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色聚齐了灵力,即将击杀何夜舟的手顿住了。
“你什么意思?”江一色眉头微皱,在思考何夜舟的话的可信度,“别想耍什么花招。”
但何夜舟并不理会江一色的警告,闲散地给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你已经知道是因为小霭,所以才会在走火入魔后灵力大增。”何夜舟淡淡地说。
“之所以能恢复记忆,也是因为小霭的灵力帮助你突破了一直过不去的难关。”
江一色虽然嘴硬,但何夜舟开口之后,他还是耐心地听着。
“小霭说你很有天赋。”
“但你的天赋远不及小霭。”
“也就是说,你需要渡过天劫。”
闻言,江一色的心脏停了一拍,看着何夜舟的眼神更加阴狠。
但何夜舟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周刻。
“之所以杀掉念泽和绿垣,将小霭置入人人喊打的地步。”
“是因为多年之前的羞辱吗?”何夜舟问。
江一色也看向了周刻。
“教主,不是我说的。”周刻立马澄清。
“蠢货。”江一色当然知道周刻这个蠢货没有那个胆子,一抬手便从周刻身上拽出一个法器。
是一个可以千里传音的东西,周刻这种等级的人是发现不了的。
“那又怎么样?”江一色当着何夜舟的面将法器震碎。
要不是他的心思都在桑玉霭身上,何夜舟这种等级的法器在他眼里就是一堆垃圾。
“可小霭做错了什么?”何夜舟似乎真的很疑惑,满脸都是求知欲。
要不是偷听了江一色的话,他还不知道江一色就是当年那个吓到桑玉霭的小孩儿。
但这话听在江一色耳中却格外讽刺,“是,他出生便高人一等,那他便可以随意羞辱我吗?”
“我不杀他,已经很仁慈了。”说这话时的江一色身体都在颤抖。
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回忆起被人丢到海里后的窒息感而恐惧,但其实只是因为桑玉霭可能会死,他的身体才应激地发抖。
“那年,桑老先生和桑夫人惨死。”何夜舟冷眼看着连手指都在发抖的江一色,不屑去戳破他嘴硬的话。
江一色知道桑玉霭的父母死得很早,只不过外界一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那又如何?”这不是桑玉霭欺辱他的理由。
何夜舟勾起嘴角冷笑一声,随后又想起桑玉霭对江一色的好,气得他呼吸局促。
“你只记得他羞辱你,却不知道他求着我们这些师兄别针对你,也不知道桑老先生和桑夫人是如何惨死你父亲手里的!”
“你这个蠢货,什么都不懂。”
“你因为你现在为什么功力大增!”
“是桑玉霭!”
“桑玉霭算出你的天劫将至,怕你抗不过去,将你迷晕……”
“替你承受了天劫!”
说完之后,何夜舟似乎卸了力一般,摊在椅子上,粗喘着气恶狠狠地看着江一色。
“你羞辱他,想要他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
“可你这瞎了眼睛的东西,又哪里看得见他真心待你!”
江一色浑身发冷,如坠冰窟,看着何夜舟一张一合的嘴巴,只觉得每一个字都格外刺耳。
“不,不可能……”他也不知道什么不可能,他只是想要全盘否定何夜舟说的话。
何夜舟抬眼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江一色,“什么不可能?”
“你修行的心法,是他一步一跪,从仙京为了求来的,天下唯此一份。”
“他从小便被算出孤星体质,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他怕你受牵连,一直不敢离你太近。”
“可你呢?恢复记忆之后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戳他心窝子!”
“你让他看着他最亲爱的师兄死在他面前,一次次坐实他天煞孤星的命格!”
何夜舟越说越心疼,抬手直接给了江一色一巴掌。
“啪”地一声,连周刻都被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