,狠狠白了他一眼,自故自低头吃饭。
陆小婵走了,坠儿就成了服侍唐婉的贴身宫女。见此情景,很机敏地为沈寒月多添了一付碗筷,什么都不说就低头退了出去,立在外头侍侯。
“娘子,对不起,对不起,我昨夜一定喝多了。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别上心。我……你知道我从未醉过。可不是昨夜完成了终身大事,娶的又是你,难免过于兴奋,过于激动,才会失策那么一回,我保证,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再喝醉酒,让自己难堪,也连累了娘子!”沈寒月噼哩啪啦一番解释加保证,举手赌咒说得口沫横飞。
“谁是你娘子?”唐婉却无比冷静地回应。不,不是冷静,而是冷漠。冷漠的眼神,冷漠的语气,冷漠的态度。
“你,当然是你……”沈寒月见这般态度无比肝颤,连心都随之凉了半截,“要,要不,我得称‘夫人’。对,应该是夫人。我的好夫人……”
“砰!”唐婉拍桌而起,横眉怒目,斜睨着他道,“不管是‘夫人’还是‘娘子’,我都不是。昨夜洞房花烛夜,你喝个烂醉,一醉还醉到了天亮,你说,你算是我夫君吗?所以,不好意思了,沈大人,别怪我没给机会。你呢,以后就给我睡到刚才那间房去,再也不许你来这里睡。”
“什么?”沈寒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判死刑,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霎时肝颤心裂,懊悔得要死,心里把梅琅和梅珏骂了个狗血喷头。
“别啊,夫人。八百年喝醉一次,你这种决定会不会太刻薄了。那可会让别人看笑话的,很快,就会在皇宫里传遍了,到时侯,我还能不能抬起头来做人呢?你这样,怕是大师兄也要过问的,我面子失掉事小,你悍妇之名要是传了出去,恐怕大师兄听了也会摇摇头吧。”
沈寒月很聪明地将大师兄抬出来镇住唐婉。虽是情敌,可这时侯,沈寒月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能用来挡挡这悍妇的煞气,他也只得搬出来一用。
果然,唐婉沉默了。虽然,她对大师兄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可是,不知为何,心底依然还是会在乎他的看法。
于是她收敛了脾气,郁闷道:“二师兄,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你喝醉酒的事情。不瞒你说,你喝醉了,我心底反倒松了口气。我们说好先婚后恋的嘛。在我还没有恋上你之前,同住一个屋总感觉怪怪的。你给我一段时间可好,二师兄。我想我会努力让自己喜欢上你的。”
唐婉抬眸可怜巴巴地仰视着沈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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