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追踪定位,但是结果可能不会如你所愿。】琴酒低沉的声音冷冷传来。
【他们似乎和我们一样,没有固定的地址。】
“是是~我知道呀,他们要是有固定的窝点那就不好玩儿了呀。”白茶坐在电脑前,拿出手机和转换接口,插在了这台电脑上:“如果这么容易找,他们可就不配和我们相提并论了。”
说的也是。
【所以,要直接剿灭吗?】
“现在……暂时不用了吧?这种事不该由我定夺呢。”白茶想了想否认了这个想法。
她虽然是很想给这些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但是这毕竟是关乎于三大组织之间的关系,她也不好擅作主张:“稍微阻挠一下别来烦我就行,我估计他们有后手。”
她虽然地位很高,但是并不能代替那位先生和朗姆越俎代庖擅自处理这之间的事。
毕竟白茶当然可以不在乎三大组织之间的关系,直接为自己爽就行,但是朗姆和那位先生可能会考虑合作友好之间的问题,毕竟同为黑暗的子民,没人想被针对。
唉,这个充满人情世故的世界。
【你的伤还好吗?】琴酒问。
“哎呀,我亲爱的琴酒大人这是在关心我吗?”白茶挑了挑眉,语调中带了几分愉悦:“不过下次如果能在聊工作之前就关心人家的话,人家会更开心哦~”
【……】
琴酒敲打键盘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眼角抽了抽有些沉默,他一直跟不上白茶大脑思维跳跃的程度,很多时候他是真的接不上话。
“嘿嘿~好啦,不逗你啦,小伤而已,没伤到心脏,就是一时半会可能好不了。”白茶笑嘻嘻的说:“不过也不能让伤口立马好就是了,不然的话,还怎么装可怜呀?”
她现在可是可爱的小白花,偶尔也要弱不禁风一下嘛~
【这些人装备齐全,你确定警方那些人能阻挡得了?】琴酒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有些不信【如果他们拖不住杰克丹尼,你可就输了。】
他一直不太看得起这些警方,没有伏特加的能力却带上了伏特加的大脑,啧。
“当然啦,你不觉得我现在是个凶多吉少的状态吗?”白茶耸耸肩。
电脑中的所有文件已经传输完毕,白茶将手机拔下来顺手将电脑毁得一干二净。
“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队友祭天,法力无边~”
琴酒听白茶电话里说的是小伤,当他开着车见到白茶时才知道,白茶口中的小伤到底是什么伤。
“你管这叫小伤?”琴酒冷着脸,墨绿色的瞳孔中有杀意沸腾,白茶胸口的绷带有些散乱,一看就知道到底伤了哪里,绷带上隐隐有血迹渗出。
琴酒以为白茶说的没伤到心脏就是利器只捅进去了一点,或者就是划了一刀之类的,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一刀两洞的。
这都捅穿了!
这也算小伤!?
