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火灭了,那牌位也就就成了灰。
柳氏一边在痛苦,一边在咒骂楚清夏:“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还是不清醒,认不清状况啊。”
楚清夏喃喃一声,她缓步走到柳氏的面前。
“你想报仇又如何?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既然你那么想念白简行,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你下去陪他如何?”
说完,楚清夏松开手,直接站起来离开。
柳氏在后面,还想大骂什么,结果吐了一口黑血。
她的手想抓着什么,结果什么都抓不住,最后只能就这样逐渐没了气息。
“夫人,柳氏死了。”
“继续挂白灯笼吧。柳家那边,找个人去告知一声。”
“是。”
……
夜晚。
“柳家那边知道他们曾经的嫡女死了,什么反应?”楚清夏将账本合上,她抬头问无宜。
“反应很平静,只是说了一声,让安葬了便是。”无宜快速回答。
“你觉得这个态度如何?”楚清夏又问。
无宜深思了一下,然后说:“有点奇怪。他们这个反应真的太冷淡了,要么就是柳家人生性凉薄,要么就是……”
“背地里在想什么阴招呢。”楚清夏接上无宜的话。
无宜郁闷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继续盯着他们。”楚清夏叮嘱。
“是。”
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是无望。
无宜赶紧走出去,过了一会儿, 她提着个食盒过来。
“这是……”
“回禀主子,这是醉井楼的酸汤。之前你害喜吃不下东西的时候,就喜欢吃酸的东西。王爷在离京之前,给我们写了一张单子,就让我们按照上面的叮嘱,每日给你寻一些新鲜口味的吃食过来。”
无宜一边解释,一边将食盒给打开。
她小心翼翼从里面端起了酸汤,还有几道精致的点心。
楚清夏恍神了一下。
“他离京,竟是连同这点小事都考虑到了。”轻轻地感慨了一番,她的嘴角也弯了弯。
有人惦记的感受,真好。
酸汤入口,楚清夏感觉自己的食欲都得到了满足。
“对了无宜,赵大人那边如何?”想起了赵殷,楚清夏将勺子放下,问起他的情况。
“主子,我们刚得到消息,赵大人情况不太好。”无宜的神色有些郁闷。
不太好?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他在皇帝面前露馅了?”楚清夏的语气有点紧张。
自从她知道赵殷其实是君宴的人之后,她才知道不少事情。
他是假意效忠皇帝,实则替君宴关注朝廷的事情。
“不是,皇帝并未发现这个。但宫里已经传来消息,说皇上有意赐婚赵大人和十公主。”
“十公主?据我所知,十公主还未及笄吧。”楚清夏语气微沉。
这十公主在皇宫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年龄也小。
没想到,皇帝居然打起了她的主意。
“难不成是近来动乱太多,皇帝心里不安,担心有人趁乱生事,所以他趁早抓住几个心腹为他所用。”
“即使赵殷背刺了君宴,他还是不够信任他,唯有将他彻底和皇室绑在一起。他才放心,故而打起了十公主的主意?”
楚清夏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是,赵府那边传来的消息的确是如此。在瘟疫消息传开之前,皇帝就有召集赵大人入宫,提起这件事。”
“若非是瘟疫这件事耽误了,只怕赵大人还脱不了身。”
“但因王爷要去边疆,您又要忙着找治疗瘟疫的法子,赵大人未想让你们为这些事情烦恼,所以一直未主动说起。”
无宜快速回答。
楚清夏冷笑一声:“皇帝当到这个地步,也真是够失败的,连自己未及笄女儿的婚事都要惦记。”
“等等,如果十公主都被惦记了, 那七公主不是处境更危险吗?”楚清夏想起这个,她的心微微悬起。
皇帝的女儿不算多,只有二公主,四公主,七公主和十公主。
二公主和四公主都有强大的母族。
据说二公主还有与他国联姻的打算,所以这两位,皇帝不会轻易考虑她们的婚事的。
可七公主无依无靠,皇帝不是最可能先算计她呢?
听到楚清夏的话,无宜的脸色更愤怒了。
“主子,您大概是不知,皇帝他早有将七公主嫁给封地异姓王的打算。”
“可现如今的几位异姓王,全都是年近半百的。”
听完无宜的话,楚清夏吐了一口浊气。
“若不是因为太子选秀还未开始,只怕七公主早早就被送走了。”无宜继续说。
“好,我知道了。”楚清夏点了点头。
这江山……
真的必须得易主了。
……
第二天,天还未亮。
楚清夏就抱着汤婆子出现在广元堂。
其他的大夫也醒来了,现在的广元堂灯火通明。
“昨日诸位给百姓诊脉,可有发现异样? ”
在确定左瑞雅是被人下毒了之后,楚清夏就派人回广元堂,说清楚症状,提醒其他大夫要细细听脉象,免得出错。
“东家,我们昨天给把脉的百姓,起码有几百人,但有五人的症状如同您说的那样。若非是您派人来提醒我们,我们差点就误诊,将这些人给送走了。”
现在官府设了一个专门的地方,被查出感染瘟疫的,就送过去那里。
负责这件事的人,便是赵殷。
“那你们可有给他们解毒了?”
“自然是有的。 而且我们还给他们的家人解释了,让他们莫要恐慌,那不是瘟疫。”
“清夏,如何?”
赵殷也从外面走进来。
他一身露水,毕竟昨夜一直在外面忙着安置百姓。
“情况有点奇怪。”楚清夏皱眉道。
“奇怪?”
“嗯。”楚清夏点了点头,就将左瑞雅和那几个百姓中毒的情况说出来。
听完,赵殷微微眯起眼眸,气场都变冷了。
“一个人中毒,那不出奇,但这些没有关联的人也中毒了,而且症状还和瘟疫相似,只怕是有人趁起瘟疫的时候作乱。”
“你可以试着去查一查左府的二小姐,我那日嗅到她的身上有一股药味,是焚枯的味道。”楚清夏又开口。
“左二小姐,左韵? ”赵殷面露惊讶。
“你认识她? ”
“不算认识,但半个时辰之前我见到她。她死了,我是带着仵作去府上验她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