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他。”何夜舟强撑着睁开眼睛,抬手握住了海若的手,“我的毒,只有潭月能解。”
说完之后,何夜舟便昏了过去。
他的话很明显是在让海若仙君和鹤清仙君不要为难桑玉霭。
“师兄,我知道我的嫌疑很大,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肃清各大门派内的魔族之人。”桑玉霭边说边给何夜舟灌输灵力。
“我不懂这些,宗主现下又是这个样子。”
“只能劳烦二位师兄带领弟子前往百家门派,我会留在宗门为宗主解毒。”
玄凌宗是天下第一宗,凡其他门派需要帮助,玄凌宗都会在第一时间施以援手。
桑玉霭作为桑家唯一的后人,自然是有权利在宗主病困之时安排宗内事务的。
他甚至可以强硬一点,直接命令鹤清和海若。
但现在情况特殊,宗门内疑云重重,随时可能激发弟子的逆反心理。
桑玉霭必须处理好仙君之间的关系。
海若和鹤清自然也明白这一点,玄凌宗毕竟是培养他们长大的地方,目前最为重要的还是一致对外。
“不要辜负我们最后的信任。”海若站了起来,目光一刻不移地看着桑玉霭。
鹤清也妥协了。
目前的情况,桑玉霭安排的是最为合理的。
从何夜舟的院子里出来之后,鹤清和海若急忙调遣弟子,先是在宗门内排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魔教人员的踪迹之后,才往山下去支援百家。
而桑玉霭也没什么时间休息,何夜舟身上的毒很厉害,甚至连桑玉霭都要花些时间才能解。
“师尊!你终于回来了!”江一色满脸惊慌地坐在门口,一见到桑玉霭便冲了上来。
“没事了。”桑玉霭笨拙地抬手拍了拍抱住了自己的江一色的背。
江一色似乎被吓坏了,身体都在发抖,“刚刚好多人,他们在院子里搜查。”
这次搜寻魔教,自然是宗门内的所有地方都没放过。
而桑玉霭是重点怀疑对象,他的院子更是从上到下都搜了一遍。
“别怕。”桑玉霭拉远了一点和江一色的距离,“有没有受伤。”
他是怕有人暗中会对江一色动手。
江一色可怜兮兮地摇头,委屈宝宝地拽着桑玉霭的衣角不放手,“师尊,以后……”
“能不能别丢下我一个人了。”
闻言,桑玉霭心头一震。
自从那夜走火入魔之后,江一色显然变得更加依赖他。原本这些日子桑玉霭还想要弥补一下多年来对江一色的忽视。
但就这不到一天的时间,宗门内发生了大事,他都没顾及到江一色,甚至将他一人丢在了院子里。
“不会了,别怕。”桑玉霭的手下意识抖了一下。
似乎从来都没有人这么需要过他。
阿爹阿娘很爱他,但那个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等他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爹娘都不在了。
他知道自己天煞孤星,所以离所有人都远远的。
连带着江一色,他都不敢太过亲近。
可现在想来,既然当初将人收为了弟子,就应该给予适当的关爱。
不然江一色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般没有安全感的模样。
“那以后师尊去哪都带着我好不好?”江一色将脸埋在桑玉霭的肩窝上,目光一派清明。
原本的恐惧和担忧在这一刻化为了满满的占有欲和偏执。
之后几天,带着人下山的海若仙君和鹤清仙君兵分几路去处理魔教余孽,不断往宗门传来好消息。
桑玉霭对百家的事情很放心,于是便专心致志地投入到给何夜舟研究解药的工作之中。
“奇怪。”这天桑玉霭在给何夜舟问完脉之后,心头越加疑惑。
之前他总觉得何夜舟中的毒和魔教有关。
但宗门里找不到一丝魔教的踪迹,现在再一次来看何夜舟的毒,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毒是桑玉霭自己下的。
他能解,但要自己制作解药。
“怎么了师尊?”江一色见桑玉霭叹气,连忙递上花茶问道。
桑玉霭在猜测,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如此完美地复刻他的独门秘术。
“我在想去哪里找药草。”桑玉霭对江一色说。
以前江一色还小的时候,揪着他嚷着要学制毒。
桑玉霭不是没教过,但这门技术靠的就是他的特殊体质。
江一色学了之后没有半点起色,甚至连灵力都使不出来。
不管再厉害的人,都没办法学会。
但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呢?桑玉霭想不明白。
“我记得藏书阁有一本书,里面记载着各种药草的生长方位。”江一色说。
桑玉霭也记得有这么一本书,“那你待会儿能帮我找一找吗?”
现在宗内人心惶惶,他不想江一色太过担忧,只好找些力所能及的事给江一色做。
这样也不至于让对方胡思乱想。
“好的师尊。”江一色弯着眼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