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逍遥的额头边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黑无涯说的话是联邦语吧，怎么话里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懵逼了呢？
“不是，你等等，域尊大人领域破碎以后，我来替域尊大人维持所有区域的秩序？你这个假设的前提就不成立吧？
虽然我承认，领域是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最基本的防御功能还是有啊……”
不然他李逍遥凭什么在通讯出现问题的情况下维持战场秩序，和城墙外面的虚无兽潮周旋？
后面这一句他没有说出来，但作为老朋友的黑无涯能大概理解到对方眼神的含义。
“事情具体是这样的……”
在省略了一些关于夜羽的部分事情后，黑无涯十分简洁地说明了第7区他所知道的发生的所有事情。
李逍遥的表情在听对方讲述时一变再变，而后变得有些愤恨。
“这该死的虚无兽神！域主这边出了事，大概率是他们筹谋许久才成功的。
而且听你这么一说，我甚至怀疑这一切背后不仅仅是虚无兽神那边在制造这些异变蠕虫污染感染一切，还更有可能是边境战场这边有人奸。
你真的认为，人们对于虚无生物那无孔不入的感染能力没有一丝防备吗？尤其是我们现在处于域尊大人结合无数觉醒者力量一起创造的领域之中。
虽然说战场中的尸体有一部分较为完整地被运输回来，但这也都是为了记录姓名与表达对战士们的尊敬，那些尸体被运送之前都是有领域检测的，领域检测完便是科技检测，最后是人工检测，哪怕蠕虫变了异，也不见得会如此轻易地过了所有关卡。
除非，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最糟糕的可能，还不止一处有人奸的存在。”
黑无涯一听李逍遥的分析，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先前他光顾着想着虚无兽神用什么手段来影响域尊和领域笼罩下的其他地方了，而忽略了其中蕴藏的其他可能因素。
人类的边境能坚持这么久，区区外部因素不可能完全影响，坚固的城墙往往是内部出现了问题，边境也是如此。
“对了，那个和巽风战尊一起消灭虚无兽神的少年，叫夜羽？”李逍遥突然想到了什么，朝老人询问道。
“对，这年轻人实在是太超标了，用风夜的原话来说是从民间找出来的，难以置信，非官方人士中竟然有这么逆天的存在，而且最厉害的是，他还特别年轻。”
说到夜羽，黑无涯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当时的可怕画面，很快强大的自制力让他不再东想西想，生怕泄露了对方要他保密的东西。
“这样啊，这个夜羽，会不会是我那个徒孙嘴里喜欢念叨的那个啊……”
赵有福隶属于逍遥战尊一脉，即便他的师父并非李逍遥本人，也是曾与这位一脉的始祖见过面的。
对方在那场聚会中，谈到过自己的兄弟。他没有多说什么，最让逍遥战尊印象深刻的，是对方说到他时那仰慕和自豪的眼神，以及白沐的赞同。
赵有福还是小胖子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特质。可是在成为觉醒者，而且天赋之强可以说与同期人相比一骑绝尘的情况后，他的心里就有了一股少年独有的骄傲之气，只是并未明显表现出来，而阅历丰富的李逍遥却能看出少年这隐藏的特性。
他的实力一直能与这股骄傲相匹配，白沐这个师兄也同样如此，在战略策划上也称得上天才的少年，因此逍遥战尊也很是看重这两个天才少年，可是在说到夜羽的时候，【小枪神】那股隐藏的骄傲劲头也跟着消失了，白沐也十分赞同对方的言语，这也引得了对方的好奇。
到底是何等少年，让他们如此念念不忘，可赵有福从未说起过关于他朋友的一切，白沐也没有说明过这个问题，李逍遥对于夜羽的了解仅仅限于姓名，以及被自家最优秀的徒孙们当作榜样这件事。
可现在又从黑无涯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要不是场合不合适，他的好奇心都按捺不住了。
“你认识？不对，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先处理这边的问题。”
黑无涯对夜羽的了解其实也不是很多，于是他选择将话题转移到最初。
“放心，在知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后，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告诉那个少年，将那个域灵杀了吧！
至于维持所谓的秩序，你真的认为，这是能靠我们就能做到的事情吗？”
逍遥战尊露出了一副有些不可捉摸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并非什么神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觉醒者，顶多等级高了一些，指挥能力强了一些，根本不可能在边境的基石破碎之际，还能像天神一样力挽狂澜。
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的人，守护着后方的觉醒者战士们，以及一直在背后支持这一切的联邦本身。
即便领域破碎，可人类并未消亡，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或许途中会有牺牲，但我相信，最后一定会赢得胜利。”
“你的意思是·····”
黑无涯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领域破碎确实是件坏事，这意味着边境线会逐渐崩塌，人类与虚无生物的平衡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破。
但换个角度想，我们的通讯信号被隔绝，也是因为领域出了问题，领域破碎，也是通讯的恢复。”
“万一那只虚无兽神留有后手，依旧隔绝了我们与后方的信号呢？”
“我手中的这个，哪怕只有一点信号，也能将信息发送出去。领域破碎的那一刻，即便敌人留有后手，也不会立即生效，总会有一些反应空隙。
而这一空隙，就是破局的关键。
同时，也是找出那些老鼠的时候。”
李逍遥的眼睛变得很是深邃，带着一丝杀意，他手里似是流动的水球状水晶，此刻正散发着点点微光，如萤火闪烁······
······
“夜羽，夜羽，谁是夜羽？”
一个只有本源四阶，能力为【限制性复刻】的觉醒者暂时复制了木灵的能力，从空间隧道出来后来到第7区，第一件事就是呼唤周围。
下一秒，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少年出现，对方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镰刀，尾端的锁链拖着一个生死不明的人形生物，刀刃正在天光之下闪着寒光。
“我是，无涯战尊回复的是什么？”
那青年看到夜羽的第一眼，就被对方冰蓝色的眸子里潜藏的死亡气息与那硕大的武器震慑住了，不过为了继续履行传信员的职责，还是有些颤抖地说：
“无···无涯大人让您将那域灵处理了就行，他们有办法处理后续·····”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青年如蒙大赦，逃也似得离开了，让夜羽不禁摸了摸下巴，自己不是已经收敛了很多嘛，怎么还是吓到人了呢？
他已经提取出了其中一方记忆，就差另一方了。
“那么，域灵，让我看看你的灵魂。”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