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与几位大臣来蓝田书院考察,同时将他们的嫡长子一并带着。
勋贵们很清楚,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因此,勋贵家的嫡系子弟,都在弘文馆读书。
弘文馆招收的子弟,均为勋贵三品以上的子孙,或者是五品京官以上的子弟。
像长孙冲、柴哲威、杜荷、房遗直、魏叔玉、程处默、李德謇、李景恒、唐松龄、李崇晦等,都在弘文馆进学。
勋贵们之所以带着嫡长子,是因为他们很担心。
嫡长子会继承他们爵位与家产,天生就高人一等。
因此很多嫡长子的学业很一般,再加上太子殿下没去崇文馆学习,他们与太子的关系一般般。
因此只要有可能,勋贵们都会制造机会,让嫡长子与太子多多交流。
“房相,你家的遗爱放假没有回家吧?”长孙无忌好奇问。
房玄龄苦笑一声道:
“老夫还以为书院没有假放,哪曾想那逆子放假两个月,居然家都不回一趟。”
李靖颇为感慨着道:“蓝田书院究竟有何魅力,让我那逆子也没有回家。”
魏征建议着:“说那么多没用,一定能在操场上抓到那些兔崽子们。”
很快,众人来到操场上。果然发现他们庶出的子弟,都在操场上踢球。
众臣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来呆在书院,目的是想踢球啊。
李世民将李承乾招过来,语气冷厉着道:
“高明,他们天天玩物丧志,在你的书院到底学到东西没有?”
李承乾顿时怒了。
他的学生虽然看起来很菜,很多看起来也很笨。但质疑他教学的能力,李承乾忍不了。
将房遗爱推出来,李承乾用鄙夷的语气道:
“居然看不起孤的学生。不是孤吹牛,你们呵护在温室中的嫡长子们,在遗爱面前不堪一击!”
一瞬间,大臣们不乐意了。一同过来的嫡长子们,满脸都是气愤的神色。
此时此刻,房玄龄眼睛都看直了。
眼前浑身肌肉虬结、身材高大、面如黑炭的男子,真是他家的房遗爱?
房玄龄结结巴巴问:“你...你真是吾儿遗爱??”
房遗爱郁闷了。
不就是半年没见面,怎么连自家的儿子都不认识。
不来书院看他就算了,现在连自家儿子都不认识。
难道他房遗爱是抱养的不成?
“爹,我真是你的二郎遗爱啊!!”
得到肯定答复,房玄龄顿时抑郁了。
要是被他夫人知晓,只怕晚上又要在书房睡觉。
太子殿下也是的,他家的遗爱,怎么被殿下培养成武夫呢?
几位武将倒是不嫌事大,尤其是程咬金,他叫嚣着道:
“贤婿啊,不怪您的面子,我家处墨在年轻一辈中,武力无人能敌!”
李承乾笑了笑道:“光说不练是假把式,让他们两人较量一二,便知分晓。”
程处墨本来就比房遗爱大两岁,他转动下脖子,不屑看着稚气未脱的房遗爱。
“老师我......”
李承乾抬手制止他:“去吧,别给老师丢脸,别给书院丢脸。”
在一阵叫嚣声中,两人来到操场上。
长孙冲叫嚣道:“处墨麻利点,让他们知道嫡长子不可轻辱。”
杜荷也叫着道:“处墨,认真点,别阴沟里翻船。”
...
两人对视一下,随即均大叫一声,朝着对方冲去。
“嗨!!”
房遗爱一把抱住程处墨的腰,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然后,死死将程处墨压在草地上。
“好!!”
围观的柴令武、长孙焕、魏叔瑜、张大素、李景仁、李崇真等人,开心得直跺脚。
而另一边。
众臣浑身剧烈一哆嗦,瞪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天啊,房遗爱一招就Ko了程处墨。
要知道,房遗爱才来书院没多久,而且他还是文臣之后。
怎么可能摔跤摔得赢程处墨。
程咬金与程处墨两人,脸臊得慌。尤其是程处墨,他感觉今天的脸丢大发了。
李承乾拍拍手。
房遗爱松开手,站到一边默默的看着他的对手。
不服气的程处墨喘着粗气,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房遗爱。
片刻后。
“呔!!”
双方再次大叫着,抱住在一起。
“砰!!”
房遗爱猛地发力,再次将程处墨掀翻,死死将他压在地上。
“好!!”
场地内再次传出叫好声。
见场面有些冷场,李承乾揶揄着对房玄龄道:
“恭喜房相了,房府出了位虎将啊!!”
房玄龄脸皮不停抽搐,搞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他快要中风了。
麻麻批!!
太坏了,他们房府是诗书传家,怎么被太子殿下搞出个武将来。
不伦不类的,怎么像先祖交代。
两次都被房遗爱按在地上摩擦,程咬金有些站不住了。
“贤婿,战场上可没多少摔跤的戏码。他们真要比的话,就比马战。”
李承乾耸耸肩,忍住了心中的笑意。
跟蓝田书院的学生比马战,真是老寿星吃砒霜。
没一会儿,程处墨与房遗爱两人,纷纷拿根木棍骑在战马上。
叮嘱双方主意安全后,随着李承乾一声令下,两人均大喝着朝对方冲去。
“砰砰!!”
双方的木棍之间的接触声闷如惊雷,两人的动作都很迅捷。
快节奏自然带来快速的打击感,让不明就里的人看得热血沸腾。
李承乾皱了皱眉,将拇指与食指放进嘴里,吹个响亮的口哨。
“完了,遗爱只怕被殿下踹屁股了。”柴令武嘻嘻哈哈着说,脸上满满都是幸灾乐祸。
听见殿下的哨音,趁着双方分开的机会,房遗爱说了句“对不起”。
用力夹了夹马肚后,房遗爱的眸子瞬间变成鹰隼一般。
“杀!!”
木棍接触后电光火石之间,房遗爱虬结的肌肉猛然发力,一下子就打断程处默的节奏。
顿时飞泻如瀑的攻击,全部击打在程处默身上。
程处默脸色铁青,他平沙落雁的摔在草地上。
一瞬间,房玄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他不可置信看着马背上的儿子。
第一次,房玄龄以他的二儿子为荣。
一众大臣同样被惊懵了,过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如果说摔跤依靠蛮力的话,那么马战依靠蛮力则不行。
下马后,房遗爱一脸羞愧来到李承乾跟前。
“老师,学生错了,错在不该放水!”
“砰!!”
李承乾直接踹了房遗爱的屁股,一旁的房玄龄脸皮直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