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
九月顶着一对白色的鹿角,碧绿的瞳孔散发着盈盈光辉。
在头上那绽放的生命莲花之光的渲染之下,举起双手的她显得多么神圣,多么温暖人心。
让旁边看到这一切的聂小双,不禁陷入了痴迷的状态。
这个小女孩,简直是降落于凡间,拯救人们的神灵。
神灵和他们凡人不一样,不是很正常吗?
九月在治疗受伤之人和净化诅咒之后,面色稍显疲惫。
虽然以她这个等级的人来说,这点力量不算什么。
但是那些小蛇在死去时发出的看不见的干扰,着实让九月有些应接不暇。
毕竟即使是这种干扰能力,对九月来说实在威力有限,可蚊子多了,也会让你全身发痒。
当然换个人说不定现在已经精神受创了,九月只是稍感疲惫而已。
对此,九月更加忌惮这背后的存在了。
“聂姐姐,你·····没事吧!”
九月治好了所有人肉体上的伤势后,收回了手中的生命之光。
与此同时,没有了大量生命之力的干扰,幻世之柱的碎片也恢复了原先的功能,重新启动幻术隐藏了九月的异常。
当然,神经有些大条的九月,还没有发现,自己的一些小秘密已经在聂小双面前曝光了一下。
她只是觉得,自从聂姐姐看到自己刚才治疗的这一幕后,面上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呢?
“没事·····没事·····只是有点惊讶,感觉九月小妹妹有些厉害·····”
聂小双对上九月疑惑的清澈眼神,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不过很快,她的眼里充满了对九月的崇敬。
她不想暴露,自己不小心看见了九月的小秘密,所以心里有些心虚。
刚才那一幕,虽然只有一瞬,但是,聂小双觉得,那一切绝对是真实的。
不过,不管九月到底是人,还是神明,聂小双觉得,只要她救了她,那就是让她崇敬的对象。
这时,那些曾经虚弱的,只能麻木面对一切的孩子们,看着自己被治疗好的躯体,眼里都重新焕发出了光芒。
原先的疼痛,全部消失了。
日夜忍受的折磨,在那绽放的生命之光下,全部消失殆尽。
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那位,刚刚被送入牢房,原以为会和他们一样倍受折磨的小女孩。
“姐姐,蟹蟹泥,治好了我们的病。”
最先小跑到这里感谢九月的,是一个小男孩。
他可能才6岁,刚刚上学的年纪。
明明应该和自己的父亲母亲,在一起好好生活,然后前往学校,开始新生活的年纪。
可是因为那些人贩子,被卖到了邪教人员的手上,成为了倍受折磨的祭品。
他,已经是受了一个月折磨的“老人”了,离死亡只有一步的他,竟然被九月重新救了回来,恢复得和正常孩子一样。
此时此刻,感激已经不足以表现这孩子心里的情感了。
后方的孩子,也是同样的心情。
普通人对于救命之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拥有纯净之魂的他们呢?
“那个·····大家,不是我想要打击你们,我只是治好了你们的一部分而已。
在你们的灵魂上,依旧有一定的伤势。
所以,虽然我治疗了你们大部分伤势,但是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如果不赶紧修复灵魂的那一部分损伤的话,你们依旧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听了九月的话,那些孩子们眼底稍微黯淡了些许,毕竟好不容易有了重新恢复健康的机会,却被告知无法痊愈,这是多么令人失望的事。
不过,也没有人怪罪九月。毕竟,还是有机会多活一阵嘛。
没有九月,他们早就在痛苦之中死去了,哪还能站在这里,这么顺畅地说话。
“九月,没有关系的。多活一阵,我们也知足了。”
聂小双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情绪,收回了藏在眼底的失望。
“等等,我没有说不可以治疗啊!虽然我没有办法,但是我有一个哥哥,可以帮助你们,完全摆脱灵魂上的伤害。”
九月赶忙补充道,小手急急忙忙地摆动,看到那些孩子们误会后失望的眼神,她瞳孔里的焦急都快漫出来了。
“是这样吗?”
聂小双一听,瞬间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原来是误会啊!那么,他们还是有机会被完全治愈的。
“可是·····我们没有办法逃出去啊?”
小男孩突然开口说话了,他抬起了头,看向了那滑溜溜的墙面,坚硬的铁杆,离出口,甚至还有极长的距离。
这个地牢,整体更像是一口深井。将他们这些祭品们当作垃圾,直接丢在了其中。
而他们那些邪教人员,一旦仪式一开启,就会乘坐某种像飞盘一样的东西降落下来,然后再放出一种黑色气体,让他们所有人昏迷后,再将预定好的祭品,运送到不知何方的祭坛上。
男孩听说,曾经,有个不知怎样混进来的男子,曾差点带着人逃出去。
但是遗憾的是,最后对方失踪了,也没能逃出去。
“我想问问,你们作为祭品的机制,是怎么样的啊?”
九月好奇地向这些人,打听着相关的信息。
毕竟,夫诸大人说过,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一场祭品仪式,每天都有,从不间断,每个月甚至那种全体祭品一起进行的超大型仪式。
他们都是凌晨0时0分准时选取合适的祭品。我们不知道他们真正的选取标准。
但是,每一个新来的人成为祭品,都是会被第二天凌晨献上去的那个·······”
等到聂小双他们话音一落,九月突然挺起了胸膛,说:
“哼哼。我有办法。”
九月在听完聂小双他们讲述的信息后,她瞬间有了一个可以逃出去的想法。
“夫诸大人说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闯穷奇窝,哪能知道对方是不是一只纸老虎。
只要我被他们带到那个祭坛,我就有办法搞破坏。”
“可是,九月姐姐,只有你一个人在今天0时0分被带出去,那·····在地牢我们怎么跟着出去呢?”
一个小朋友举起了手,好奇地问道。
九月见此,得意地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了掏,最后掏出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羽毛散发着淡淡的死气,但是在其原主人下的限制下,并不会完全散发出来。
望着这一片羽毛,九月小心翼翼地将其捧在手心,向里面注入了一丝丝特殊的能量。
一边注入着,一边解释道:
“我可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哥哥呢!他,会过来帮助我们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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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S市。
刚刚紧急赶回S市的夜羽,正在和杜婶交谈着九月最后消失的地方,准备调查一些线索。
然而,夜羽背后突然不受控制地张开了一对黑翼。
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对着杜婶说道:
“杜婶,我的羽毛,有反应了。我大概知道,九月现在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