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你，来了……”
片刻之后，顾自勤才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顾少辰点头，道：“父皇，儿臣来救驾了。”
“救驾……”顾自勤喃喃，“朕还需要救吗？”
看着倒地的两个儿子，一个二皇子，一个四皇子，他的心，都碎了。
他后悔了。
后悔这一次的试探。
要不是他在做试探，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最看重的两个儿子，全没了。
只是想着，他不由得老泪纵横。
啊！
他错了啊！
错了啊……
“陛下，当下之事，该如何处理？”看着顾自勤在掉眼泪，顾少辰问。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朕倦了，让人送朕回寝宫吧……”顾自勤一副疲惫不堪的神色。
顾少辰：“是！”
然后，让人将顾自勤还有皇后送了回去。
至于这个烂摊子，就由他来收拾了。
顾少泽还有一口气在，看着顾少辰器宇轩昂的模样，不由好笑：“呵，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便宜……倒、倒是让你捡了……”
不用想，在他与老二倒下之后，这个皇位，基本上是顾少辰的了……
顾少辰淡淡道：“四皇兄，你也太大意了，本来呢，但凡谨慎一点，这个皇位，就是你的了，结果……”
说着，摇了摇头，“可惜了。”
顾少泽道：“是啊，可惜了。”
要不是被老二偷袭，他也不会命丧黄泉。
“老九啊，既然，这个便宜……让你捡了，那……顾家的江山，以后，靠你了……”他倒是不恨顾少辰。
没理由恨。
是自己“翻了车”，怪不了别人。
他只恨自己怎么那么大意，有些事，明明可以避开的，结果，却搞砸了……
“四皇兄，现在下结论，为时还早。”顾少辰依然掩藏着自己的野心，就好像，当下的一切是自己无意间白捡的，“还有几个皇子呢，父皇不一定会选我。”
顾少泽艰难地抬手，拍了拍蹲在他身前的顾少辰的肩，道：“余下的皇子，没有谁比你更合适这个位置了……至于老五？呵……父皇不会选他的……”
顾少辰道：“这可不好说。”
顾少泽长吸了口气，道：“老九，我，只有一个请求，你上位了……不要害魏家，魏家也从未得罪过你，希望，你能放魏家一马……”
说完，没有等来顾少辰的回答，一口气喘不上来，断气了……
顾少辰默了一下，起身，对身边的人道：“替两位皇子收尸。”
之后，是一顿忙碌。
支持顾少泽兵变的那些将领，全被抓起来了，关押在牢房里，等候发落。
只是一个晚上，皇宫发生了巨大变化。
这样的变化，外界是不知道的。
外界只知道皇上驾崩了，然后，几个皇子进宫了。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没人知晓。
但，没有不漏风的墙。
很快，第二天，宫里的消息，就走漏了出去。
听说二皇子、四皇子全部死了，皇帝只是假装驾崩而已……闻者皆惊！
之后两天，顾少辰一直在宫里忙碌着各种后事，苏芷染也一样，二人几乎都没回过九皇子府，都在各种忙着。
顾自勤现在的状况更加不好了，皇后天天在旁边守候着，寸步不离的。
何贵妃、魏淑妃在后宫大闹了一场！
恨不得相互刀了对方！
何首辅依然在代理问政，不过，在二皇子没了之后，他现在有种浮萍的感觉，一时间好像没方向了。
不懂该支持谁了。
何夫人道：“夫君何不借此机会，把持朝政，架空顾家，让王朝成为我们何家的天下？！”
何夫人一直都挺有野心的，见得这样的机会，自然要怂恿丈夫顺势而上，暗中占据顾家江山！
当然，明面的造反，肯定是不行的。
要一步步的将权力集中到自己手上，然后，架空顾家，等顾家手上没了权力，再将顾家推了！
听得夫人这么说，何竖钧吓了一跳！
“夫人，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
何竖钧连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何夫人却是一脸认真，道：“夫君，当下之势，你是百官之首，总理朝政，陛下病重了，储君之位更是悬而未决，关键，余下的四个皇子，两个还是孩子，就只有五皇子、九皇子两个是成年皇子，也就九皇子没那么好对付，其他的，都是摆设。也就是说，只要夫君愿意，暗中使些手段，将顾家江山拽到自己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她觉得，机会还挺大的！
主要是二皇子、四皇子倒了，能阻碍他们的人，几乎没有了！
整个朝局，现在，谁能对抗自己的夫君？
在妻子的怂恿下，何竖钧也有些心动了。
是啊，当今朝局，自己就是势力最强大的那个，谁还能跟自己掰手腕？
考虑了一番之后，他打算弄掉九皇子，然后，让五皇子，甚至十皇子、十一皇子继位，自己当摄政王，然后，一点一点的蚕食顾家手上掌握的权力，等时机成熟了，就废了皇帝，自己来当皇帝！
就这么过去了两天，他去拜见了皇帝，并询问了立储君之事。
顾自勤病痛缠身，心病更是让他苍老了很多，状态非常差，在平静下来了之后，他也开始考虑立储之事。
听何竖钧询问，他默了一下，道：“何首辅觉得，几个皇子，谁更合适？”
何竖钧眼神一闪，道：“成年皇子当下只有五皇子、九皇子，就臣所观察，两位皇子在继承帝位上似乎都不太合适，各有缺点。”
然后，罗列了一堆关于五皇子、九皇子的缺点。
跟着说：“依臣之见，十殿下最为合适，除了年纪小了些，在其他方面，都很优秀，好好栽培，继承陛下之圣位，完全是最佳选择。”
简单来说，除了年纪输了五皇子、九皇子，在其他方面，都比五皇子、九皇子出色！
对于他推荐十皇子，顾自勤没有表态，默了片刻，摆了摆手说：“朕累了，你下去吧。”
何竖钧不知陛下怎么看待自己的这个推荐，但，皇上既然说倦了，他也只好告退了。
忙完了宫内的事，顾少辰终于回到了九皇子府。
苏芷染则比他早半天回了府上。
一回来，某人不是要休息，而是，抱着苏芷染……
一顿猛烈的……
“输#出”！
苏芷染：“……”
能不能让她好好补下眠？
她好累的！
之后几日，某人一直缠着苏芷染，连床都不让下。
他说，他要补回这几天她所欠的次数。
苏芷染说，当天次数不用，就没了。
但，某人执意耍赖，她也没办法。
“夫君，你说，接下来的立储，陛下会选你吗？”苏芷染蜷在丈夫怀里，纤纤素手在他硕健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
“难说。”顾少辰一只手在把玩着苏芷染的青丝，“本来，他对我就有意见，这次，虽然我是立了功，但，在他眼里，我倒有可能成为害死二皇子、四皇子的间接凶手，虽然并不是，但，在他眼中，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苏芷染道：“不管怎样，二皇子、四皇子倒下了，我们前方的路，会顺畅很多。”
顾少辰点头：“二皇子、四皇子之死，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也好，这样，之后的行动难度就降低了很多。”
最难的两个障碍已经清除了，后面再出现什么障碍……在他看来，都是小意思。
说着，他一个翻转身子，将苏芷染压在自己身#下，盯着她，唇角勾着邪笑：“染儿，等这个事情彻底了结了，你就可以不用再做陆岚洪了，我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做我的妻！”
苏芷染朝他翻了个白眼，道：“等完事了，你别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就谢天谢地了。”
某人在她脸上落了个吻，眸光璀璨，道：“怎么会？这个天下，我负谁也不能负染儿啊！”
嗯，连他自己……
他也是可以负的。