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嗯,我刚才泡过澡了。”
鹈饲先生连听完后,“……唔!”
(……啊!?)
他立马否认,“不、不是的!我没有想起来,没想起来!话说我根本没看见你的身体!!”
(我、我知道了……)
鹈饲先生:“…………”
我们的对话又结束了,不过,幸好他好像没有听见我唱歌,光这一点让我放心了下来。
这种时候……应该像小琉璃或是紫鹤先生那样,说些讨喜的话吧?我很羡慕,那些明白自己的心情,还能毫不犹豫地表达出来的人。
我自觉并非思想消极的人,但至少现在看来,我没办法好好跟鹈饲先生说话。
“……我……我都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个温室。”
(我?这个啊。)
尽管有些唐突,但至少有个话题,令我放心了下来,“确实很让人惊讶,听说是之前的雇主建造的,就直接保留了下来。”
他大致了解后,简短说了一声,“……这样啊。”
(我很喜欢这里,经常来。)
接着,又反问我,“你……经常来啊?”
(是。)
鹈饲先生环顾四周,评价了一句,“还算……照顾得不错。”
(花都开得很漂亮吧?)
鹈饲先生:“……是啊。”
现在……说不定能好好说话,可以试着问问刚才晚宴发生的事吧?
“那个,鹈饲先生……”久世鸫喊了一声。
鹈饲先生:“怎么?”
(……唔。)
咦?他怎么又不开心了……我应该没有说错话吧?不是只叫了他的名字吗……
名字……?脑海里浮现出『不要叫隼人!』这句话,心中隐隐感觉到奇怪,但我还是没有头绪。
“……喂,看来你还是把我当做这件公寓的外人是吧?”
(咦!?)
我完全不明白他话里的逻辑,慌忙探出身子,“你、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不用骗我了,你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态、态度是指什么……)
“没错,你的言行举止都清晰地表明,你对我心存芥蒂。”
(他在……找茬,话到了嘴边,我还是忍了回去。)
我没有这样想……我没有……一瞬间的怒意过后,难过之情翻涌而上,我应该说什么才好……
这回心里又涌现出许多悔恨之意,我的眼眶都委屈地开始发热——就在这时。
“……不光是你,住在这里的鸱鸺全员……大家都轻蔑我,不用骗我了!你们和尾鹫一样,因为我受到区区一本书的影响久企图自杀……因此认为我软弱无能,在心底里偷偷嘲笑我对吧!”
(鹈饲先生……!?你这说得……也太过了……!)
“……可恶。”鹈饲先生胡乱抹了眼角。
我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见我这样,鹈饲先生继续说道,“即便是鸱鸺,也不过是外人旁观!”
(……啊。)
“你们只把我当做一个……愚蠢的牺牲者,最多不过一个案件的证人罢了……”
(不是的!!)
鹈饲先生:“……!”
(……不是……)
现在哭只会被当做情绪化,这样他肯定又会说『女人』就是怎么怎么样,我明白自己不应该哭。
(……我没有……这么想。)
脑海里浮现弟弟的话——『我……讨厌姐姐!』眼泪夺眶而出。
“我、我不需要没有意义的同情……”
“怎么会没有意义!”我的声音远比想象中更大,“鹈饲先生……没有听说过吧?”
朱鹭宫小姐很能保守秘密,所以她一定没有对鹈饲先生提起过『那件事』,“我的弟弟也……我弟弟也跟你同一天……因为稀有之物而企图自杀。”
鹈饲先生:“……咦?”
我的双腿都在颤抖,但我仍然忍住了,紧握成拳,“这就是我加入鸱鸺的原因,我是因为那时的事故……才偶然变得能看见稀有之物的灵韵。”
他重复了一遍,“……灵韵?”
(……啊,抱歉。)
“突然跟你说灵韵你也听不懂吧?稀有之物……这种书……是有特征的。”
“……唔。”他倒吸一口气,后退了半步。
“我能看见稀有之物……散发出的……像你在燃烧一样的光芒,这种能力似乎非常稀有,因此……我才希望自己的力量能够帮助大家……加入了鸱鸺。”
久世鸫把那天发生的事情经过详细描述了一遍。
“这、这种无稽之谈……!不、不是的,我没有说你在说谎……”
(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毕竟一开始我也惊讶过。)
“怎么会……你的……弟弟……跟我……在同一天……?”鹈饲先生恍惚得喃喃道,胡乱抓了一把自己的额发,“……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有这种……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