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宣眼见着楚云跟进了小姐的闺房之中,自昨日听到小姐说他是义兄时,她才明白了为何他们二人不同一般的亲昵,就连闺房之中也是任由他来去。此次,听了那二人的谈话,柒宣才真正明白了,小姐只当他是兄长,可那楚云的心思何许,哪是那么单纯的?想毕,柒宣将手内的东西搁置于一旁,朝老爷夫人的住处赶去。她觉得必须将此事告知夫人才是。
任夫人正在悠然地吃着点心,许是安了心,胃口也大了,桌上的甜点吃得快差不多了。忽见一人跑来,原是柒宣,任夫人想着,这丫头毛毛躁躁的性子还是如此,如此心内便有些不悦了。
柒宣走上前,见任夫人看着她,便赶紧说道:夫人,奴婢有个事要告诉你!
这个大嗓门真是一点没变。任夫人听了,愈不悦起来,冷着声道:什么事?
柒宣道:是关于小姐跟那个楚云的事。
任夫人抬眼看去,说道:他们有什么事?
柒宣道:夫人您知道小姐与他结成义兄妹吗?
任夫人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卿晴没跟我说过,不过我觉得挺好的,像任公子那样的人能与卿晴结成兄妹,这可是喜事!
柒宣又道:虽是那样,可我看那楚云不像把自己当小姐的兄长。
任夫人好奇道:怎么回事?
柒宣道:原本我想着,他既是小姐的兄长,没事就去找小姐玩玩,也没什么。可他总会随小姐去闺房,长时间呆在里面,小姐有时赶他都赶不走。
任夫人道:有这事?是不是你想多了?
见任夫人一副不予理睬的样子,柒宣凑近了,严肃着说道:夫人,你可知刚才我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任夫人果然认真了起来,见此,柒宣说道:他问小姐为何要与王爷亲糯,而后又逼小姐说出「对王爷并无他意」的话来。小姐不愿理他,进了房内,他竟跟了进去,好多时都没出来呢!
任夫人煞有介事地问道:有这事?
柒宣道:确是如此,我刚听完,就来您这了。想必,那楚云还在小姐的闺房内呢。
听了这话,任夫人觉得此事可大可小,于她看来,在这个关键时刻,任楚云还是不要掺乎进去的好,免得后患无穷。想毕,便丢下糕点,起身让柒宣引着往卿晴的院落去了。
至了院落,到了外房。因外房内房是连着的,不过是之间多了一扇门,而此门并未被关上,遂任夫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闺房中的情景。
只见楚云坐在卧床沿,倚靠着卧床两头突出来的雕花木栏,此刻正笑吟吟地看着卿晴,二人像是在说着什么。一进来,见到的便是这个景象,看来柒宣所言不假,这个任公子是特别的不一般啊。如此想着,调整面色神态后,才往里走去。
楚云是习武之人,自她们进了外房门槛时便知晓有人来了,即便如此,他依然我行我素,许是有意为之,甚而坐到了卿晴的卧床上。转眼就看见任夫人进了外房,停了一会,方才朝这里走来。
任夫人进了房内,先是对着坐在一旁椅上的卿晴,笑道:卿晴!
卿晴起身,应道:母亲。
任夫人笑着让卿晴坐下后,自己就在一旁也坐下了。随即问道:你可去看了王爷?
卿晴回道:看过了,一切都好。
任夫人道:那就好。
话毕,此时才转向楚云,笑道:任公子也在这啊?
楚云起身走到她们一块坐下,笑道:我同卿晴特别投缘,遂平日里没事就到这来坐坐。
任夫人见他离了那床,心里要好受些,对楚云笑道:这样啊,你俩感情好,我很高兴,无事的时候是要走动些的好。对了,我听闻你跟卿晴结了义亲,成了兄妹,可有此事?
楚云道:确是如此。
任夫人欢喜着道:这样可好了,你既是卿晴的兄长,日后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也好找你帮忙,关于她下山一事,不就是你帮的忙!那边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现下有你这个兄长在,就不怕了。
楚云微笑着应道:我尽力而为。
任夫人道:不用谦虚了。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日后我就唤你「楚云」罢,你说可否?
楚云道:好。
任夫人想着柒宣的话,楚云对卿晴有意,她倒是要问问,套套话出来。如此,便又说道:楚云,你知道我为了卿晴的婚事可是伤透了脑筋,可她却一无所动,就连青木,那样好的人家,她都不要?我真是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卿晴坐在一旁,听着话,谁想任夫人话锋转得太快,竟转到了自己的身上,遂赶紧说道:我既说过自己做主,你又何必因此事烦心呢?也无需向他人说起。
任夫人苦笑道:女儿,你是不知道为人父母的担忧,天底下哪有父母放任女儿不管的?再说,我们也从未强迫过你,倒是你,太过倔强。
卿晴道:倘或真见着了喜欢的,定不要你们给我做主,我自己就冲上去了,所以还请母亲不要再说此事了。
任夫人亲昵地摸摸卿晴的手,笑道:好!不说就是。继而又转向楚云道:你这个妹妹就是这样,让人说不得什么。楚云,倒是你,可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问得,众人皆看向楚云,好奇是自然的,卿晴特别想知道,遂看去的目光,是充满了好奇的期待。楚云转眼见着卿晴那幅神色,觉得可爱至极,虽这个问题,他不屑于回答,可看这个架势,便想好好戏弄一番。于是,笑颜欢展着说道:夫人说的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任夫人的神色倒平淡些,她乐意听到这话,如此一来,柒宣所言就不攻自破了,无需她担心一二。柒宣没想到会是这样,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而这个答案一出,除了击破了她的谎言,也刺痛了她的心,有着不一般念想的心思。而卿晴却是最好奇的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