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毅从凝霜殿走出来的时侯,步履沉重,眸色凝霜,似乎觉得肩上的担子瞬间重了许多。
一个女人,将她的终生都托负予你,而那女子却偏偏不是自己想要的人。那种感觉,真的比背负了整个江山社稷还要难以承受。
骆毅就有这种感觉,怎么知道轻轻松松地来了,离开的时侯却留下了一份承诺书!这么白痴的事他居然也同意了,只能说明陆小婵的厉害。
这女子,分明是把柔情剑!
一不小心,这柄柔情剑就能直刺你胸口,让你没有任何回缓的余地。
尽管从头至尾,陆小婵都没表示过任何怀疑,但不知道为什么,骆毅的直觉告诉他,其实陆小婵是心存怀疑的。
那双翦水秋波盈漾着一抹狐疑,也许这抹狐疑没有什么确切的根据,也没有具体的指向,但依然令骆毅胆颤心惊!
所以,当她说要去问女皇陛下时,骆毅才惊呼阻止,甚至不惜再次许下承诺。直到现在,骆毅都不愿意让陆小婵有任何与媚儿正面接触的机会。骆毅不愿意让媚儿误会,产生任何一丝不信任或者不快!
骆毅匆匆忙忙地走向惊鸿殿。这段时间,他住在宫中方便处理朝政。可是尽管媚儿不在,骆毅依然谨守本份,只要是女皇所居住的殿宇,常常用来处理朝政的御书房或者议政殿,他是绝不涉足半步。
如今文武大臣都知道,惊鸿殿的书房就是骆毅的办公之所,有什么事情就去那儿找他商议。但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女皇却被软禁在了离此处不远的偏殿与寝殿之间的佛龛后面。
每次大臣们来找骆毅时,骆毅不是在书房里看书,看奏折,就是在庭院里练剑。但无论哪一种状态,认真起来的骆毅却是俊美得那么勾魂夺魄。有时,就连那些来禀事的大臣都看呆了,惊觉这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男子。
就连本身都生得极为俊朗的拓拔轩也不例外。当他步履匆匆地踏进惊鸿殿时,见到正在练剑的骆毅,情不自禁怔住了。
于惊鸿一瞥中,骆毅那妖孽无双的俊美相貌,再加上精妙无比的飘逸剑法,勾勒了一幅摄魂夺魄的画面。
然而,他再不忍破坏这幅画面,因着手里头紧急的消息,也不得不打断骆毅对于剑法的完美演绎。
骆毅其实早已察觉,因此收起剑势,问道:“何事?”
“王爷,”拓拔轩立即上前禀道,“西羌的密报到了,听闻刘曼的确回酒泉探望她奶奶,她奶奶也确实病了,且已病入膏荒,因为盼到孙女回来,竟然再也撑不住,撒手人寰去了。刘曼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自然伤心欲绝。可处理完她***丧事之后,刘曼并没有登上回北夷之路。反而一路往西南方向而去,不知意欲何为?”
“西南?”骆毅沉吟了半晌,突然凤目掠过一道精光,似乎恍然大悟。难道真的是这样?
“拓拔轩,你去叫李阳过来。传个话之后你就不必来了,自去忙吧!”骆毅冷静地吩咐道。
“是!”拓拔轩领命而去。
他一走,骆毅就继续练剑。只是这一次,他的剑法不再飘逸,一招一势凌厉无比,快如闪电,又充满杀气。
他决定了,无论他的猜测对不对,只要有一丝丝可能,他就务必杀人灭口,一劳永逸。
不一会儿,李阳来了。骆毅立即收剑。那么快速的剑法,说收就收,着实不容易。可是,剑招是收了,但那散发出来的伤花劈叶的剑气却是嚣张了片刻才完全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