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骑如飞,八蹄荡起了滚滚尘沙。
不到一个时辰,马儿转过一座森林。一片无际的原野中现出一座金壁辉煌,黄砖碧瓦,院落连绵不绝的道观。
道现之内外,翠竹古松环绕茂密,充分显示出三宝修真地方的清静。
梅苦冰手指道观说道:“就在这所玄都道观,在hEN省境,除了嵩山少林寺之外,这是所最大的道观。”
柳烟波素知三清弟子,大部分是有武功的人物,为什么梅苦冰选择了这所大道观安藏仙谷神医段阴阳,不禁问道:“梅妹,观主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梅苦冰摇头道:“不知道,这道观人很多,但我认识那位专门管理祀灵的堂主北辰道长,咱们不必惊动旁人,直接去找他就可以。”
延庆道观,是名闻河南的三清道观,香烟鼎盛,游客信徒众多,大门日夜都有道人看守,接待各方游客。
柳烟波和梅苦冰马儿到达观门,早有两个黄衣道童,欠身合掌,念道:“施主两人可是要投宿观中?马儿请交给咱照料。”
两人翻身下马,让道童牵去坐骑。这时候旁侧另外一个中年黄衣道人,急急迎了过来,说道:“贵客请随贫遭到香客殿奉茶,稍候接引你们到住宿之处。”
梅苦冰娇声说道:“这位道长,请你先引咱们去见祀灵堂的北辰道长,然后请准备一所清静院子,我们要借住观中一段时间。”
那中年道人闻听梅苦冰提起北辰道长,双眸立刻射出一缕精光,仔细的打量了两人一眼,脸色微变,但立刻陪笑说道:“女施主认识北辰师叔,贫道即时命人去请他老人家,两位还是随贫道到香客殿奉茶。”
柳烟波见道士打量自己的时候,见他变眸有神,已知是位有武功的道人,心中留意,接着见他脸上色变,不禁心头一震。
中年道人说过话,转首对左侧一列厢房,叫道:“长安师弟,快去通报北辰师叔,香客殿有贵客请见。”
语音未落,厢房闪出一个同样年纪的道土,他既没言声,也没有抬眼打量柳烟波和梅苦冰,而是疾步如风,向道观中行去。
柳烟波这时候抱拳作礼,开口问道:“这位道长,法号如何称呼?”
中年道长点头笑道:“贫道长卿,两位施主请。”
他不管两人是否同意到香客殿,便举步向观门阶走去。
柳烟波望了梅苦冰一跟道:“咱们去香客殿。”
长卿道士带着两人进了大门,里面是一个广阔的院子,院中殿脊连绵,层层叠叠巍峨壮观。四周苍松凝翠,包围着金碧辉煌的庙宇,好像满池荷叶中,开放着一朵金色的莲花。柳烟波目睹延庆观建筑雄伟,不禁暗忖道:“这座道观,看来是所藏龙卧虎之地,观主定然是个武林中人,否则怎能管理这么大的道观?”想到道观中的主持,可能是武林高手,柳烟波对于仙谷神医段阴阳的安全不禁增加了一丝担心。于是他一面走,一面留神察看观中形势。只见广阔庭院中,分筑着三条白石铺就,宽约六七尺的道路,左右两条通往两边庭院,中间一条直通一座大殿。每条石子道旁侧,满列盆花,香气袭人,灿烂夺目。
长卿道士引着两人直走中间那条道,走过庭院,即是香客殿。
此际,亦是酉脾时分,华灯初上,香客殿烛火通明,殿中人影幢幢,香烟袅袅。
原来这座香客殿是专供游客休息之用的,但大殿正中,却供奉着三清神像。黄缎遮幔,洪游客信徒朝拜。大殿两旁,另外有八间客厅,才是休息之处。
延庆道观,游客众多,香火鼎盛,现在刚入晚不久,香客殿中有不少善男信女,在烧香膜拜。
柳烟波进入大殿,首先仆身下拜,梅苦冰也跟着叩拜下去。长卿道士陪着两人拜过神像,接引两个人到左侧最后一间客厅。这客厅显然是比较特别的客厅,里面有四个清秀道童接待。
长卿道士带着两个人走进客厅,四位道童立刻合掌作礼,然后两人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的茶盘,上面放着精致细瓷茶壶茶杯。
长卿道士请两位坐后,笑道:“我师叔稍候就到,请两位先喝盏茶。”
柳烟波间道:“长卿道长,不知贵观主持法号如何称呼?”
