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媚儿没料到,就连左枭也没料到,这场惨烈的血腥在他回到天茫山之前已经发生了。
是什么原因,促使狡猾的姬涟漪居然越过了追杀左枭而直扑夜鹰寨呢?是她料到了他们必然带兵躲回老巢,而打算直接隐匿天茫山等待着伏击他们吗?
总之,待左枭回到天茫,亲眼见到眼前的一切,他已经追悔莫及!
漫山遍野,全是数万鹰师和数万盔甲死士的尸首。血水染红了整座青山,浓浓的雾霭遮挡不住触目惊心的“红”。强烈的血腥味随风扑入鼻间,呛得人反胃。无数只乌鸦在低空盘旋,寻觅着腐烂的“食物”。
面对着天茫山,左枭仰天长啸,悲痛莫名!
是自己的愚蠢断送了鹰师将士们的性命!为什么要下令让鹰师回夜鹰寨呢?为什么要愚蠢地认为夜鹰寨是能够让他三番两次东山再起的福地呢?
如果他不下令回夜鹰寨就不会遭受灭顶之灾。他应该看清事实,应该带着鹰师逃亡,匿入更加隐秘的地方才对。可是,他太高估自己了!他的自信断送了鹰师的性命!
左枭和沈寒月、沈霞仓惶地避过漫山遍野的尸首,以轻功飞渡,潜回寨子里和秘密基地察看。发现依旧是尸横遍野。洞里洞外,寨里寨外遍布着尸体。
秘密基地不再秘密。鹰师当真是全军覆没了!
“老天啊,这真是太可怕了!”沈霞情不自禁发出痛呼,不可置信地瞪视着眼前的一切。
“是!的确可怕!”沈寒月也咬紧了牙根,用困惑的眼神望向左枭:“皇上,这是怎么回事?姬涟漪为什么连秘密基地也能攻得过来?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她一定是个可怕的妖女,一定是的!否则,为什么会无所不能似的?为什么?”
一向冷静的沈寒月也被这血染的天茫刺激到了,显得十分慌乱。
左枭却蹙紧入鬓的剑眉,冷冽地答道:“不!血染天茫山,或许并不是姬涟漪厉害,而是哑奴厉害!”
“哑奴?为什么?”沈霞和沈寒月几乎同时异口同声地问道。
左枭反问:“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个哑奴奇怪吗?”
“的确奇怪!”沈寒月道,“他不以真面目示人,戴了面具之外,还戴了斗篷。是个瘸子,但武功却奇高!”
左枭轻轻摇了摇头,俊庞如罩寒霜,冰眸深邃而悠远:“不!朕说的不是这个!哑奴不仅外貌怪,其他方面也怪。比如说他居然懂得阵法。听你说,在朕闭关期间,正是这个哑奴来到襄王的军队中担当军师,沿途助襄王破阵攻城,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直取宁都。而后来,兵临宁都之时,却受困于朕所布的阵法,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攻入城。可最终到底还是破了阵,攻了进来,这就很有问题!”
“什么问题?”沈寒月困惑地问道。
“要知道,朕所教授给其他城池用于对敌布阵的阵法全部是当年师父所传授的阵法。可是,用于护住宁都的阵法却是朕后来仔细研习,经过改良的。他却刚巧在这一关难倒了,而后又凭借着他的本事和经验,很快又破除了,这说明什么?”
左枭冰冽的视线如冰棱子般射向沈寒月,沈寒月不寒而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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