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勤不懂周玉霭为什么要换人,但直觉和自己有关系,于是又转身往上走。
“哥,那晚上回家陪我好不好?”
叶勤上去的时候办公室没关门,休息室也大开着,他站在门外,一眼就能看到里头的场景。
休息室里只有周玉霭和周禾星两个人,温知远或许已经走远。
那个高高在上,和人讲话总是用鼻孔看人的周禾星,此刻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狗趴在周玉霭床前。
周玉霭脸上还有些疲惫,但依旧目光柔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周禾星的头发。
刚抬起来的脚又落回了地面。
叶勤在心里嘲笑自己,他算什么东西,怎么可能左右周玉霭的决定。
扭头想要往外走,叶勤便见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温知远。
原来这人没走。
“聊聊?”温知远身上穿着休闲的西装,药箱也没在身上。
和在周玉霭面前和温和不同,此刻的温知远更像是和周禾星一样的浪荡公子哥。
叶勤不知道这人能和自己聊什么,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跟着走了。
“你想说什么?”叶勤跟着温知远上了天台。
温知远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叶勤。
“我不抽。”叶勤拒绝。
温知远便只给自己点了一支,“昨晚和小霭发生关系的人是你吧。”
明晃晃的陈述语气。
叶勤不知道温知远想要说什么,“这和你这个私人医生没关系吧?”
闻言,温知远冷冷的目光扫向叶勤。
他和周玉霭同岁,甚至还比周玉霭大上几个月,看叶勤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儿。
“我是私人医生没错,所以我至少知道,在发生关系的时候,即使不戴套,也要给人清理干净。”温知远吐出一口烟,看上去很平淡。
但其实他早就咬紧了后槽牙,眼神阴鸷地看着叶勤。
叶勤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男人发生关系,甚至连该怎么做都是周玉霭手把手教的,周玉霭没说,他也就没帮着做什么清理。
“他身体不好,因为你纵欲寻乐一次,他就要烧个几天。”温知远指责道,“虽然我只是个私人医生。”
“但你觉得,我就仅仅只是他的私人医生而已吗?”温知远看向叶勤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挑衅。
其实对温知远来说,没必要和叶勤这种小孩子计较。
在他看来,周玉霭虽然喜欢和年纪小的交往,但从没长久过,因此即使周玉霭一年换着几个人玩,在温知远眼里,那些人都只不过是个过客。
可这一次,周玉霭居然甘愿屈居叶勤之下,甚至因为叶勤惩罚了一些人。
“我不知道。”叶勤有些懊悔,但昨晚的事发生得太匆忙,并且他是以下面的姿态准备着去的。
没想到周玉霭居然能把位置让给他,所以便也就没了解过。
“要是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会给他弄干净的,下次……”
“你还想着下次?”温知远的语气有些危险,如果这里不是周玉霭的公司,眼前的叶勤又是周玉霭费心想要捧的人,那他绝对会动手。
叶勤冷下脸来,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在气恼自己,还是在愤怒温知远的语气。
“你还真是够蠢的。”温知远将香烟捻熄,忽然勾唇笑道,“难道你看不出来昨晚你和小霭发生的一切,都是被人算计的吗?”
“你什么意思?”叶勤眉头微蹙,他倒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算计的。
要说算计也只有周玉霭对他肉体的惦记。
显然是看穿了叶勤的想法,温知远缓步走到叶勤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觉得自己是天仙吗?”
“周玉霭身边有不少人,虽然你长得也不错,但只要他想,一大把比你优秀的人上前来。”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算计谁。”
言下之意,周玉霭也并不是非叶勤不可。
“昨晚他被人下了药,你又刚好出现。那是因为有人希望你从周玉霭面前消失,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周玉霭喜欢男人。”
“确切地说,甚至连周禾星那个蠢货都以为他哥是个直男。”
说着,温知远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对着叶勤歪头一笑,“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所以,以后少去周玉霭面前晃荡,你这一晚上,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周玉霭在乎的人只有一个周禾星,即使他知道这次是周禾星故意针对你,他处理了那些个小喽啰,却不会去责问周禾星。”
说着,温知远也不看叶勤什么反应,扭头撸了把头发就直接往下走。
“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这是温知远给叶勤留的最后一句话。
叶勤脸色阴沉,独自一人站在天台上。
被耍的感觉很不爽,听完温知远的话,叶勤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真的被周禾星给耍了。
“嗡嗡——”
刚走下天台,周玉霭的消息就进来了。
叶勤点开看了一眼,周玉霭约他周三见面。
*
虽然许哥忽然消失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但周玉霭很快便给叶勤的战队安排了新的经理。
甚至给了战队只有公司王牌战队才有的待遇。
这些天周玉霭似乎都不在公司,叶勤冷静下来之后几次想要去找周玉霭,但办公室似乎一直没开过门。
训练休息的时候,叶勤的目光不自觉地往周玉霭的办公室游走。
他忽然想起那天温知远说的,周玉霭身体不好,可能会连续烧上好几天。
明天就是周三,叶勤除了训练的时候能静下心来,其他时候都在焦虑。
他在想明天要不要给周玉霭带吃的。
又想着周玉霭约他见面是想要说什么,是要断绝关系吗?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明明之前是叶勤想要和周玉霭说清楚自己不可能再和周玉霭发生那种关系,甚至要是周玉霭真的对他有感觉,他都要想方设法让周玉霭死心。
可那天在办公室看到周玉霭不舒服的样子,又听了温知远的话之后,他忽然没了主见。
似乎一切都只能由周玉霭来主宰。
训练结束回家,叶勤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大早上便起来煲汤。
等他拎着保温桶站在周玉霭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又有些后悔。
“怎么不去?”
正当叶勤想要退缩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周玉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