长卿道士待客和蔼,微笑作答道:“敝观主持,是家师北陌道长。”
柳烟波听这“北陌”之名,在江湖武林里并未见传闻,但他们仍然很快说道:“久仰久仰,令师定然是位修道极深的奇土……”
一句话未完,客厅门口,突然走进一个中年道士,柳烟波认出是那位长安道人,只听他对长卿道人说道:“禀告师兄,北辰师叔吩咐接引两位施主到内殿。”
柳烟波和梅苦冰也同时站起身子,柳烟波用蚁语传音对梅苦冰说道:“由他们待客的情形看来,好像已知咱们来意,仙谷神医不知是否会发生意外。”
梅苦冰很快答道:“不错.他们情形有些怪异,但仙谷神医既然已服下‘冬眠还魂丹’,谅不会出什么差错,咱们随他们入内殿,见机行事。”
两入运用蚁语传音答问之时,已随着两位道人走过香客殿。
殿后,又有一所广阔庭院,从这所庭院往后,皆是远地游客住宿之处。院落重重,屋宇连绵,有的灯火通明,有的漆黑一片,但全部房窗紧闭。
柳烟波和梅苦冰随着两位道士,走过十余重院落,再走过一条丈余宽二十余丈长,两旁植满矮松古柏的道路,前面再现一座巍峨大殿,两人刚刚走尽白石宽道,蓦闻三声钟响由那松林环绕的殿里传来。
广大的庭院那边殿门大开,八个黄衣童子缓步迎了出来,分列在大门两侧,然后走出来一位仙风飘飘的黑髯道人。只见他身着杏黄袍,胸前绣着八卦,足蹬云履,面含微笑,随风飘动,如苍松古木。
柳烟波远远一见,心里暗自一跳,忖道:“这道人一派出尘仙风道骨,分明是一位世外高人……”
一念未完,梅苦冰已经低声说道:“这老道士就是北辰道长,掌理祀灵堂,乃是延庆观的第二现主。”
长卿长安二道抢先急走过去,对那黑髯老道跪拜下去,说道:“启禀师叔,贵客已到,”
“哈哈!”北辰道长朗声大笑道:“贵客降临,贫道未能远迎,请勿介意。”
梅苦冰和柳烟波在他说话的工夫,已来到大殿门口,梅苦冰俯身笑道:“北辰道长是否还认得小女子?”
北辰老道拱拱手笑道:“贫道三日夜来,寸步未离祭灵塔,就是专候女施主降临而来!
两位施主请入大殿稍坐,容贫道献茶敬客后,再请教施主几句话。”
柳烟波本想即时就要将话说明,却被梅苦冰以手拉衣示意,随着北辰道长进入大殿。
落坐后,早有道童捧上茶来,北辰道长微笑说道:“两位远程赶来,谅未进饮食,容贫道素斋敬客之后,再作请教。”
一会儿工夫,酒肴齐上。莱虽全素,但却样样精美,酒尤奇香,柳烟波和梅苦冰坐了客位,北辰道长奉陪,长卿、长安两位道士打横,两人一路奔波,尚未用过晚膳,也就不客气吃喝起来。
这一顿酒饭,虽说不上尽欢而散,但宾主间毫无敌意。
直待酒足饭饱,残席撤去,北辰老道吩咐长安道士,道:“长安,你去看观主功课完了没有,接观主前来这里。”
长安道人应声:“是!”恭敬施礼而退。
这时梅苦冰才笑问北辰,道:“老道长,前三日深夜,小女送到贵观寄存的一口棺木,是否安然无恙?”
北辰道长验上笑容倏地一整,两道冷电般的目光从两人身上逡巡一阵后,沉声说道:“女施主今夜是来运走棺木的?贫道现在请问棺木中死者是谁?”
梅苦冰淡淡说道:“道长不是已经擅自打开过棺木……”
这句话,使北辰道长脸色骤变,梅苦冰这时接着道:“贵观擅自打开人家棺木,实在有失公德,棺中死者何人,谅你等已知道,何必再明知故问?眼下烦请道长带我去巡察死者遗体。”
北辰老道冷冷道:“贫道请问施主,棺中死者是不是名满武林的仙谷神医段阴阳?”
梅苦冰倏地娇容泛怒,冷笑一声道:“老道清修于延庆观,替香客超度众生,驱邪除鬼,何来这么多废话,询问一些跟你不相关的事。”
长卿道士横坐旁侧,始终沉默,这时只见他面泛怒容站起身来,说道:“施主不用报名,我们已知你是杨旖旎魔头之徒梅苦冰,你们在四日前侵袭炼丹洞府摩天楼阁,残杀武林人士,劫走仙谷神医,眼下你自进入延庆道观,那么插翼也休想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