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的隐忍,是为了未来更好的生活,我的心里一直催眠着自己,低着头不让鸟人注意到自己。
我只记得台下翼人族在阳光下照射下来的高大影子,透露着其本体的高大与强壮,看不见它的全身。
“&……*……&*&……*”
那异族说了一连串鸟语,而那卑躬屈膝的奴隶头子连连点头,而后极其嚣张地传达着对方的“指令”:
“你们这些卑贱的人类,伟大的查里拉阁下对于最近的矿石产量很满意,因此,今日它的心情很好,要选用一些奴隶作为它的仆人,这可是你们这些猪猡的荣幸!
这可是摆脱卑贱奴隶身份的大好机会啊,猪猡们!”
奴隶头子像是一只昂着头嘎嘎乱叫的鸭子抬着头,大摇大摆,又得意洋洋,光是看着下方晃悠的影子,都让我不禁握紧了拳头,很想把对方揍一顿。
那些异族的高傲实在是让人屈辱,但人奸比之更让人愤怒。
我偷偷摸了摸藏在口袋中的骨匕,那是我的193叔叔亲手为我制作的武器,用的原材料是他杀死的一只蛮兽的尖角。
那时我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将手中的匕首,刺向这群异族的心脏,然后,杀死它们,尤其是那个下令,让奴隶头子打死193叔叔的鸟人。
我的嗅觉很灵敏,已经记住了对方的气味,当时的我无法直接抬头看到对方的样貌,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无法记住那股令人厌恶的腥臭味。
恰好,站在台上的那个鸟人拥有的味道,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
鸟人也不知道扫视时看到了什么,对着奴隶头子说了几句话后,便它将手爪指向了我,没错,就是我。
难以置信,我可是为了让对方不要选中我,专门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头发脏乱,邋遢又肮脏。
可向来自诩高贵典雅,讨厌肮脏事物的有翼族竟然将现在脏兮兮的我视作了它要挑选的对象,这些鸟人过来选人从来没有安上什么好心,只是为了挑选备用的食物而已。
而它们挑选的标准,时时刻刻是变化的,也不知道这爱干净的异族,是用什么理由将我选中的。
“好家伙,恭喜你,001,你被大人选中了,快上来,注意保持恭敬的姿势。也不知道你这家伙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大人选中了。”
对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话语之间充满了嫉妒之意,然而我心里冷笑一声,心想着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要把我当作祭品供上去。
我一边心里这么想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朝台上走去。等我站在那鸟人面前时,后者的爪子撑起了我的下巴,让我被迫看向了对方畸形的鸟脸。
心里的怒火持续高涨,可表面上的我依然乖乖巧巧,压下了反抗的动作,一只手偷偷伸向下方,那挂在腰上的匕首正冰冷地贴在我的皮肤上,提醒我要冷静下来,不能因为仇恨失去理智。
我的手指摩挲着那尖锐的匕尖,那股怒火转化成的杀机被压抑在眼底。
“人类,我喜欢你的眼睛,很有灵性。”
出乎意料,那个一直说着鸟语的鸟人竟然说出了人话,甚至对方还伸出了一只爪子掀开了遮住了我眼睛的杂乱长发。
我的眼睛?那压抑着杀死你们这一族的滔天杀意的眼睛?真是笑死我了,一个将人类当作奴隶和食物的畜生还会关注这些东西?
我的这双漆黑瞳孔里带着一丝银色的眼睛,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吗?可我在它们面前从未露出过这一特征,它又是如何发现我的不一样的?不知不觉,我心底压制的情绪越来越汹涌,让我不禁抖了一下身子。
“嗯?你在动?是害怕吗?不,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愤怒?面对高贵的有翼族竟然胆敢有情绪,有趣,实在是有趣啊,人类。我改主意了,你是一个很好的玩具,等我玩一会,再让你成为我的食物。”
那鸟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竟是凑到我耳边说的,那股腥臭的味道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浓郁,终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手上那一只被我虚握着藏着的匕首,瞬间被我拔出鞘来,刺中了对方的眼睛。
我并不知道我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和勇气,向着异族刺杀而去,我只知道,我很愤怒,那压在心里的屈辱仇恨和愤怒似火山一般爆发,或许是记忆中叔叔那死不瞑目的脸;
或许是那些被异族残忍分尸后的人,被那些异族面对面当着全人类,吞食着他们残躯的行为;或许是在劳累中倒下,再也起不来的奴隶们。
什么大局,什么隐忍,全都见鬼去吧!对方觊觎着我的眼睛,我的身体,嘲笑着我作为人类的尊严(指愤怒的情绪)。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选择,即便是死,也要露出獠牙,狠狠咬下眼前异族的一块肉。
很显然,我成功了,我直接刺瞎了对方的眼睛,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带给对方极大的痛苦,它痛苦地哀嚎着,另一只爪子恶狠狠地朝我拍来,而我原本营养不良的瘦小身子,爆发出强大的能量,躲过了对方的反抗,反手将匕首刺中了对方的胸腔。
我不知道这异族的弱点是否是心脏,有些时候真的需要运气来判断。而我的反抗,不知不觉间,竟然吸引了祂。
冥冥之中,我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那种感觉无处不在,直觉告诉我,这种注视对我是有好处的,尤其是我,能杀了眼前的鸟人,会得到更多的东西。
当时的我理智还有一丝尚存,在感应到这一点后,我甚至选择放弃我最后的理智,疯了一般地狂刺眼前的敌人,一刀两刀三刀······我已经不知道我刺了多少刀,身上的鲜血不仅有它的,也有我的,鲜红和天蓝色交织,将我染得和怪物一样。
那叛徒奴隶头子在它的主子被偷袭时,就哇哇叫着上来要把我扯开,却被无意识的我砍成了刺身。
匕首上似是沾染了未知的力量,让我能无视异族坚韧的皮肤和羽毛,像是杀鸡一般将后者刺得满是窟窿。
那不知名的有翼族被我凌迟得身上没有几处完好的地方,神秘力量加持的我也被那反抗的敌人弄得遍体鳞伤。
我就这么轻易地杀死了那只异族,而那注视最后竟然成功地具象化,化为了光球融入了我的身体。
昏迷之前,我得到了来自光球的信息,知道了祂的身份,以及光球的名字——【震】之本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