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白茶愣住了,一股异样的熟悉感突然充斥了四肢百骸,就像是什么沉睡的因子伸了个懒腰,像是有什么在舒展,在沸腾。
“白茶,我们回家吧。”
琴酒站了起来,夕阳已经埋入水中,只剩下余温和淡淡的余晖,白茶愣了好一会才起身跟上。
这次,白茶没有走在前面带路了,有人走在了她的前面。
到了楼下超市,白茶突然想起了什么,将手里的几个购物袋递给了琴酒,指了指超市:“琴酒,你先回去,我去买点果汁和蔬菜就上来。”
附近的外卖她吃的有点腻,不想吃了,想自己做一点。
琴酒犹豫了一下,看着手里大大小小的购物袋点头同意,家里的门锁是指纹的,不用担心钥匙,今天上午白茶刚将琴酒的指纹录入。
只是,看着琴酒上楼,白茶并没有去超市,而是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
“出来吧,你们应该已经跟了很久了。”白茶一直走到小巷的中央,这才抱着手臂试探性的问。
白茶绝对不会承认她就是试试,她一直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而且还有陌生的视线一直跟着她,但是她总不好在大街上冲着身后喊一句“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后面”。
太中二了,就算背后真的有人白茶也没胆子在大街上真这么喊。
要脸。
本来也就是试探性的问问,反正这里是没人的小巷,有人最好,没人也不至于丢人,顶多自我羞耻一下。
谁知,就在白茶喊出这句话时,身后真的有人走了出来。
可是,却并不是想象中的花臂彪形大汉或者杀马特混混,而是一个小女孩。
那小女孩的瞳孔湛蓝,但是好像没有什么神彩,手里抱着一只残破的玩偶兔子,小姐脏兮兮的还带着血污。
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了危险的,竟然只是这种小孩子?白茶有点奇怪。
“有事吗?为什么一直跟着我?”白茶的声音柔和了一些,对于一个小孩子总犯不着恶语相向:“你爸爸妈妈呢?”
“我没有爸爸妈妈。”小女孩用力摇了摇头,目光还是一直追随着白茶。
“没有,那你怎么弄了一身伤的?”白茶皱眉:“是没钱看病吗?我有社保卡,你需要吗?”
“我能和姐姐回家吗?”小女孩还是用力的摇摇头。
“不能。”白茶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这个提议:“如果你无家可归的话可以联系政府以及福利院,他们会完善你的信息并且对你进行安排。”
“那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小女孩的声音依然淡淡的,明明是质问,却听起来好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似的。
“我认识他。”白茶下意识回答,可是想了想刚刚河边琴酒的话,白茶犹豫了一下,改了口:“他是我的人。”
小女孩不再说话,她只是攥紧了手中的玩偶兔子靠着墙角默默蹲下,她闭上了双眼,看上去痛苦又无助。
白茶皱眉思索了一下,走了过去,拿出一张卡在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在上面写满了字。
“诺,这里面是钱,虽然不多,但是最近一个月的饭钱加医药费应该没问题,算是我对你的资助。”白茶指着便利贴说:“这是福利院自己管辖孤儿和分配的地方,你可以问路或者直接打车,这是现金,一张一百的应该够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白茶问。
小女孩摇了摇头,她没有拿这些东西,只是将头埋进了残破的玩偶中,原本就残破不堪的玩偶都被她的手臂勒变了形,白茶也没继续管,将东西放在女孩脚边便抬脚离开。
她不会去主动管这种事情,这世界上可怜的孩子太多了,她管不过来,但是既然有人求到了白茶面前,白茶自然会将这些做好,随手的事也不麻烦。
更何况,她很快应该就会离开了。
“奥罗拉。”小女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白茶回头,疑惑的看着地上坐着依旧没有抬头的女孩。
“我是奥罗拉。”小女孩再次重复道。
白茶没有回应,只是点点头离开了这里。
等白茶拎着果汁和蔬菜来到家门口,却发现琴酒竟然还没进家门,门前躺着五六个男人,这次是真的彪形大汉和杀马特混混了,是三个猪肉和两个骨头棒子的组合。
这些人躺在门前已经没了动静,白茶到的时候琴酒刚解决了最后一个,将人直接扔在了地上。
“诶诶,别乱丢垃圾啊。”白茶咧了咧嘴,看着一地的人有点头疼:“你该不会把他们打死了吧?”
琴酒的格斗技术可不是这些人能比的,别说琴酒了,军人都学过格斗杀人技,别说指甲杀人了,就是一拳锤喉管上脖子也得打断。
“没有,晕了而已。”琴酒记得白茶叮嘱过他的,这是中国,查的严收着点,不能出人命,有什么回日本再说。
“哦,那就行。”白茶松了口气,她可不想收拾烂摊子,现在他们还在国内呢,要做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白茶把菜和果汁拎进厨房,琴酒则负责把这些人扔在了路边,这是谁的儿子,又是谁的兄弟姐妹,会不会又是谁的父亲?总之,和他们做亲人应该挺倒霉的。
真是的,学什么不好学小混混堵人啊,也不看看,这是你能堵的人么?
白茶买的菜刚好够两个人吃的一点不剩,白茶耐心的将垃圾分类装好,丢到垃圾桶,琴酒正在研究书架上的书籍,有很多书籍他都闻所未闻。
“琴酒。”白茶看着专心在书架上挑书的琴酒,突然开口:“我是不是有点问题。”
“什么?”琴酒没听懂白茶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问题的不是你,对不对。”白茶看着琴酒,认真的说:“你出现的时候,我以为你是穿越的,误打误撞来到我的世界,但是……”
“但是,我现在觉得不是这样了。”白茶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或许是我的问题,或许是我在做梦之类的,总之,应该是我乱入的才对。”
琴酒拿着书的手停在空中,不明白白茶是如何得出的这个结论,他不得不佩服白茶的思维,这个时空她应该还处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却已经能推理的七七八八。
“是时空的问题,你我都没有问题,是这片时空出了问题。”琴酒放下书:“你是怎么发现的?”
似乎是因为白茶突然的清醒打乱了这片空间的秩序,琴酒竟然觉得手中的书在刚刚那一瞬间模糊了一下。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我突然精通日语、突然精通艺术、突然力气很大,甚至拥有了我说不上来的熟悉的力量。”白茶摊开掌心,一枚镜片静静的浮在半空。
“不是突然,既视感只是一种感觉,不会真的改变一个人本身的能力,除非我本身就有。”白茶看着琴酒,语气越来越肯定:“也就是说,日语、医术、武力……甚至这种奇怪的力量,本身就是我已经会的。”
“包括你,琴酒,我是不是原本就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