“绷带给我。”琴酒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没事啦,这样就行,在拖下去就赶不上时间了哦~”白茶吞了口口水,眨了眨眼连忙摆手拒绝。
怎么得她也要脸,这伤的地方实在是有点尴尬,在车里给她缠绷带不太好吧。
“我可以加速。”琴酒打断白茶的话:“衣服都给你换过了,缠绷带而已,怕什么。”
“呃!”白茶面色一僵。
说起这个,她一直对那次经历闭口不谈。
那次她为了帮琴酒抠那个逆魔法回路的子弹用了魔法被世界法则发现,用花洒的冷水强行降体温假死蒙骗世界法则,那次她确实消耗很大,直接就晕过去了,第二天醒来衣服就换了。
那个时候,她对于琴酒还只是见到一个新奇的小玩具的心思,对于换衣服也是理解的,她总不能穿着被冷水泡过的衣服睡一夜,因此就一直没提这件事。
只是后来,她的心思渐渐变了,一开始理所当然的举动现在就会感到尴尬,两个人也都默契的闭口不谈,谁知现在琴酒会这么理所当然的说出来。
“哦,那,那行吧。”白茶也不好再拒绝什么,干脆把半卷没用完的绷带扔给了琴酒,褪去上半身的衣服背过身去。
反正,一刀两个洞,正反面都一样,白茶当然不会正面对着琴酒丢光自己最后一点老脸。
琴酒的动作很轻柔,白茶身上的绷带很松散,这个位置自己处理确实并不方便,他小心翼翼的解开她身上的绷带,眉头却皱了起来。
大拇指长的刀口并不狰狞,看得出尖刀极为锋锐,有什么墨蓝色的像是凝胶似的东西在白茶的伤口上来回游走,似乎是在极力封闭伤口,即便如此,还是时不时有血液渗出,顺着白皙如玉的肌肤滑落。
赤红的纹路像是电路板上蓝色的交错的痕迹、又像是树根的脉络,以伤口为中心蔓延了全身,越接近伤口颜色越深,有亮晶晶的颜色不断从纹路的尽头返回伤口处,每一次都让红色的纹路黯淡一分也收缩一分。
“不用药瓶,直接缠紧就行。”白茶依旧挂着笑容,双手却悄悄攥紧了衣服。
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紧张,似乎是一种隐隐的胆怯。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对于人类来说绝对算不上“美丽”,或许更像是一个破碎的陶瓷。
琴酒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便开始用绷带给白茶包扎伤口。
指尖掠过柔嫩的肌肤,划过赤红的纹路,带起一阵酥麻,像是春风拂过,捧起一片羽毛飘过河面,在心间荡起一圈圈涟漪。
到底是谁的心跳?
如此震耳欲聋。
“好了。”琴酒迅速结束了手中的动作重新在驾驶座上做好。
他深吸口气想要压下自己的心跳,可是他越是控制胸口的起伏,心跳就越是剧烈的响在耳畔。
白茶立刻穿好衣服靠在副驾驶上,黑色保时捷立刻发动,两个人在密闭的车内,一个专注的看着前路将车开得飞起,一个老老实实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
气氛说不出的尴尬,白茶难得沉默,脸颊传来一阵轻微的酥麻。
“哼。”
隐约间,白茶听见了琴酒的轻哼声,似乎带着隐隐的笑意。
“你笑什么!”白茶立刻呛声。
“难得你这么安静。”琴酒靠在座位上,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圆柱形的透明小盒子递给白茶:“你的。”
白茶:“(?o?)啊?拇指饼干!?”
白茶立刻接过,顺手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慢慢的吸吮着,神色肉眼可见的满足,那样子,像极了抽烟,桀骜不驯的样子却极为迷人。
“不过,你居然也用饼干戒烟,我还以为在酒厂,用这种小饼干戒烟的就我一个。”白茶含糊不清的说。
琴酒沉默,以前白茶和他说过,她喜欢吃拇指饼干只是因为戒烟时吃习惯了,干脆就一直吃下去。
他一直很好奇,后来也渐渐的习惯了拇指饼干。
只是现在,琴酒并不打算说出来,他不想引起白茶的戒心。
“内,琴酒。”
又沉默了半晌,白茶叹了口气。
琴酒侧头看她,等待着少女的下文。
“琴酒,看到我的样子,你不打算问些什么吗?”白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是还未褪去的红纹:“你,了解我吗?即便是这样……”
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靠近我吗?
后面半句话,白茶犹豫着,说不出口。
不,这样是不对的,不可以这样。
她不该冲动的,她到底在干什么,她应该冷静、理智、规划一切,远离变量,等待,然后离开……
琴酒:“很漂亮。”
白茶:“(〇〇)诶?”
“你这样也很漂亮,你不想说我就不问,如果你有一天信任了我,你自然会和我分享你的一切。”琴酒的声音轻轻传来。
“如果你愿意让我了解的话,你会和我说的。”
琴酒当然知道白茶是什么样的人,因为他是被她炽热的爱过的,只要她想,他就能了解她的一切。
相反的,只要白茶不想,就没有人能了解她,她是如此自如的掌控着属于自己的门。
他在等,等她重新相信他。
等她重新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