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夏和青梅在门口看到小厮归来,却没见到赵扶念。
青梅疑惑:“小哥儿,你不是去叫我家小姐吗?”
那小厮不紧不慢答道:“好教姑娘知道,女子所在场所刚刚传来嬉闹之声。我一个男子不好进去。只好委托另一名姐姐转达。”
“原来如此,麻烦小哥了。”
“姑娘言重,本就是小人份内之事。”
姬夏心想这元府的下人确实很有教养,不愧是书香门第。
不多时,姬夏从远处就看到抱着三尺瑶琴的赵扶念迎面快步走来。
少女今日略施粉黛,一袭束身浅蓝色长裙衬托出盈盈一握的柳腰,端是清丽可人。
“青梅,兄长。这元家别苑我还是第一次来,刚刚绕错小路,让你们久等。”
赵扶念额头冒出些许细汗,青梅赶忙掏出汗巾,又怕擦掉少女妆容,所以只能替自家小姐轻轻点去汗水。
姬夏也轻笑道:“念儿何必着急,都已经到这府门前。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赵扶念这时才仔细打量到姬夏。
“兄……兄长?”
“妹……妹妹?”
“真的是你吗兄长。”
“哇,真的是你呀妹妹。”
赵扶念跺脚:“啊!兄长你正经点。”
姬夏学着赵扶念的语气答上两声,他早已适应众人的惊讶。惹得少女娇嗔。
“兄长和青梅跟在念儿身后,念儿带你们去入座。”
赵扶念说完便带着姬夏和青梅前往诗会所在场地。
他们来到一处空地面前,约有近五百个席位,赵扶念领着他陪坐在自己身旁。待会有什么少年不懂的自己也好提醒。
“赵姑娘,想来这位公子便是你兄长?”
元家作为本次诗会的举办者,自然是由嫡子元正出面接待众人。
赵扶念俏脸微红,连声音都不自觉有些细如蚊蝇:“元公子聪慧,这便是我家兄长。”
姬夏旁观者清,从元正那声赵姑娘他一眼便看出来。自家妹妹这里,怕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
姬夏微微作揖,眉眼带笑。
“久闻元公子大名,在家便常听扶念提起你。果然是一表人才,龙凤之姿,犹如那掷果潘郎。这倾慕元公子的女子怕是要从南越城排到金陵。”
“哪里哪里,不敢在姬公子面前受这掷果潘郎一词。要论相貌,姬公子怕是要甩元正几条街。”
元正看向身前少年,想到今日酒席之上众人调笑的乞儿二字,他内心否定。
因为元正觉得,光是这挺直腰杆站如琼林玉树的身姿,就不是一个乞儿能拥有的。或许只是当时贫困。
两人又在寒暄一会后,陆陆续续有到场之人。
元正看到此情形向二人抱拳说道:“姬公子和赵姑娘还请自便,恕元正失陪。”
“元公子慢走。”
“元公子慢走。”
赵扶念自从见到元正起,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地板,就连道别时也不敢抬头大胆看上一眼。
姬夏调笑:“念儿,在想什么呢,人家元公子都快从这走到金陵了。”
赵扶念听到少年调笑,转过身来狠狠朝少年剜上一眼。仿佛像那深山上吃人的母大虫一般,吓得姬剑仙慌忙求饶。
受到少女不平等待遇的姬剑仙顿时大呼不公平。看到情郎连哥哥都不睬,还怒目而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听到此话,赵扶念的俏脸立刻如同熟透的柿子。哼上一声便坐在席位之上修炼起佛教绝学闭口禅,任由少年怎么调笑都不再理睬。
“少爷,您少说点,不然等会小姐找个地缝钻进去。找不到她回家的话,咱们可要被夫人打板子。”
青梅也在这时与少年同流合污。
“你个叛徒,看我怎么修理你。”
青梅的一番话让少女破功,放下瑶琴就扑到青梅身上。惹得青梅娇笑连连大呼饶命。
好在会场人多,二女不敢有太多放肆。不然姬公子觉得自己可能要大饱一番青梅的眼福。
姬夏坐下吃起瓜果,他目光看向那些大腹便便的富商。
他有些难以置信对赵扶念问道:“这也是南越城书院学子?”
赵扶念说不是,这些都是为谢大家而来,诗会上有半数名额是出售的。好的三百多两,最便宜的都要八十八两呢。
姬夏看着这数百席位,就算只卖出去半数。那也是几万两银子。这不就和前世那些明星演唱会一样吗。不过眼前这个诗会逼格可是要高上不止一星半点。
“我先睡会,待会诗会开场叫我。”
少年取下雾里雪,将座位之上的扶枕当作头枕躺在席上缓缓睡去。
青梅则是取出折扇,替姬夏轻扇微风。这折扇本是赵青买给少年的,可是少年却说有雾里雪就好,东西太多拿不过来。转身便将折扇交给青梅。
赵扶念看到青梅这幅样子,气上心头又是狠狠对这个“叛徒”瞪上一眼。
青梅却装作看不见,她仔细端详着少年。想道少爷真好看呐,又知道疼人。
若是谢筝在此,听到会疼人这个词定要哭出声来。那段日子她每天都被少年叫去打水给他洗脚,洗完脚还要拿自己裙子擦干的经历谢筝都还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