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深举枪抵挡,但是那杆旗枪上的小旗时不时便能将他的霸王枪缠住调转方向。
场上局势瞬息万变,让观看众人有些错愕不及,似乎还没从魏深压着岳阳的场景走出。这位康州小将就已经瞬间扭转局势。
他们一直在看,但是仍是看不出一点头绪,岳阳到底是哪一招开始占据上风……
别说他们,连魏深也看不出来……
他眼前只见到漫天飞舞的雪花和枪尖,那枪尖从四面八方而来,若不是有那面小旗。自己根本看不清枪头在哪。
魏深逐渐力竭……
终于在苦苦支撑十余招之后,被岳阳抓到破绽。
霸王枪被挑飞脱手……
那杆“满江红”也架在了魏深脖子上。
鼓声随之停止——
“承让。”
岳阳收回长枪,再次插入地面。
“满江红,果真名不虚传。”
魏深满脸通红,他想起自己初期小压几手得意洋洋的样子,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捡起霸王枪,落寞走回队伍。
“象州岳阳在此!十五名开外尽可双人联手而来!”
风雪之中再次响起那旗枪小将的声音。
魏深回到队伍之中,对众人抱拳致歉:“魏深出师不利,首战告败。”
“没事,魏兄,第十二和第二,有点差距很正常的。不要气馁。”
“是啊,魏兄,若是换上小弟,恐怕连十招都撑不住。”
“魏兄且看,我兄弟二人替魏兄找回场子。”
没人出声讽刺,毕竟魏深的霸王枪不如满江红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排名第二十一和十八的冀州马家兄弟跳出队伍。他们一人手持一把金刚锏,配合默契,觉得自己未必不能拿下岳阳。
……
“玉千牛,是不是被那位柳姑娘吸干身子了?怎么才敲这么一会就停下来了?”
平时在军中最是庄重肃穆的杨林一脸揶揄,调笑着玉怜生。
祁连卫青附和一笑:“我看有可能。”
“来来来,你来敲,你来。”
玉怜生将两只鼓槌塞到祁连卫青手里,示意让他去。
“踏马的……好重。”
祁连卫青只觉得手里一沉,这一对鼓槌,至少每支都在八十斤上下。
“你哪里找的鼓槌?”
祁连卫青似乎有要扯开话题的意思。
“这是当年先祖督战之时所用。”
“难怪。”
祁连卫青解惑,原来是督战几十万大军激励士气的帅鼓棒槌,那便不奇怪了。
“你怎么还不去击鼓?”
那高大将军朝着祁连卫青提醒一声。
“杨林说的,你让我去干什么。玉怜生,你踏马欺负老实人是吧?”
祁连卫青大呼不公平……
杨林则是一脸无辜,事不关己。
场内——
“岳小将军,是否休整好了?”
马家兄弟持锏抱拳,询问着岳阳。若是待会岳阳输了,说他们趁人之危,那可是大大的冤枉。
岳阳抬枪轻笑:“象州岳阳,请赐教!”
“冀州马天波,马天涛。”
“请满江红赐教!”
马家兄弟话音一落,场上再次风起云涌。
冀州双锏从左右攻来,岳阳再次如同对战霸王枪一般,率先防守,静候佳机。
……
“按照岳阳这么打,怕是要打到明天。”杨林看着岳阳,好像也知道这位“满江红”想干什么了,他想要一夫当关。
祁连卫青不由抱怨:“我真服了,就不该让他上场。换我上,现在早就把江城子和临江仙打出来了。”
他自从升官之后一直在巡视边境,一杆乌金马槊都要在手里放到生锈。
好不容易能从边关回来一趟,结果岳阳这货拖拖拉拉。
看得他心痒难耐。
“你急什么,喝茶。咱们要打的是另外几个,和他不在一个档次。”
杨林递过一杯热茶,示意祁连卫青别急。
“我就急。”
祁连卫青接过热茶一饮而尽,似乎感觉不到茶水滚烫一般。
和这位将军一样急的人此时也到场了。
“怜生表哥,那个姬夏来了吗?”
高沁这两日打听诸多消息,越听越是反感,那个剑庭的大剑子。明明不喜欢人家,但是又赠诗,写的还是这种动人心弦的句子。
真真是当上婊子又立牌坊。
两个字:恶心。
那个谢筝估摸着也是有什么毛病,都这样了还贴上去。听说罢琴学箫也是为他。
这位洛邑公主怒其不争,忍不住骂上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祁连卫青,杨林,玉怜生。”
“参见公主。”
三人看到来人立马躬身参拜。
“平身。”
少女今日身着明黄宫装,头戴流苏金冠。眉间一点朱砂,加上心情欠佳,俏脸微冷,煞是贵气无比。
高沁面若三春桃李,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似朱砂不点而红。
加上她久居人上,举手投足之间一股上位气息扑面而来。
端是一副——
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禀公主,至今仍未见到那柄雾里雪。如今场上是象州岳阳对阵邯郸双马。”
玉怜生朝着这位洛邑公主禀报场上详情。
高沁又是黛眉一皱,她就是想来看玉怜生将那又当又立的允州姬夏打得跪地求饶。为同为女子的谢筝出口恶气的。
她面色有些不快,出言嘲讽道:“想来那坏胚子定是不敢来。”
“殿下,不至于的,那雾里雪应是路上耽搁,他不会不来。”
玉怜生只是笑笑,这少女脾气,果真是难猜。
只是听闻人家的故事反应都这么大。似乎感同身受一般。
还是依依最好,他做什么都万般顺从。
“殿下且先坐着,既然那位大剑子没来,待会我先将那小剑子打趴,为殿下出上一口恶气。”
祁连卫青抱拳行礼,眉宇之间全是自信。
“好,那本宫就静候祁连将军佳音。”
高沁想着大的没来,先打小的也行。
这位洛邑公主说完坐在玉怜生那把椅子上,看着远处正在交战的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