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楚含楷被迫站在后面排队。
楚云瑶和楚母只能陪着。
她们都没有说话,但她们都知道自己现在备受煎熬。
日后,她们绝对会让回生堂好看。
这边,楚清夏他们回到屋内。
其他太医照常给其他百姓看病,而她们在后院,悠哉悠哉地等着。
“活该!方才我见那楚含楷对他那母亲仇视极了,估计很快就能反目成仇。”
许慕风扇着扇子,冷哼道。
楚清夏没有急着应和,她转身,语气严肃地问无宜:“东西拿到了吗?”
“夫人,拿到了!”
无宜赶紧拿出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滴血。
那是她方才趁乱,假装帮忙扶人,然后从楚母手背上弄下来的血。
许慕风好奇极了,他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问:“小清夏,你要那楚氏的血干什么?”
“我的养父养母是苗疆叛徒,他们擅长用各种阴毒的蛊术。我回想起我回府的细节,总感觉楚家上下对楚云瑶无尽的偏爱很奇怪……”
“我明白了,你是想看看,他们是不是被蛊虫控制了对吧?”
许慕风将扇子给合上,他淡定地接上她的话。
楚清夏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不过,那苗疆的东西都是不外传的,而且苗疆人也很少在中原出现,小清夏你怎么有办法知道楚家人有没有中蛊?”
许慕风又开始疑惑了。
突然,楚清夏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打开塞子,一只小小的虫从里面飞出来,朝着那滴血飞过去。
许慕风因为靠得太近了,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虫子上的无数只脚在乱动着。
他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这,这虫子也怪吓人的!
他不怕凶神恶煞的杀手,但就怕这些玩意。
他往后退了几步,哆嗦问:“小清夏,你那个是什么东西来的?”
“蛊虫。它可以帮我辨出血液的主人有没有中蛊。”楚清夏冷静地回答。
不过,她并没有对这只小蛊虫寄予多大的希望。
毕竟,苗疆蛊术高深莫测,自己学了许久也只是学到皮毛。
若是很高级的蛊术,她是没法看出来的。
“不是吧,小清夏你连蛊虫都有?”
许慕风一脸惊悚。
还有什么东西是小清夏不会的,她一个女子的能耐真让他瑟瑟发抖。
君宴站在旁侧,他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楚清夏。
这世间,没有什么人是生来什么都会的。
她能学到这些东西,若不是兴趣所致,那一定就是形势所迫。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将自己给逼成这个无所不能的样子。
想到这里,君宴的心脏就像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一样,他迫切想要知道她所有过往。
见蛊虫迟迟没有反应,楚清夏心想是不是自己这一次又猜错了,亦或者是蛊术太高级了?
她想将自己的蛊虫给收回来,但突然,方才还安静的蛊虫突然在瓶子里发狂,横冲直撞。
“她的血里一定有苗疆的东西!”楚清夏捏紧瓶子,厉声开口。
什么?
众人一听,心惊不已。
她的意思是,楚母也许已经中蛊了?
“难道,她对你那般刻薄狠毒,是因为蛊虫作怪?”许慕风皱眉开口。
那是不是说,楚母还是可以被原谅的,毕竟她只是被蛊虫操纵。
但楚清夏却冷漠开口:“这真相,对我所做的事情没有半点影响。”
“小清夏,你……”
“苗疆蛊术的确是非常厉害,但它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它的确可以操纵人心,但前提是,人心有破绽。”
“尤其是这种低级蛊虫,它想要在他们体内操控他们,前提是,被下蛊的人心脏已是不干净的。”
“我那所谓的家人,也许他们没有对我恨之入骨,但他们肯定是厌恶我的。他们从一开始就觉得我粗鄙不堪,觉得我是楚府的祸害,所以才给了下蛊之人可乘之机。”
“他们心中的怨念被不停扩大,最后变成一把把利刃, 伤我害我!”
“伤害一旦造成了,不是这些借口可以抹掉的。”
在这一时间,楚清夏的身上迸发出滔天的恨意,她的眼尾也微微发红。
一直以来,楚清夏在他们的面前都是冷静自持的,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失控。
现在她这个模样,让众人吓了一大跳。
“莫怕。”
君宴这个时候马上上前,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地安抚她。
他能感觉到她发抖,身体更是冰冷无比。
她到底想到了什么。
楚清夏在方才那一瞬间,竟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
前世那被生生剖开肚子的画面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怨气冲天。
但她心里又是那么的想笑。
真是可悲啊……
自己和孩子活生生的两条命,都死在了所谓的“蛊虫蛊术”下。
楚家人她不会放过,那下蛊之人,她更是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察觉到她情绪难自控,君宴上手点了她的睡穴。
“许慕风,前院楚家人那里,你继续盯着。”
“好,你赶紧带小清夏去休息。其他事情我来处理就好。”许慕风赶紧点头。
他担忧地看着君宴将楚清夏给抱进内室,心情很是沉重。
他大抵是明白小清夏胎位不稳的原因了,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不好,还因为她心情郁结。
她有很严重的心结!
这边,君宴将楚清夏给在床榻上。
他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拉住她的手,不停地给她传输内力。
见她的苍白的脸色一点点变红润,他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一点。
他还上手,耐心地将她眉心的褶皱给舒展开。
“你若是不愿意说出那些过往,那我便去查,我一定会找到症状所在。”
“你的那些仇人,你若是想自己杀,我便帮你。你若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我便亲自替你动手。”
他低声向她保证。
在屋内守了楚清夏很久,君宴这才开门出去。
无宜守在外面,见他出来了,她马上禀报:“王爷,奴婢问了云玉,但她也难以说出夫人的怪异之处。”
“王爷,若不然,我们试一试去见国师,他貌似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